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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走进台湾(24)

“面包”是大树的果子,长得像榴莲,又大又圆,形似面包。店主拿这多子的“面包树”毫无办法,时时怕打着不知情的客人。在台湾,活立木是绝对不允许私人砍伐的,哪怕它就是你自己栽种的。

“在下面拉个网不行吗?”

“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它太重,砸下来,网子根本托不住。”

天上掉面包比天上掉馅饼还真实有趣儿。桔月1000元至3200元新台币(相当于227至727元人民币)一天的价格,脑海中核算一下,应该是大陆年轻背包客垦丁游的理想住所。

在台湾,民宿的合法条件之一,就是你必须得拥有5个以上的房间。桔月民宿,三层小楼,7个房间,从1人房数到6人房,2人房间有2间,正好7间。7间房门,中英文标注。中文代表房间号,英文代表房间主题。桔月民宿,每个房间都可免费上网。我脱下鞋,光着脚进到屋中参观。房间干净整洁,格局小巧功能却全。进卫生间,像进一个螺丝壳般,给人探寻和好奇的好玩感觉。从桔月房间的阳台能直接看到垦丁著名的标志地标——大尖山石。

桔月民宿和二手童话离垦丁最热闹的大街不过100米的距离。如果乘坐高铁到高雄,下来再倒大巴,到垦丁大街的7—11连锁店门前下车,一问面包树的位置,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两家民宿店。

(6)唯一的武装灯塔

垦丁可观光的地方其实很多。

垦丁,位于台湾屏东县境内,东靠浩瀚的太平洋,西接台湾海峡,与福建相望;南临巴士海峡,与菲律宾一海之隔。

说到“垦丁”这个名称的来历,要追溯到清光绪三年,即1877年。当时,清廷招抚局自广东潮州一带,募集了大批壮丁到这里垦荒。为纪念这些原始山林的开“垦”壮“丁”,此地便得名“垦丁”。

垦丁是台湾岛上唯一的热带地区,蕉风椰雨,碧海白浪,被喜爱热带海滨情调的人们亲切地称做台湾的“小南洋”。垦丁常年平均气温在24度左右。这里景色怡人,自然资源丰富,地质以珊瑚礁为主。在三面环海,北依山峦的地形下,长达半年的落山风吹拂,造就了垦丁特殊的环境风貌。

垦丁的地理景观奇特,有怪石、巨礁、沙滩贝壳、钟乳石洞穴;有热带雨林、稀有植物;有品种繁多的昆虫、蝴蝶。每年9月(农历白露前后),大批来自西伯利亚和中国大陆的红尾伯劳鸟,经此迁徙,群飞过境,其场面之壮观,总是吸引大批爱鸟人士前来欣赏。

在台湾驻点时查询网络资料,我注意到垦丁标志性的地标,是一个叫“大尖石山”的地方。到了垦丁才知道,大尖石山就在垦丁的森林公园里面。垦丁森林公园,地处台湾南端恒春半岛的南侧,仅陆地面积,大约就有18000多公顷,是台岛内唯一涵盖陆地和海洋的森林公园。

由于时间关系,我没有专程到垦丁森林公园去逛,而是直接去了位于台湾岛最南端的鹅銮鼻公园。

台湾是个四边临海的小岛,岛上有诸多灯塔。而鹅銮鼻公园内的灯塔最有名。一是,它立于台湾的最南端海洋边;二是,它是全球唯一一处武装灯塔。

来到鹅銮鼻公园,游人虽不多,但却总能看到大陆游客的身影。偌大的公园,围着边儿步行一圈儿3个多小时。公园内,珊瑚礁石灰岩的地形,加上受海浪、强风以及雨水的侵蚀,怪石嶙峋,步道纵横交错。巨礁、奇峰、洞穴等等景观,十分奇特。在鹅銮鼻公园内漫步,一路上还能看到许多奇怪的植物。

屏东是台湾的农业发达县,盛产的水果有芒果、莲雾等。莲雾在我到台湾后已经认识。但这些植物,我是一个也叫不上名儿。请教当地人,当地人说,这里的植物,品种繁多,光是象牙树、黄槿、海柠檬、林投等热带海边植物,就多达240种。

