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她走到海边,凉风习习,空气着弥漫着海的味道,往前走一步,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来。天空的一角,遥远的山那头,还露出缕缕太阳的残红。
她念着:
挥不去的暮色,
说不完的情话,
扑不灭的爱火,
赶不走的愁绪,
扯不断的情丝,
忍不住的想念,
想不到的结局。
路上的一双一对越来越多,往日倒不觉得怎样,今日熙恩觉得特别碍眼,她心里想:我离婚了,难道心里就看不得别人好吗?
她望见商场里的时装店,各式各样的类型琳琅满目。于是,她快步往前走,踏入衣服店,望着一件件漂亮的衣服,她开始挑选着自己喜欢的款式。
“我穿着这裙子,好看么?”一女生在试衣镜前左摆右摇。
“嗯,你喜欢。”一男人从后面站着,匆匆地点头,脸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那我再试试另一条。”女生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高兴地又钻进了换衣室。
拿着自己挑选的衣服,熙恩也要去试衣室,但那男人却挡在中间,她只好示意那男人让让,“啊!不好意思。”对自己刚才木纳的行为,那男人越来越感到自己很不自在。
换好后,熙恩走出来,正欲走向试衣镜,那女生已经以先入为主。熙恩站了小一会儿,她也没打算让下,只专注欣赏的自己,还有自问自答。
突然,熙恩觉得没了兴致,转身再次踏入试衣室,换好衣服,把试穿的衣服还给导购员,回神时,她发现那男人一脸歉意的脸望过来。
踏出大门时,她想:恋爱时,女人是不是只懂得照顾自己的感受,不懂得体谅别人的感觉呢?想了一会儿,她又笑了,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或许就因为这份宠爱,才使她变得更娇美吧。正如更多的阳光晒在鲜花上,才能使它盛开得更加美艳绝伦。
白熙恩路过几家服装店,她停住脚,想走进去,又突然觉得买衣服没什么意义,想起这话,女为悦已者妆。她现在离婚了,即使打扮得怎样花枝招展,也恐怕没人欣赏了,再说她也没这兴致。
来到化妆品专柜,坦白说,她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导购员吐出的话,虽是无害,但也无营养。
她们总能在你的脸上挑剔出瑕疵,然后对下一剂猛药,把你吓得六神无主,然后乖乖掏出腰包买下一盒盒护肤品和化妆品。但是遗憾的是,当你使用完了之后,总是旧问题未解决,新问题又出来。
熙恩摇摇头,还是离开了。
碰见一家快餐店,她感到饿极了,但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但她还是选个位坐下来。
隔壁一家三口吵吵闹闹,母亲骂着好动小孩,父亲哄着小孩。离开时,熙恩一直听到那妈妈在说话,那爸爸偶尔只搭上一两句。她
回忆起过去,想起每次吃饭时总是她在说很多话,而丈夫习惯听她说话。
“是不是女人就是天生的话闸子,一打开就关不了呢?”她喃喃自语。
天已晚了,她踏上归途。白日人烟稠密大街,夜来,渐渐越来越少人了,明月当空挂,没有一丝风去吹动草,这使她绷紧了神经,少了一位护花使者,如今自己照顾自己,她警觉回头张望,低头一看,正好却望见自己那被灯光拉长了的黑影。
她想:现在带回家的人只剩她自己了。
所谓孤枕难眠,一种心力交悴的感觉折磨得她翻来覆去,她央求自己停止思考,放松全身,进入睡眠。然而越是这样做,越是煎熬,她尝试了不同的姿势让自己感到舒服。
睡意终于盖过了她的体力,她入睡了。其实也可以说她睡了,也可以没睡了。因为她梦见了过去,梦见了他的前夫,一切回到了从前。
她与前夫程玿?两人故地重游。
两人相遇之地,大学图书馆。但是不像那次一样,因为够不着那本书,他的举手之劳,谱写了她的初恋。
同样的图书馆,宽敞的阅览室,在她眼里数不清的书籍,一切依旧,但她看到许多陌生且模糊的脸,但依稀间,她能清楚看到他的脸。
玿?向她挥手示意她过去。她很生气,
她忽视他,径直离开。眼前一亮,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望着她。想到离婚,她难过得流下眼泪。激动得想扬手打他一耳光,却感觉扬起的手是没有力气,用尽所有力量拍过去,也只不过是蜻蜓点水。
他仿佛因为这样,露出胜利的微笑。她想:我输了,他赢了。
虽然室内里开着冷气,大汗淋漓,她辗转不停,她半睡半醒,又堕入另一个梦,周围古香古色,她看到一年老色衰的皇后,正在赐一条白绫给一妃子。
站在椅上,即将行绞刑的妃子笑意很浓,皇后神气地说道:“你是将死的罪人,知道如何该死吗?”
