他当然不会被这种气息吓到,因为他有自信,自己杀的人比她多,因为在杀死自己的堂兄姐之前,他每次外出,都是去杀人,他需要用血来刺激自己,当然,他也不是胡乱杀人,而是有目的的选择一些专业杀手,只有通过这样,他杀人技巧才能不断提升,至于那些人到底该不该死,就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了,做他们这一行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算是把脑袋挂在腰带上到处走的了,稍微一不小心给人摘了,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没有怨恨别人的理由。
奇怪的是,当她看见袭击她的是一颗苹果的时候,望着地上的苹果尸体,她愣了楞,皱了皱眉,就从地上起来,坐到桌子上继续发呆了。
这时他才有空打量起她来,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平凡,他真的有点不能相信她会是伯父的亲生女儿,怎么说呢?你说那平凡的鼻子,平凡的嘴巴,平凡的脸型,眼睛虽然大但是失了刚刚的杀气就显得有点呆板,也显示着她现在正在神游,除了皮肤好一点,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浑身上下平凡到极点的女人会是伯父的种?退一万步来说吧,照着兰家世世代代俊男美女的血统,也实在是生不出个长相这么这么平凡的来吧?他深深的怀疑他伯父被戴绿帽子了,但是他不敢说出来,虽然这里看起来没人,但是他就是在这里自言自语一番,晚上他绝对会被虐得欲仙-欲死,对于这点他毫不怀疑,因为大家都是男人。
“喂!”他叫她,她没有理他,继续神游,他准备说出的所有话都哽在喉咙里,无处发泄,这种情况,有那么一点痛苦,但是他还受得住,但是唤了几声之后换来的她的回应,居然是要他搞卫生?他有点奔溃,他该转身走的,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可是他没有,居然真的就这么呆呆地留了下来帮她搞卫生。他是病了吧?他问自己?没有答案。
搞完卫生之后,她赏了自己一块苹果,长期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他对着那块苹果愣住了,因为苹果后面是一把尖锐的小刀,说不定就这么一口,他就是保住命了舌头恐怕也保不住了呢。
望着她稍微有点讽刺的坚持地停在自己眼前的手,他张嘴吃了下去,第一次没有考虑后果的有点冲动地吃了下去,虽然他后来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她还没有理由杀自己呢,其实这是假的,她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只是他得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失态找一个借口。
对于自己的错误,他向来都是选择勇敢面对,所以,过了今晚,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通通都要消灭,明天开始,他就要开始对付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报答伯父吧,毕竟,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她的房间,是伯父亲手布置的,就连打扫,都是他做的,整整两天,伯父没有做别的事情,就是在布置着她的房间,整整两天,他别的事情都没有做,就是往这里搬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好,甚至有很多东西,他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不然肯定不止这么多天,好几次他路过,见伯父把原本放在一个地方的东西搬到另一个地方,晚上回来的时候他见到那件东西又回原位了,这样的伯父,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也让他对她更加好奇,但是她来了之后,伯父对她还是很冷淡,她也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连话都不多说,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对古怪的父女古怪的相处方式,都让人看不透。
烃煜当然不会知道,这对所谓的古怪的父女,根本没有正式见过面,一次也没有。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手机响了,没有铃声,没有振动,只是屏幕上闪着光,他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虽然没有名字,但是那串数字他异常熟悉:兰承风。
“喂,”他接起电话。
“我有话对你说,过来一下。”电话那头传来兰承风的声音,不算很有力,就是淡淡的,不冷不热,却是命令式的。
“好。”他回答,电话那头已经挂了,他也随即起身往外走。心里却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终于还是来了,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呢?是给自己压力吧?毕竟那个人,是他的女儿。
时间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平时觉得挺长的一段路,转眼便走到了,他一脸平静地走了进去,不管进去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总归是要面对的不是?
进了里屋,他看到兰承风背对着他,正在喝茶,如果筠曦在这里,就会发现他的茶具跟自己的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她就算看到了,也只会觉得兰家连茶具都是统一的,不会有别的想法,因为兰承风从始至终的表现都十分冷淡,甚至筠曦都开始怀疑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兰承风把他女儿藏起来好好保护起来了,准备那她当替死鬼,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极高。
“伯父,”烃煜直直地站在那里。
“坐,”还是那个淡淡的声音,对于他来讲,这已经是比较和善的了。
烃煜乖乖坐下,兰承风给他倒了一杯茶,烃煜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茶很香,是雨前龙井,在兰家,极少见到咖啡之类的东西,多的都是喝茶,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古老的家族还保留着老一辈人的生活习惯,可以说是回归自然的了,就这住的宅子,也都是修葺了再修葺的,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陈旧,也是因为人工保养得好。
见他没有开腔的打算,兰承风也就自顾自地说出自己让他来的目的:“我和你父亲,感情很好,从小我就很优秀,所有人表面上对我都极好,但我知道,只有你父亲,是真心的。”
听他说到父亲,烃煜下意识地靠近一点他,听得很认真,关于父亲的信息,他知道得很少,虽然听别人说过兰承风跟父亲以前感情极好,但是具体怎么样,他没有问过,也没有人跟他说过,父亲死的时候,他才才六个月大,姐姐倒是五岁了,她对父亲的记忆很深刻,但是她对兰承风也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时,兰承风已经离开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