台湾常被人们挂在嘴上,一提起就肃然起敬的山脉,是中央山脉。鹅銮鼻公园,正好处在中央山脉最南端的顶尽头位置。挺伸出海的尖端,形成半岛,东南西三面临海,北面连山,是太平洋、巴士海峡和台湾海峡的自然分界处。每当南部海上有轮船往来,这里是必经之地,其重要性,好比非洲的好望角。

历史记载说,这里原来居住着台湾的原住民——排湾族(属于高山族)。“鹅銮”二字,就是排湾语的“帆船”之意(更因附近香蕉湾海中,有一高50米,周围约40米的巨石,极像船帆,故取名“帆船石”,又称做尼克松头像石),再加上这里衔山环海,突出的形状有如鼻子,故得名“鹅銮鼻”。

鹅銮鼻公园内,最著名的就是那座白色的灯塔。鹅銮鼻灯塔,现在被誉为台湾的八景之一。

站在白色圆形灯塔下仰望,高17.5米,周长110米的灯塔很有特色。塔身以炮台为基,围墙上设有一圈枪洞,四周更有壕沟围着。据说,鹅銮鼻灯塔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处武装灯塔,目前已被列为台湾地区的重点文物。

鹅銮鼻灯塔内分五层,第一层储煤油,第二层置格林炮,三层为游人休憩所,四层则设置榕林炮,第五层则为光源所在。据景点资料介绍,灯塔是早年间清政府为避免外国人航海时在台湾南部触礁引发事端,于清光绪八年,即1882年始建,并成为台湾南部海域夜航船只测定方位的重要坐标点。二次大战末期,鹅銮鼻灯塔曾遭炸毁,后改建,并换装上24万瓦的新式大型四等旋转透镜电灯,灯光每隔10秒钟自动闪亮一次,其光力可达20海里,是目前台湾地区光力最强的灯塔,享有“东亚之光”的美称。

值得一提的是,在鹅銮鼻公园入口处,还有一巨大草坪。每年4月1日至5日,这里都要举行“春呐”音乐会。连续好几天的露天演唱会,观场费只要50台币。而周华健、张惠妹等,但凡在台湾有点名气的歌星,都会到此演唱。还有许多国外著名的摇滚歌星,也会齐聚于此,共同进行“春天的呐喊”。

当然那些天,也是屏东垦丁最最热闹和沸腾的日子。年轻人扎堆儿欢乐,抬高了垦丁酒店民宿房价,且天天暴满。

(7)寻找阿嘉的家

在垦丁,看到一张梦幻路线导游图,图上有美丽的海景、数不清的浪漫故事,包括鹅銮鼻、恒春、阿嘉的家、西门、南门等等,所有这些景点,似乎都与一部叫《海角七号》的电影有关。

阿嘉是谁?阿嘉的家又在哪里?打开电脑,恶补电影《海角七号》。原来,这是2008年在台湾最走红的一部影片。当时的票房纪录超过5亿新台币,并一举拿下2008年金马奖的6项大奖。

这是一个关于音乐、梦想和爱情的老套故事。故事虽老套,但影片中“阿嘉的家”门前,前去观光的各路游客却络绎不绝。

那天,我冒着炎炎烈日,前往向往已久的恒春古镇探访,同时也顺带追星一把,去“阿嘉的家”门前看了看。

“恒春”,顾名思义,指“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恒春镇,以前又叫琅峤,是台湾最南端的海防重镇,现为台湾二级古迹。恒春古城,座落在恒春镇的正中央,周围丘峦环绕。经过百余年岁月,原有的城垣、城楼,在风雨、地震的破坏下和城市扩建发展中,已经荡然无存。现在,仅存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及部分城墙。即便如此,这里也是全台湾仅存的一座完整的古城。

最近在古城附近,又发现了许多史前遗址。出土的遗物中,除了有新石器时代普遍使用的石锄、石刀、石锛及骨箭等磨制石器外,还有大量完整的带有连续菱形花纹的彩陶片。据考古学家考证,此处的彩陶文化,属于我国黄河流域河南仰韶文化的一部分。这充分显示出台湾与大陆文化早在7000年前至6500年前,就已经紧密相连了。

