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拥抱了许久,我就这么愣愣的站在门口,仿佛,世界上只有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而我,是存在于他们之中的空气。
我的腿麻木了,身子也是僵的,死死的捏着手里的饭盒,就是动弹不得半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困难,因为我看见,两个人缠绵的深吻。
末了,李宗睿捧着田中惠子的双颊,温柔的直视她:“再也不走了,是么?”
田中惠子点头:“肖宁哥,我不走了。”
“真的?”
“恩。肖宁哥,当我听时雨哥说你住进医院,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让我的助理,买了最早的机票回中国,我连戏都不拍了,还得罪了导演,但我不后悔,只要知道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就不后悔。”
李宗睿亲昵地拢了拢她的头发:“惠子,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回日本去拍那些戏了,看你那样被人欺负,你却还在执迷不悟的当成是工作,你能明白我的心有多苦、多痛吗?”
“我懂、我都懂,可那是我的事业,我喜欢。”
“惠子……”
田中惠子的手掌轻轻掩上李宗睿的唇:“肖宁哥,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现在不就在你的身边吗?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跟拍戏相比,你更重要。”
李宗睿紧紧的搂着她:“不要住宾馆了,我带你回我们的家。”
“那,你父母……”
“没事,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
“肖宁哥,你不是还有未婚妻吗?我上次见过的,她叫况天蓝,对吧?”
听到这里,我的心揪成一团,似五脏六腑相互纠结着那般的疼。
李宗睿吻了吻她的眉毛、眼睛,语调轻柔:“她不是我的未婚妻,那是我为了气你,故意那么说的。”
“那她是……”
“她是我的生活秘书。”
田中惠子翘着嘴,好像在撒娇:“肖宁哥,她是在做着我的工作吗?就像我从前一样的亲近你?”
“呵呵,没有,她是我母亲派来的,我不得已才留下她。”
田中惠子忽然坐直身子:“哦,肖宁哥,我明白了,你真正的未婚妻,其实就是总叫你宁哥哥的晓白吧?”
李宗睿摩挲着她的肩膀:“惠子,放心,我父亲虽然很早以前就给我和晓白定下了婚约,但我爱的人是你,由始至终,从未变过,我不会和她结婚的。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解决的,相信我。”
“好,我相信。”
就在两个人又要一阵缠绵热吻时,我那不停颤抖的双腿,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发出了一声闷响。
李宗睿警觉的看向门口:“谁?”
我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作势抬手敲敲门:“宗少,午饭好了。”
田中惠子一见我,立刻站起,朝我微微鞠躬:“你好,天蓝。”
我故作惊讶:“你是惠子?”
她点头,朝李宗睿说道:“天蓝还记得我呢。”
我走进房间:“宗少,我回家再做一份粥,很快的,你和惠子一起吃。”
李宗睿轻蹙眉:“不用了,我们这就出去。”
“你……你……呃……”我本想说什么,张了半天的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况天蓝,你先回去吧。”
我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哦。”
呆呆的往外走,李宗睿又说:“等等,况天蓝,把你的饭盒带走。”
我还不死心:“宗少,留着你晚上吃……”
“晚上我和惠子回家。”
“哦,呵……呵呵……”
“明天你不用过来了。”
“为……为什么?”
他很不高兴:“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老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秘书过问了?”
我讪讪的干笑,拿饭盒、关门、走人,缓慢且艰难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临出门前,我还说了句:“宗少再见、惠子再见。”
转身在走廊,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一路走,一路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进了家门,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趴在床上,放声痛哭,悲恸的声音,折射在四周的墙壁上,回荡在孤单的房间里。一直哭到手脚和嘴唇发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我跟自己说,况天蓝,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好不好?即使你流再多的眼泪,也改变不了他不爱你的事实。田中惠子是他最爱的女人,云晓白是有可能和他结婚的女人,而你呢,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秘书,只是一个秘书而已,是老板忙时的工具,闲时的消遣。现实世界,根本没有童话的存在。况天蓝,你还要爱他吗?即使爱得这么痛、这么伤,你还要坚持爱他吗?
我的心回答,我爱他,即使爱得很痛、爱得很伤,即使他一辈子都不爱我,即使,将来的某天,我会离开,我,还是爱他,很爱、很爱……
然后,我哭着哭着就笑了,况天蓝,你真傻,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