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牧影此刻双眼赤红,情绪已经失控,听到雪凰舞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心中怒火升腾,抓着她双肩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月光下,她的皮肤柔若凝脂,浮着淡淡的红晕,眉睫轻颤,微皱着眉,朱唇娇艳欲滴,一双迷人的紫色瞳眸灿若星辰,令他深陷其中。
“你……”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娇嫰的红唇已经被花牧影堵住,被他重重地按压在窗边的墙壁上,花牧影的吻温柔中带着几分霸道,唇齿间还残留着酒香,灼热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雪凰舞用尽力气将他花牧影推开,愠怒地看着他,冷冷道:“你过分了!”继而又将脸别过去,指着门对他道:“出去。”
花牧影确实是喝醉了,抬脚走了没几步就摔倒在地,不醒人事了。
雪凰舞气得直跺脚,咬咬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随手往床上一丢,拉过被子给他盖好,自己则在桌前坐下。
门外有声音。
雪凰舞推开门走了出去。
月挂枝头,洒下清冷幽暗的光辉,风吹桂花,树影婆娑,有暗香盈袖。
月下之人一袭玄色衣袍,外罩一件同色轻纱,绣着金丝镶边,墨色长发以一根金色丝带松松地绑在身后,精致完美的五官,令日月失色,紫色的瞳眸泛着幽光,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意,美得慑人心魂。
“是你?”雪凰舞惊诧地望着眼前的人,除了帝君华,天下男子,谁人还能有这般姿容。
他走近她一些,将她看得真切,微哑的声音带着魅惑人心的优雅,也暗带嘲讽:“本尊真的没有想到,九方钧厘竟如此狠心,将你放逐,并且对你不闻不问。”
雪凰舞虽然对九方钧厘已经释怀,但听别人提起他,还是会有些不自然,皱眉道:“我与他已再无瓜葛,他对我也不再有任何的责任与义务。”
帝君华看着她的眼睛,许久道:“你不恨他?”
“没有爱,就不会有恨。”雪凰舞回答得干脆。
她和九方钧厘,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就连原来那个可笑的父女名分也被他的一句:“逐出青丘。”给一笔消去了。她还能对他有什么感情?就连恨都没有。
帝君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逼视着她道:“那你爱的是谁?”
雪凰舞也笑,只是未达眼底:“总之不会是你。”
帝君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看着雪凰舞的脸,他有那么一瞬想到的是木莲,那个与雪凰舞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曾经像红莲般怒放在他的生命中,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将爱埋葬在命运横扫的镰刀之下,只能放任她离去。
那次,他问她,你爱的是谁。
她回他,总之不会是你。
换了时间,换了地点,换了人,却还是同样的回答。
情绪突然失控。
他猛然抓着雪凰舞的手腕,皱眉低吼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