当我来到恒春古城,只见不宽的小街上,古味浓厚,依然保留着一部分当年的古老城墙和古老城门。

先到著名的“西门”。没想到导游图上介绍得那么精彩的西门,现实中竟是如此的小而破。在西门前匆匆留下张影,继续寻找阿嘉的家。

终于看见,一个新制仿古、半人高的绿邮筒旁,写着此地便是“阿嘉的家”。

阿嘉的家,现在仍有人居住。不过大门紧闭着,门上贴了张纸条。近看,原来是张告示,大意是,要想进此门参观,请先留下入门钱。

门外阴凉处,房主正和她的小儿子在支起的摊子前卖一些与电影有关的小纪念品。比如木片上烫写着的“阿嘉”的口头禅、电影中一些经典语言等等。突然看见,摊上还有一种木制的明信片。

木制明信片,这在我看来,还真是新鲜。于是,烈日下,为不写错从右到左的书写格式,我大汗淋漓地一笔一画,总算成功完成。贴好邮票,塞进门边的绿邮筒,还不放心地又往里边瞄了几眼。

说真的,海峡两岸实现三通后,我还没有亲自体验过往海峡对岸邮寄信件。这次正好试试,估计女儿收到木制明信片时,一定也会很新奇。(果然,半月后,身在北京的女儿,收到我寄自台湾最南端的这份木制邮件,兴奋地把它挂在自己的卧室门上。一开门一关门,木片都会发出轻轻碰击木门的声音,引得女儿一次次反复欣赏木片上生动的人物烫画。)

在回程路上,经过恒春老街一个十字路口,只见十几辆大功力的摩托车,正在此地人车休息,与之招呼并获知他们是来自台中的自驾游“车队”,也是奔着“阿嘉的家”来的。

《海角七号》这部电影,影响力有多大,由此可见一斑。

Ⅶ.慢活台东

(1)“慢活”在浩瀚的太平洋边

从南往北,沿着台湾东海岸浩瀚美丽的西太平洋边,我从屏东县前往台东县。一路上美丽无边的海景时清时雾地伸展在车窗外。

进入冬季,如果赶上没阳光的阴天,台湾东海岸边的太平洋景色,就像一片晦暗的池塘水,寡颜寡色,落山风迎着海面吹来淡淡的鱼腥。

我将前往的台东市,感觉上不是特别有名,但是,要去著名的绿岛,如果不坐飞机,就必须从台东坐船,直线距离是最近的。

台东县,仅次于花莲县、南投县,是台湾的第三大县,有24万人口。

在台湾,行政划分上,县比市大。一个小小的台湾省,旧版地图上,划分了大约有十几个县、市,外带一些离岛。

2010年11月27日举行的台湾五个大城市市长、议员、里长“三合一”选举,就是把一些原本的小县市,像台中县、台中市,高雄县、高雄市等,合并变成台北市、新北市、台中市、台南市、高雄市五个大都市。

资源的整合,当然有利于城市的发展。但我注意到,台东市在台湾,好像有些被边缘出去。平时的台湾媒体,报道的新闻也很少涉及到台东。

“我们台东,没有什么旅游资源。”这是在台东热情迎接我的,本地资深导游赵先生见面的一句玩笑话。确实,从屏东的“小南洋”风光,一路北行,眼见的景色,逐渐破烂起来。房子很旧,不宽的街道,街边小小的汽车修理店、加工作坊店、小旅店、晾晒槟榔的黑棚子等等,丝毫见不到大工业、大厂房的痕迹……

一边说着台东没有旅游资源的赵先生,一边抓紧时间拉着我满台东街上跑。一会儿参观窄轨,一会儿游览台东的滨海公园、小野柳公园,好像要把他眼中台东的所有美好景点,瞬间刻在我脑子里。

心中感慨台湾导游的敬业精神,也感叹碰上赵先生是我的幸运。试想,如果你是一位到台湾自由行的大陆游客,你不是就盼着遇上这样的导游,能把你有限的时间以一当十,让你不虚此行吗?

