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卫凡通过感应，自然也能够看见水月龟体内的变化，水月龟额头处的小龟无疑就是轮回诀里出现的字符流所凝聚。
在那小龟凝聚之后，卫凡体内涌出一部分灵气灌注其中，那黑色小龟便像有了活力一般，竟在那里欢快的跳动起来，仿佛是在庆祝获得了新生。
再看水月龟，在那小龟动起来之后，也马上恢复了正常。原本痛苦低吼的它，此刻竟然开始慢慢的恢复活力。卫凡连忙内视气海，发现水月龟的兽元确实在自己气海内的五孔图中，如那火鸟一般，已经融入五孔图，那蓝色的水孔已经被一只冰蓝色的小龟占据。
至此，五种属性对应的五个孔，已经有两个孔被占据，也就是说，卫凡的爆体危险已经解除了一小半。
“还差三种，这还真是个苦差事”，卫凡苦着一张脸，不由得心累道。
这轮回诀确实逆天，能够吸收种属性的能量化为己用，而且每晋升一个等级，都要重新换一次，也就是说，不用担心现在吸取的兽元等级品质过低，影响今后的修炼。
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可是，这是不是太坑！
五条武道，就算那些绝世天才也只是主修自身主要的属性，融合的属性只是辅修，卫凡如今只是一个什么倚仗都没有的穷小子，五条武道实在太过遥远。
而且，也不知道随着修为的提升，对吸收的兽元会不会有要求。
就算那些绝世天才，在修为达到一定高度之后，才会由宗门出马寻找强力妖兽的兽元吞噬，卫凡一次性却是要五种，是不是太……
卫凡忽然有种拿着矿山却没有锄头的无力感。
“哼，没见识的小子”，就在卫凡心里胡乱想来想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略带嘲讽的苍老声音响起。
“谁！”，卫凡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却不见人。
“拥有着绝世宝物，却不懂运用，还不断发牢骚，没见过你这种蠢货”，那声音继续着无情的嘲讽，可在卫凡听来却如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又惊又喜。
“敢问前辈在……”，对方声音苍老，卫凡断定他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唉……我就是老龟啊”，那声音停顿了一下，忽然有气无力的说道，仿佛是对卫凡的迟钝深深无力。
“老龟？”，卫凡连忙向那个已经在慢慢恢复的老龟看去，那老龟却无丝毫回应。卫凡正疑惑间，忽然一拍脑门儿，连忙内视气海。
果然，在那黑色灵气奔腾的气海之中，一张巨大无比的玄奥五孔图缓慢而又稳定的旋转着，在那象征着水属性能量的水孔之上，一个冰蓝色的袖珍水龟静静沉浮，此刻正对上卫凡的目光。
“是你？”，卫凡双眼仿佛要突出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它。
“就是我了”，老龟口吐人言，卫凡忽然吓了一跳，按理说这个阶段的妖兽不应该能说话啊。
妖兽分为十阶，这在玄真大陆上是众人皆知的事实。第一阶大概对应着十段气境界，第二阶对应灵气境，第三阶对应玄气境，第四阶对应圣灵境……
妖兽视血脉和个体修为不同，早的在第一阶便能通人性，如那些古来就有威名的上古神兽。晚的……晚到哪儿的都有，有些妖兽就算到十阶之后也还不会说人话。
然而这水月龟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高贵血脉，也不是什么高阶妖兽，居然也能说人话？
“以后对我有什么想法，直说吧，你心里暗暗的憋着瞧不起我，我也是能听见的，我们俩靠的是灵识交流，我既然已经在你体内，难道还用嘴说话吗？”，老鬼对卫凡确实是无奈了，以它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累积下来的常识，确实是看不上卫凡的无知。
卫凡讪讪一笑，也没有意识到老龟虽不屑却敬畏的态度是源于自己对它的绝对统治，反而恭恭敬敬的道：“晚辈确实是无知，刚刚听老龟你说话，似乎对我有所了解？”
