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位置有多大?有人计算过。一份给了事业,一份给了朋友,一份给了子女,一份给了父母,却没有一份留给自己的世界。时间很短暂,给自己的世界留下几分钟,已经很不错。这一刻,我尊重自己的选择!
照他们的话来讲我是很可悲的,他们说我是农村中的农村。我就笑笑,不说话,原来人悟透红尘俗世的时候,是可以很安静的。
我知道这世界没有什么属于我,太阳并不会为了我而失去对地球的引导,大西洋更不会因为我的仁慈而放弃吞没巨轮,天理在向我证明一个道理————自己究竟有多渺小!不幸向我证明了生命的脆弱。我知道,想要做更多的事情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当懂得这些时,已经浪费了我近十年的时间。
很不幸,我由初中的浪费时间把地点改到了高中。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这样的成就使我觉得我很幸运。那一届的我们都太天真了,很懂得幻想。
再将近的职高分流时,我们学校来了几个职高老师进行思想传播,在他们的话里我感觉我的人生有了希望。我们几个带头去报名,那时真的很威风!在全班人的注目下,我昂步在黑板的报名栏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粉笔一丢,走了下来。我的名字很大,在最后一排都能看到,而且看的很清楚。
我还在为自己聪明偷笑时,父亲劈头盖脸的雷霆便向我轰来,他将音量调到了最大,那是我听到他的所有声音中最大的,比我逃学回家时还要大。
“谁让你去看的!你怎么那么自觉!”
我觉得很委屈,就向母亲投去了难过的目光,不想迎来的却是狠狠的一掌,这使我很生气,冲着我的父亲就大叫起来,
“爸!你根本就不懂我”
说罢就跑上楼将门重重地关上,这是我反抗的坚决态度和唯一办法,用声音告诉他们我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我听到了我母亲的哭声,这使我有一点开心,我的反抗还是很有效果的!但立刻就听到我父亲的叫骂
“哭什么!瞧你生的儿子!什么熊样子!”
我的母亲哭的更厉害了。
事情都是冥冥注定的,父亲和儿子永远是最好的兄弟,只是他们都不愿多说话而已。
我和父亲僵持了好久,但我的班主任还是打了电话来,
“既然是这样,那就到期末考试再来吧!”
我的父亲哀求了好长的时间,几乎隔着电话都想躲进啊地隙,我在门后悄悄的听,一失以往的威风,心里竟在暗暗的祈祷,
‘给我一个机会!一次就好!’
我的祈祷告诉了我答案。
“不行!表现的那么差,他自己不愿意上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师,他那不是气话嘛,我跟您保证他肯定不会再犯错啦!这不都·····”
“不行!就让他到期末考试再来!”
说罢她就挂了电话,父亲长叹了一口气。我在门后暗骂我的班主任,这使我更加的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就这样破败吗?我还有我的幻想。
“等我有钱了,就给爸买辆好车,要让他在村里显摆显摆。逢人便讲,‘这是过生日时儿子送我的!’,我要给妈买好多的衣服,逢人也说‘全都是儿子买的!’,要让村里人都羡慕,竖着大拇指‘这家的孩子真有出息啊!’
我终知道,原来看似强悍的自己,命运决策权一直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我是个弱者,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当一种思想撞上另一种思想,并不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到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偏差,像所有弱者一样无力地感叹:
“怎么会这样!”
心中的脆弱是我无法面对的,我的父亲发出了更深的感叹。他,做到了!
在这样的处境里,我发现自己只能沉默,只能去逃避,就像那只待宰的羔羊。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父亲拨通了他老友的电话,那边只说了几个字,
“没问题!你放心吧老哥!”
父亲的老友就是我的校长。
在我去学校的那天,他和父亲亲切的会客室聊天,两个人在沙发上聊的很开心,我的班主任站在旁边连连点头,霎时间我对父亲有了两丝崇拜,我也真正的知道,强大是无形的,可以让人窒息。
班主任一连向父亲赔笑,父亲比她笑的更机械,腰也更弯。我突发觉得我的父亲老了,老的学会了向别人低头。
我在一边没有说话,这是我向父亲学的,向别人低头,向社会低头,向一切低头。一切都可以从低头重新开始,而绝不结束!
就这样我带着自己没有封面的涂鸦课本回到了学校,在班主任的背后进了班。
“你就坐到那里!”
我的位置是在老地方,那个属于我的东南一角,走下讲台时我笑了,我向她低头了,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没有一句怨言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