到了台东,生活节奏仿佛一下子慢了下来。

在台东,有这么一句经典的语录,叫做“慢活在台东”。

的确,在台东,你能见到的是人们慢悠悠的生活状态:为吃上一顿油条大饼豆浆的早餐,人们在小街饭馆儿门边,慢悠悠地排队等候;为锻炼身体,也为观光旅游,人们潇洒地蹬着“铁马”(自行车),“慢骑”在环台东21公里的自行车专用道上。台东滨海公园里的宝桑亭下,人们三三两两,坐在草坪小凳上,喝着红茶,听着悠扬的免费音乐演奏。在小野柳公园(比照台北县,还有一个拥有女王头标志的野柳公园),虽然“88风灾”留下的灾难痕迹,一年多了依然没有清理完,但丝毫不影响人们或牵着狗遛公园,或在公园礁石边遛弯儿的闲情逸致。

说到“88风灾”,那是台湾有史记录以来数得上的大灾难。发生在2009年8月8日的“莫拉克”风灾,造成全台湾农林渔牧损失高达145亿新台币,死亡和失踪的人数也超过了700人,而高雄县、台南县、屏东县、嘉义县、南投县、彰化县和云林县遭受的影响和损失更大。台东由于地势较低,从西面台湾中央山脉上冲刷下来的大树、木柴等物品,在东海边堆积如山。

台湾处理这些漂移物的方式很独特:头一个月,你手提肩扛,能捡走多少是多少,不要钱,随便取,但前提是不能带工具挖掘和运输。但一月之后,这些漂移物全部归地方林务局。林务局再用“赌博式”的方式进行拍卖——物品按堆儿标价,愿者成交。后来在南投,一个桧木制品店的老板告诉我,他花二十万新台币,成功“赌“得了几卡车的漂移物,其中,有不少还是真正上品的红桧木树干。

要知道,一个桧木树瘤雕刻成的一尺高的花瓶,台湾市场的估价,绝不会低于100万新台币。当然这位老板显然是“赌”着了。更多的买家,主要是当地及周边的一些民宿业者,他们成堆儿买回这些漂移木,主要是用来修建民宿旅馆,以备将来开放自由行时,好接待大陆游客。

不过,在嘉义县的阿里山半山腰,我看到受“88风灾”影响大的台湾原住民邹族,虽然各方援助(包括大陆深圳航空公司捐款)他们,在山下建成了成幢成幢的新居,但他们故土难离,说什么也不愿意搬下山来生活。

对于“88风灾”,当时在台湾国际花博会上采访花博总设计师丁锡镛和台湾海基会董事长江丙坤时,专门跟他们一起到圆山区的真相馆,看了一部以“88风灾”为内容的3D动画片。那不为人预知的天灾,那恐怖的泥石流,那再现的灾害现场,一瞬间吞食掉数百台湾人生命的悲惨场面,即使是卡通片,也看得让人触目惊心,感慨万千。以至一年多过去,每当说起这场灾难,饱受其苦的人们仍然心存余悸。

其实台东受到的灾害影响也不小。特别是靠近屏东县的知本温泉附近,泥石流不仅冲垮了桥梁和一些温泉旅店,更是造成当地长达5个月没有旅游生意可做。台湾人虽然在历史上饱受灾难,可也练就了不屈不挠的坚强性格。灾难后,当地的一些温泉从业者,又用漂移物,一砖一瓦,不辞辛苦地建出不少新式的温泉寓所。

“慢活”的台东,城市“心态”非常平和。在台东市主路——中山路至火车站一线的交通要道上,车辆不多,相对人烟也稀少。

在台东老火车站,一处5分宽的窄轨上,停放着一节金黄色与灰色相间的火车车箱。导游说,自1980年停运以来,它一直被当做当地的观光景点,成为人们拍照留念的彩色背景。

在台东滨海公园的宝桑亭,造型好似古罗马的竞技场。有人说,它是台东市最醒目的地标。为什么叫宝桑亭这么个很别致的名称?有些不明白。

带着疑惑爬上阶梯,登上宝桑亭远眺,惊喜地发现,毫无障碍物相阻的远处,竟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近处,又是整片整片开阔的大草坪。

习惯了北京水泥满眼飞的我这个大陆人,猛不丁地看见这么多空旷的大空间,这么多绿色和蓝色,就实话,那份陶醉和神往,事后再看照片,依然有一种信马由缰的空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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