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刚才自己确实是把托尼得罪得不轻，但是正常的情况之下确实也没有到让对方发狂的程度，而且开车的是赵柱子，再加上周围一定是安排了人，所以方明虽然知道托尼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他对于自己的安全一点也不担心。
事实也象证明了这其实是一个不要担心的问题，直到回到住的地方，一点事情也没有。
“方明，我想那个托尼现在可能是要气疯了。”
谢忠诚脸上全是笑意，一边泡着茶，一边对方明说话。在他的身旁，坐着的谢端芳，至于安妮、陆瑶还有赵柱子等人则是坐在了周围的沙发上。
方明点了点头，说：“是的，他现在肯定是气疯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不是我，说不定就能够很顺利地进行下去，但是让我这样一插手，黄了，他想不生气都不可能了。”
没有错，方明相信这个时候托尼一定是非常的生气的，但是，生气又怎么样？托尼根本就是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生气也就生气了，方明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
“在我们走了之后，拍卖……会不会还继续进行？”
谢瑞芳有一点担心，如果这个事情真的是发生了，那对于极强想把那些古董都买下来的自己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而这也是自己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了。
摇了摇头，方明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刚才的那些人之中，有一个是托尼安排的托，这个人的态度和立场不用考虑，剩下的那两个人，虽然没有怎么样出声，但是在我们走了之后，一定会坚持我们的条件，如果托尼不同意，这拍卖那是进行不下去。至于他是不是会同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今天晚上他是不可能同意的了，所以，其实我们是一点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谢瑞芳想了想，发现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至今在今天晚上这个情形之下，托尼是不可能会答应方明所说的那些条件的：不管是分开拍卖还是在那个摆放着古董的仓库拍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答应了，那其实就是表明让步了，剩下来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哪里还不拼命的压价？
这样一来，托尼的损失肯定会很大，托尼也不是傻子，在看到这一点之后那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就算是要拍卖，那也只能是换一个时间了。
“你说得确实是没有错，确实是这样的一个道理。看来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方明笑了起来，然后才又接着说：“那个托尼不是，刚才那两个也想买古董的人更加是如此，毕竟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的钱是随便得来的，能够或者是说有机会省下一点来，为什么不省下来？非得把钱送给别人吃？”
“没有错，确实是如此。”
谢忠诚感叹了起来。
对于人心的把握，他此时发现方明确实是一个高手，而且是属于高手之中的高手的那一种，如果说方明现在年纪已经是五六十岁了，那还好说，但现在的问题是，方明才二十出头，竟然有如此的洞察力，那就只能是归功于这是纯粹的天赋了。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对于方明的分析，谢瑞芳非常认同，但是她真正关心的却是接下来的事情，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到那一批古董。
之前方明也已经说过了，那一批古董之中的好东西还是太学时观礼的多的，既然是这样，如果还是有机会能够得到，那自然是要出手的，至于钱，对于谢家来说真的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更何况谢家做这件事情的真正的原因还真的是与赚钱没有多少的关系或者是说赚钱并不是谢家的主要的目的。
方明双手一摊，说：“现在着急的可不是我们，所以说，我们一点也不用着急，先等着。”
“先等着？”
谢瑞芳不明白地看着方明，对于方明的这个提议，她确实是有一点不太明白。
古董或者是说艺术品，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十几二十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简单地来说就是现在好东西慢慢地越来越少，市场的的主动权已经慢慢地转移到卖方去。也就是说，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好东西。
所以，就算是托尼的那些东西的来头不正当，也是有很多人要想的，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托尼坚持说要整个拍卖，几个亿不是什么人都花得起的话，那参加的人其实是很多的。
对于这一点，谢瑞芳非常的清楚，所以，在她看来那不如想办法快一点拿到手，迟则生变，这对于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嗯，是的，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用太担心，谅等着的吧，这事情……等着才对我们有利。”
方明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非常的清楚，现在着急的是托尼，而不是自己，既然这样那自己为什么要着急的呢？先等一会，再看看接下来要怎么样处理，别的不说，把价格压一下，那是绝对可能的。
谢瑞芳明白方明的意思，但是，她担心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可是，这样一来，那万一有人把那些古董给买了，我们岂不是损失大了？”
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有的，但是，在方明看来却不是很大。
“你的这种担心确实是有道理的，但是，在我看来其实可能性不大，第一，托尼直到现在当然不是坚持要把他手上的那些古董整体拍卖，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的人那当然是有很多的，但是愿意拿出来的其实却是不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要想顺利地卖掉特别是在短时间里卖掉，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所以，其实在我看来这个风险是可以冒着，做生意不就是这样的么？哪里会没有风险的？如果是等一下就能够省下一个亿，那这个风险确实是值得冒的。”
“当然，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一个建议，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可以把钱给省下来，更加重要的是，在我看来，那些古董虽然确实是质量不错但是却没有一定要得到的东西，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加不用着急了。”
“好吧！”
谢瑞芳想了一会，最后不得不重重地点了点头，方明分析得非常的有道理。
省钱这个是一个重要的理由，不要说一个亿了，就算是一千万，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真的要去赚也是需要一番的努力的，就算是自己不缺少钱，但是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方明的这个办法确实是有很大的可能是能够把价格压下来的，为此而冒一点的风险，其实是非常的值得的。
至于方明所说的那些古董之中并没有一定要得到的东西的观点就更加有道理了。
对于玩古董的人来说，有一些东西的价值是非常的高的，就是那些绝无仅有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整个世界上存量很少甚至说是只有一件，又或者是说在艺术史、收藏史上有重要的历史地位的那些，那就是属于一定要拿下来的。
既然托尼那些古董不是属于这一类的，那其实就没有太多的意义，早一点晚一点，就算是最后失去了，那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嗯，是的，我同意方明的这个看法，那些古董之中既然没有什么一定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必要那急的了。放一下，等待托尼上门来找我们，我觉得这是一点非常好的事情。”
谢忠诚现在是越来越佩服方明，自己也是老江湖了，在这件事上却是没有方明看得清楚，所以这确实是能力上的问题了。
“好，那这事情就这样处理吧。”
连自己的爷爷都这样说了，谢瑞芳又怎么可能还会反对？
方明看到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于是就站了起来，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带着安妮、陆瑶还有赵柱子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方明走了之后，谢忠诚对谢瑞芳说：“怎么样，现在见识了他的厉害了吧？”
谢瑞芳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的，爷爷，看来真的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方明，确实是一点非常厉害的人啊。”
“今天晚上对付托尼的时候进退自如，刚才的那一番的分析更加是独到，如果换作是我，我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
谢忠诚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做不到，这小子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冒出来，以前没有接触和了解的时候觉得是一个奇迹，但现在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看来我们和他合作的事情，一定要尽快了，其次刚才就想说了。”
摇了摇头，谢忠诚说：“这个事情不用太急，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了再说。”
“哦？”
谢瑞芳有一点不太明白地看向谢忠诚，这个事情又让他有一点想不明白了。
“先完成这一次的事情，这是一个我们了方明的过程，同时，也是方明了解我们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