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起码他们爱过,相守过,也没什么遗憾了,爱,就是会让人感到心痛的。”
帝君华收起了笑意,定定地看着她:“那么你爱的人,究竟是谁?”
“红尘如烟,虚幻缥缈,如镜中花水中月,握不住,抓不牢,我此生,再不会爱任何人。”雪凰舞目光笃定地望着前方,眸光清冷如今夜月色。
帝君华听到她的这番话,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深紫色的眸子深沉得看不见底,良久,对雪凰舞道:“小舞,你记住我的话,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在你身边。”顿了顿,又道:“不求缘定三生,但愿一世守候在你身侧,护你安好。”
雪凰舞愣怔半天没回过神来,他这次没有用“本尊”自称,而是用“我”。
帝君华顿了顿,继续道:“我孤寂了两千年,走遍千山万水,阅尽世间繁华,看轻沧海桑田,云卷云舒,生命和时间于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直到遇到了你,我开始希望时间可以慢下来,能让我看清你,记住你。
我曾经一直渴望站在六界的至高点,看众生臣服脚下,对我顶礼膜拜,即使不能,也要逍遥天地间,不为任何人或事所牵绊,但是现在,我希望能和心爱的女子,一生一世,永生永世,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雪凰舞彻底晕眩,愣愣地望着帝君华,半晌,转过脸去,皱了下眉头,淡淡道:“你该不会又将我当成了木莲?你若想她了,大可去见她。”微微顿了下,又道:“不过现在不行,她现在没空。”
“我从未将你当做她,虽然你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我完全分得清,你们不一样,我对木莲的感情与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对她,更多的是怜悯和疼惜,对你,却是刻骨铭心的爱。”帝君华握住雪凰舞的手,细长的眸子闪动着灼灼的光华,明朗得似一弯银月,流露出绵绵的情意。
“你觉得你将我关在这魔宫中与你朝夕相对就是爱?”雪凰舞嘲讽地笑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
“我不会再强留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帝君华闭了闭眼睛,脸上略微有些倦意,微微扬起脸,看向遥远的天际。
雪凰舞微微有些诧异,愣了两秒后,唰地从石阶上站起身来,看着帝君华道:“那就后会无期了。”说完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素白羽衣在风中翩然若舞,飘逸出尘。
月色隐去,晨曦微明,金色的光辉镀上亭台楼阁,花草树木。
帝君华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没有去看雪凰舞离去的身影,良久,缓缓闭上眼睛,轻叹一声:“若注定你是我命中的劫数,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后退半步。”
千代馨在床上好梦正酣,雷打不动,无论雪凰舞怎么叫都没能叫醒。
雪凰舞想尽了一切可行与不可行的办法,最后决定选择一个最靠谱的。
贼笑着贴在千代馨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馨儿,黎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