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了电梯:“人事部在二十九楼,你工作的地方,也就是宗少的办公室外间,在三十层。”
我的心又在隐隐的疼:“那,今天……宗少在公司么?”
“没有,他去医院那边了。”
我很意外:“医院?他不是……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吗?”
张宛轻笑:“呵呵,你对宗少还挺了解的。”
我有点紧张:“没……不是,我姐姐……在燕丰住过院。”
“哦,是这样,彬少新带的博士生今天有事,不能上手术,宗少临时过去帮一下忙。”
我挠挠头:“彬少?是庆彬吗?原来,你们管庆彬叫彬少啊……”
她奇怪的看我:“你和彬少很熟么?”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立刻否认:“没有、没有。其实,也……也不是很熟……”
张宛却仿佛明白了:“你姐姐在燕丰住过院?是……彬少的患者?”
“恩。”
“这就难怪了,彬少在公司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我们都很少见他笑,但只要进了医院,他就马上变得平易近人了。”
我不自然咧咧嘴:“是……是么……呵呵……”
“到了,走这边。”
跟在张宛的后面,进了人事部,很安静,大家都在各忙一摊,张宛只是简单的把我介绍给其他人,并没有向他们介绍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不在这个部门,所以不需要过多的交流吧。
填表格、签协议、拍一寸照、领胸卡,人事部的工作效率之高,让我叹为观止。
其实那协议我根本没仔细看,就签了,一共十几页,我也没耐心逐行读完,既然是肖薇让我来的,我只有相信她。
关于五险一金那部分,我倒是不感兴趣,但有一项内容,我看了好几遍。协议上写道,乙方,也就是我,在三年用工期内,如果生育、辞职或休假时间超出规定,公司将予以解除劳动关系,乙方要付给甲方十倍的月工资作为赔偿金;如果甲方以不充分的理由解聘乙方,则甲方赔付十倍的月工资给乙方。
我有些郁闷,三年,是不是长了点?我还以为,顶多熬两年,我就能拿着钱衣锦还乡了呢。
我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在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了字,我还把合同捏在手里掂了掂,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卖身契。如果我是杨白劳,那李宗睿岂不就成了黄世仁?
想到这儿,我差点笑出声。
张宛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忙正色道:“对了,我是……生活秘书,对吧?那,我主要负责哪个方面?”
“没有太具体的事项。”
“没有?”
“简单的说,就是宗少让你干什么,你必须干什么,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在八小时之外,也一样。”
我一惊:“啊?那我岂不是没有自由了?”
“没办法,这就是生活秘书的工作。以你的专业,本来是不可能进燕丰的,既然肖总发了话,我们作为下属,只有照办。所以,在燕丰,只有生活秘书一职暂时适合你。”她把胸卡交给我:“进了公司要佩带胸卡,每天上下班各刷一次,人事部有专人进行不定期的检查。还有……”她打量了我几秒:“你这身衣服不符合公司的规定,要穿职业装。”
我看了看自己:“职业装?像你这样的吗?”
“差不多,只要穿的职业化就行,但你穿这种休闲服肯定是不允许的,员工的形象,也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一会儿下了班,你去买一套吧。如果你赶车不方便,公司的每个部门都有更衣室,进公司换衣服也可以的。”
和张宛又坐了一层电梯,来到顶楼三十层。我琢磨着,偌大的一层楼,不会都是李宗睿的办公室吧?
张宛指了指电梯的左侧:“那是公司的大会议室。”她带我往右走:“除了召开年会和举行活动,平日很少用到,所以三十楼还是很清净的。喏,这是宗少专用的小会议室和会客厅,前面那扇红木门,就是他的办公室。”
我抬头望了一眼,虽然大门紧闭,我还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心跳也跟着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