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剪刀布!”
“哈哈,姐姐你输了,我是剪刀,你是布哦。”
“啊,姐姐让你的。好啦,既然我输了,那么阿健开始提问吧。”
“嗯,对了,姐姐最喜欢吃什么东西?”
“姐姐啊,喜欢吃水果,你呢,阿健。”
“啊啊~姐姐耍赖皮,”
“啊?”
“还没到你提问我的时候呢,哼~不过阿健知道了姐姐最喜欢吃水果了,哈哈~”
阿健的心思缜密,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我们继续,这次姐姐不会让着阿健了。”
“哼~谁怕谁。姐姐不许耍赖皮哦。”
..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完全没有成年人的复杂。阿健赢了好多回,问的都是一些关于吃的、穿的、喜欢什么颜色之类的。随着游戏的进行,这个孩子的性格已经展现在我的面前,没有一点遗漏,除过那个恶魔。是时候打开的结了。
“哈哈~姐姐又赢了。”
“嗯嗯~姐姐耍赖皮,我明明看到你是石头.”
“阿健,输就是输了,不许耍无赖,要不然姐姐不陪你玩喽。”
“哼~阿健也让你一回。问吧。”
“阿健,告诉姐姐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有点后悔,因为档案上写着是父母抛弃了她。我害怕阿健会失控。可是阿健的反应出乎的我意料,她有点平静,甚至平静到可怕,她努力的摇着头,最后还是说出了那个答案。
“我想爸爸妈妈。”
“那,你恨过他们吗?”
阿健的心思显然比一般同龄人都要成熟,这个恨,她可以理解的。
“哦~姐姐你又耍赖皮!”
“咳咳。。被你看穿了。。”
阿健再一次拆穿了我的阴谋。
“说吧,要怎么惩罚姐姐。”
“嘿嘿,被我逮到了吧。惩罚就是,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阿健真的是超乎我的想象,可是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父母?哼,自打我生下来,我就没有见过他们,还是经过奶奶我才知道我和哥哥是同父异母,要我想他们,怎么都觉得说不过去。沈阳?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最爱的人,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已经变了,虽然说我还是想见到他,但我觉得却不是我最想见到的。高天?是啊,高天现在会在哪呢?我伤害了他,还把他丢在了山顶,真希望他能够平安的出现在我眼前,但这还不是我最想见到的。随后,我又排除了许多人,例如老头子、小马、张阿姨.甚至那个在会议上满嘴邪教的那个人我都想过,可这些都不是。奶奶?我突然想到了奶奶,想到了那场梦,想到了她安详的面容。是奶奶,给了我一个家,虽然我总是受害者,但那里有奶奶的关心与爱,是奶奶让我可以和他一起生活下去,没错,就是奶奶,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奶奶!
“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阿健说错了什么,姐姐你不要生气.阿健再也不耍赖皮了,姐姐你陪我玩嘛.姐姐.”
我被阿健的声音拉了回来。
“没事,姐姐想到一些难过的事。现在好了,姐姐陪你继续玩。”
“嗯,好啊好啊!”
“姐姐,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奶奶.”
“嗵!”
小屋的门此刻重重的在我们面前被打开,带来的风雨瞬间打灭了蜡烛,房间顿时陷入黑暗,我和阿健都被吓了一跳。阿健迅速的躲在我的身后,紧紧的拽着我,直直的看着门口。
我拉着阿健,走到门口,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这门应该是刚进来的时候我没有关紧,才导致了这一幕。我安抚着阿健,将门重新紧闭之后,我拉着她,摸索着蜡烛的位置,直到再次点亮它。
阿健安静的依靠着我,我想,我已经成功了一半。我还要感谢这个小女孩,要是没有这栋房子,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小山上。只是可怜了高天,高天,你会在哪呢?我很担心你。
小孩子就是这样,总是能很快的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随着房间再次有了光明,阿健吵着要听我说最想见到谁。
“姐姐,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奶奶。”
“哦哦~阿健又知道了姐姐的一件事啦,嘻嘻。”
看着这个纯真可爱的孩子,我的心不由的痛起来。
“那,我们继续?”
“嗯,继续。”
“这次,我们谁都不可以耍赖皮!”
“嗯,好!”
“石头剪刀布!”
“哈,姐姐这次可是没有让你喽。”
“嗯~姐姐你欺负我小。。”
“哈哈,姐姐可没有欺负你,是你自己说的,不许耍赖皮的。那么姐姐要提问了!”
“啊啊啊~你问吧!”
“不要不高兴嘛,阿健,你最难过的事是什么?”
“阿健最难过的事是?最难过的事.”
阿健的眼神忽然变了,那个恶魔又回来了。
阿健凶狠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又一次的想要掐死我。
“阿健。不要害怕,勇敢的说出来。”
此时的阿健已经彻底失去控制,扑倒我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我,虽然小小的手掌却不能完全掐住我,但是手掌上的指甲已经嵌入我的皮肤。
“阿健!我是姐姐啊!阿健,我们在一起玩游戏不是么?阿健不是都知道了姐姐的许多事了么?阿健,松开手,我们继续玩好不好?和阿健在一起玩,姐姐真的很开心的。”这次我没有再制服她,我知道,虽然可以迅速的将她按到在地,但是却按不倒她内心的那个的恶魔。阿健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手里的力气明显小了许多。
“阿健,你的名字叫阿健不是么?阿健,放开姐姐,姐姐以后可以陪你一起玩,可以和你捉迷藏,可以和你玩皮筋,可以和你玩石头剪刀布,姐姐答应你,以后一直陪着你,好吗?”
阿健的手彻底松开了,呆呆的望着我,随后又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里的恶意已经荡然无存,哇的一声,扑在我的怀里,大声的哭起来。我将阿健紧紧的抱在怀里,传递拥抱的力量。阿健的痛苦彻底释放,尽情的宣泄在我的怀里。慢慢的大声变成抽泣,我抚摸着阿健的后背,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释放着我属于我的温暖。
“乖孩子,阿健乖,不哭了。有姐姐陪着你,没事了,没事了。”
怀里的孩子彻底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姐姐,你会一直陪着阿健么?”
“嗯,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姐姐,你会一直跟阿健玩么?”
“嗯,姐姐最喜欢跟阿健玩了。”
“姐姐,你真好。”阿健脸上此刻被幸福的笑容布满,虽然眼角还有眼泪,但我知道,这个孩子已经离不开我了。
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或许,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就这样,我们俩相互依偎,借着微弱的烛光,互相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