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秦修然想上前,余非颜瞪着他说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活埋你主子吗?他真的没有死!”
余非颜走到了灵柩旁,看着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的人儿,神情安逸祥和,虽然面色惨白无血色,但是容颜依旧风华绝代。
“三少,你起来,他们都说你死,你起来!”余非颜伸手想拽祁少卿,秦修然上前一把拉住了余非颜,“夫人,公子,已经去了!”
“没有!”余非颜大声反驳秦修然,只奈无法甩开秦修然的钳制,只能这样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躺在里面的人,“三少,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
秦修然不理会余非颜的挣扎说道:“盖棺!”
“不要!”余非颜抓着秦修然的衣袍带哀求的语气说道:“不要!三少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
余非颜无法挣脱秦修然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躺着祁少卿的灵柩被定棺了,那一刻心脏都好像停止了一般。
“夫人?”秦修然示意余非颜应该送祁少卿的灵柩前去皇陵,余非颜看着灵柩不断的摇头,眼底的满是对于这个事实的无法接受之情。
满贯上前对秦修然说道:“还是扶夫人去歇息吧。”
秦修然看了看余非颜的状态,虽然知道他的公子或许是想让余非颜再送他一段,但若知道余非颜此刻这般摸样,想必也不是忍心强人所难。
秦修然放开了余非颜,满贯伸手扶着余非颜往后堂走去,秦修然的一声抬棺,余非颜的身形顿了下,随后便是加快了脚步往后堂走去,也许只有这样,在余非颜的心里才能坚定祁少卿并没有死,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等到了日子,他还是会回来的。
京都的天也开始的阴霾了起来,看似所有的一切都太平,可是隐约间还是能嗅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祁少卿入葬以后,秦修然带着余非颜搬出了王府入住了小苑,但余非颜自此每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不出门,偶尔在满贯的坚持之下,余非颜这才会被挟持般的出去,可是也一如木偶一般瘫坐在一旁发呆。
时间久了,余非颜竟然无意识的在校小苑里面活动,可是最后走到的地方确是第一次来着小苑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推开门的瞬间,余非颜眼底如一摊死水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房间虽然还是她以前住过的房间,只不过里面的摆设早已做过了变动,梳妆桌上摆满了小孩子的玩具。
余非颜有些踉跄的走到梳妆桌前,手指一一滑过那些玩具,随后目光落到了大床旁边的一个婴儿摇床。
余非颜走到婴儿床前,慢慢婴儿床考近,可就在余非颜的手指快要触摸到婴儿床的边缘之际,一阵劲风吹过,一把长剑挑开了余非颜的手指。
“你不配碰它!”秦艳雪一身素衣,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得到消息后从岭南日夜兼程赶过来的。
“你不配碰它!公子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竟然因为你落得如此下场!”秦艳雪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你身中剧毒,公子为了救你,坚决不要小主人!为了你,不惜把避毒珠给你,到最后因为中古墓特有的剧毒而身子变得越来越差,为了让你能得到石花王,不惜把保祁家命脉的秘密公布天下,为了你……”
秦艳雪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她对余非颜有太多的恨意,她的如谪仙般的公子怎么会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丫头付出这么多,而她却不知感恩!秦艳雪眼底的杀意看上去更加的浓烈了,余非颜的手在空气中停留了几秒后,重新伸手去触摸那婴儿床,秦艳雪就长剑一条想要挑开余非颜的手,可是余非颜却一把握住了长剑,鲜血立马渗了出来。
秦艳雪想抽剑,余非颜却握的十分的紧,只是为了想摸一摸那小小的摇床。
“你凭什么,凭什么?”秦艳雪因为激动,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早知当日,公子不应该上门提亲,更不应该因为爱你,到最后都丢了命!”
余非颜一愣,她以为祁少卿一开始娶她只是因为老爹的拜托,她以为祁少卿让她陷入古墓,只是为了引余非怜跟司马长风出来,她以为他不要孩子是因为他并不爱他,她以为他……
原来如此多的她以为当真只是她的以为,原来祁少卿做了这么多她并不知晓的事情,他想保护她,他只想她好好的或者,哪怕知道她因此会误解他会恨他。
这一刻,余非颜只觉得心口好疼好疼,疼的无法呼吸,自祁少卿出事以来都未曾哭过的余非颜,此刻双眼早已模糊。
“为什么当日死掉的人不是你!”秦艳雪眼底的杀意已经让她红了眼,用力抽出了长剑,长剑一挥对准了余非颜的脖子,而余非颜只是傻愣愣的跌坐在婴儿床的一旁失声痛苦。
秦艳雪握着长剑手收紧了下,随后手臂高高抬起,再接着,长剑一挥,带着飒飒的风声朝余非颜刺去,而余非颜好似甘愿临死一般等着这一剑的到来!
“你做什么?”
长剑在余非颜的眉心处停了下来,满贯双指夹着秦艳雪的长剑,“艳雪,你这是做什么?”
“你闪开!”秦艳雪此刻的眼底尽是想杀余非颜之意。
满贯放开剑身的同时,双指一弹,秦艳雪被这反弹的力道逼的连连往后退了很多步。
明明他在我的眼前,可是转眼间,我却再也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