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舞接过委蛇的话道:“委蛇说得对,帝君华,你何必要和黎珞争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当初伤你,并不是为了一己之利,而是为了维护天庭的尊严,在其职,便要谋其事,所以他没有错。
我听说过万年前邪神祸乱苍生,人间与地狱没有分别,仙界,神界,魔界损失极其惨重,天降血雨,山河破碎,金乌(太阳)坠落,天地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夜夜鬼泣,妖族领袖东皇太舍命拼尽全力最终将邪神封印在青丘九龙池。
而你作为魔族的领袖,我不指望你能像东皇太一那般拯救天下于水火,但求你能顾全大局,将个人恩怨暂且放下。你是个男人,是一界霸主,若心胸不能承载整个天下,不能分轻重缓急,还有什么资格坐在那宝座之上?”
雪凰舞一口气说完这一大长串的话,直直地望着帝君华。
“住口!”一声怒喝,子桑樱充满敌意地怒视着雪凰舞,双眸中像有团火在烧,“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教训尊主大人!”
帝君华脸上却没有表情变化,眸中波澜不惊,抬起右手制止了子桑樱,沉默着看了雪凰舞许久,雪凰舞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现在不该与黎珞动手,白白耗费元气,等他拿到了四样先天至宝,将邪神之力占为己有,他便是这天下的主宰,可以掌握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雪凰舞趴在黎珞的怀里,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悠闲地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淡淡地瞄了子桑樱一眼,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
子桑樱愤然地瞪了她一眼,碍于帝君华不好发作。
黎珞看向雪凰舞的眼神复杂了几分,竟有些暗暗佩服她的胆色。六界里敢这样对魔尊说话的,她绝对是第一个。
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许久,帝君华垂眸看着手中的玉雕,嘴角扬笑:“算了,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本尊也不能不帮这个忙。”
子桑樱看着帝君华手中的玉雕,暗暗皱下了眉头,她不知道那个玉雕暗含着怎样的故事,也不知道那玉雕的主人对帝君华来说有怎样的意义,但是她猜得到,那玉雕的主人和帝君华的关系非同一般,心里隐隐地刺痛。
听到帝君华这样说,雪凰舞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开了,委蛇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向雪凰舞投去赞赏的目光,黎珞却微微皱了下眉头,依他对帝君华的了解,他不是这样容易被说动的人,除非他另有打算。
帝君华走到黎珞的面前,双手缓缓抬起,对黎珞道:“把她给我。”
黎珞愣怔了一下,不自觉地将雪凰舞抱紧了些,冷声道:“魔尊有何办法可以恢复小舞的人身?”
“本尊为何要告诉你?”帝君华宽大的袖袍一甩,带起一阵强劲罡风,扫过之处像被利刃划过。
雪凰舞还没搞清楚状况,身体已经换了位置,进了帝君华的怀中。
帝君华离去时只留下一句:“护法,带二位去偏殿休息,十个时辰内莫让任何人进我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