“臣妾愚昧,望皇后告之,让我安然踏往九泉之路。”妃子冷笑道。
“你迷惑皇上,使他荒废政事,该死。”皇后回答说。
“我长得不见得比众姐妹美,敢问凭什么迷惑皇上,使他误了朝政大事。”妃子寒笑道。
“那得问你自己了。行刑吧!”她示意太监立即行刑。然后,转身离开。
早前,另一个地方,一宫女冲进屋里,见到披着红色嫁衣的少女,噗通一声跪倒,“快想办法去救她,要来不及了。”
两人不顾一切赶到现场,行刑之际,见皇后离去,她呵斥两太监,从衣服掏出金锭子,示意他们离开和保密,狡猾的太监眯眯地笑,他们懂规矩。
少女把晕倒的妃子放入一空箱,随着她的嫁妆一同到达另一个地方。她嫁给皇爷,开启箱盖的人就是皇爷和一男子,少女贵为了人妇就不能登上大堂,随嫁宫女也只能门外看守。两女子焦急地望着自己的好友。
“为什么非要救她,你看她大鼻子,黑黑的皮肤,有什么好的。”比起自己妻子,那皇爷可是对眼前的女人的长相感到失望。
“我就是喜欢她特别。”忆起曾经她张大双眼望着她,眉目间含情脉脉。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你少贫嘴,要不是我们几个救你,你早就死翘翘了。”
“谁要你救!”
“哎呀,不知恩图报,是吧!”皇爷用一根针,一次又一次钉在她的腿上,“啊!你神经病啊!”妃子吃痛地呱呱叫。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那男子忙劝阻,“你那嘴巴就是得罪人多。”
皇爷停手,她又露出个鬼脸。皇爷气得一甩手,就往门外走。
“想办法,找个刚死去的年纪与她相差不几的人,把户籍和身份弄过来给她。一切保密。”那男子说道。
毕竟是一场梦,熙恩又醒了,但想起梦中人的百般柔情,她真的宁愿永远不清醒,心想:好不容易一个好梦就这样没了,这比看电影还过瘾,
又想到:重要的是,里头的男人有情有义,也使得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她闭上眼睛,祈求能再度回到刚才的梦境,可是,事如愿违。
她又去了另一个梦境,这是一个二三十年代的大家庭,好像很多脸孔,但都是模糊不清,有一男人好像是寻仇来的,常来这家闹事,家里头的老夫人气得半条命。
“你们家的人,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他恐吓道。
一家人躲得躲,藏的藏。屋外来了巡捕。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他气急败坏地说,然后,爬墙而逃。
又一雨夜,他潜入这家人,正当步入内堂,灯全亮了,一老女人望着他,说:“儿啊!你回头吧!”
她扑到男人前面,“妈,你听我说,回不去了。今晚就来个了断。”一声闷响,他往下望,一把刀没入他体内,
母亲含泪说:“我不想让你再犯错,儿子,今晚让娘陪你走吧。”
警察来了,她低头疼爱地望着儿子,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瓶药,一饮而尽,不多时她便倒卧在儿子的血泊里。
此情此禁,所有人都被感动泪流满面。
又醒了,她睁开疲倦的双眼,昨晚似乎一夜未眠。她的眼睛闭闭合合的,似睡非睡。早晨,明媚的阳光洒进房内,光芒刺痛了双眼,实在睡不下去了,她睁开眼睛,花了好长的时间她去适应这么亮的房间。
刚才的梦让她不寒而悚,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想:难道潜意识里她是多么地想报复别人,以至于她在梦里不断出现生离死别的画面。说实话,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她真的想过让玿?难过。但虽这样想,可她不会这样做。估计就是因为她这样想过,所以就做了这样可怕的梦啦。
然而梦毕竟是梦,不值得过多去思考,可是,她想:对自己的情感,或许骗得了别人,但终究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