老龟看见卫凡这般模样，本来耷拉的眼皮才有精神睁开了些，对卫凡的态度十分满意。
“也不能说有所了解，只是活的久了，听得多了，见得多了，知道些常识。”，老龟幽幽的道，仿佛道尽了岁月的沧桑。
“活的久了？敢问……”，卫凡颇有兴趣的问道，千年王八万年龟，不知道这老龟活了多久。
“千年王八万年龟？嘿嘿，你们人类的话可真有意思”，老龟忽然嘿嘿笑道，卫凡忽然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倒是忘了灵识交流这茬儿。
“你这个人类孩子虽然无知了些，可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啊，老龟我很喜欢你，今天就给你指点一番吧”，老龟满意的腔调让卫凡忽然有种受教于人的感觉，这老龟，看来真是活了很久了。
“老龟我，活了可不止千年万年这么点时间了，回想起来……也许有，三百万年了？”，老龟语气之中透着迷茫，最后只是无奈笑了笑，继续说道。
“妖兽能活三百万年的，也是少数。然而我玄龟一脉本身寿命就极长，而老龟我志不在进阶修灵，所有的道行全在长生之道上，所以才活了这么久。最近有感大限将至，本想去始祖像前朝拜一番，却没想到被几个普通人类抓住，当做水月龟捉了过来。”
老龟语调沧桑，岁月悠悠，颇有深意的望了卫凡一眼，卫凡才道：“所以刚刚我准备取你兽元之时，你会那般煞气腾腾，最后甚至忍不住流下泪来。三百万年活下来，最后的心愿却毁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小子手中，你是这样想的吧？”
卫凡苦笑着回答道，没想到自己这随意换来的一个水月龟，竟有这样大的来头。
“哈哈哈哈，不瞒你说，老龟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玄龟一脉传自上古，不管这世间佛道轮回哪家做主，我玄龟一脉始终长存。只是后来我玄龟始祖被佛家大帝收在座下，招来风雨不断，后来道家独大，这才有了我玄龟一脉没落的局面。在大迁移中我年幼体弱，无奈被留在这里，我也不敢入世，浑浑噩噩的修行，只顾活命，不知不觉竟然活了三百多万年，现在大限将至，唯一的心愿就是朝拜一下始祖，却发现佛寺大改，我竟然不能进去……”
卫凡静静的听着，佛道二字让他心颤，这两个字放在卫凡以前的世界中，说出去怕是无人不知。但如今卫凡无缘无故来到了异世，竟然屡屡听闻。
那轮回诀卷轴的主人也曾说过佛道相争的事，还被佛道两家大帝派来之人联合针对，如今又从老龟口中听闻，心中更坚定的相信，自己以前的世界必然和这个世界有所联系。
“那老龟你可知道佛道相争的细节？”，卫凡问道。
“细节？”，老龟整理了一下思路，迷迷糊糊的答道：“我哪里知道什么细节，那时候我还幼小，也只知道个大概，最近三百万年又在苟且活命，多在沉睡，那些事，不清楚啊……”，老龟一声长叹，无可奈何。
卫凡也有些失望，说不想了解这些那是不可能的，佛道两家这么耀眼，想要解开这两个世界的秘密，有很大希望从这里得到答案。
想起原来的世界，卫凡还是有些想念的。
这一世，也无父母，也无亲人，和前世父母的牵绊岂是那么容易能断的？老龟尚且敬祖，卫凡又何尝不想回到父母坟前，好好的磕几个头？
“那些你尽可不必急着知道，你还是好好关心下你自己的事情吧”，老龟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对卫凡说道。
“对，这也是我最想问的事，你说我身怀至宝，却不会用？”，卫凡抖擞了一下精神，问道。
“说实话，老龟我兽元被摄入你体内，第一个反应便是……恐惧！”，老龟缩了缩头，仿佛还有余悸未平。
“恐惧？”，卫凡疑惑道。
“没错，我想你自己肯定也不知道，这恐惧来自哪里。你看这下面无边无际，奔腾不断的是什么？”，老龟探出头望了望五孔图下方的气海，略显疲倦的目光却是精光闪闪，异彩连连。
“这是我的气海，自然存储的是我的灵气了”，卫凡不解，但却有预感，这黑色的灵气定然不寻常。
“不错，这确实是你的灵气，可也是毁灭的灵气！”，老龟精神抖擞的说道。
“佛道相争，我虽不清楚细节，但知道是为了一个轮回！谁主轮回，谁便是至尊，便是主宰！可惜佛道两家对轮回之道实在不能统一，这才纷争不断。”，老龟感慨的说道，那个层面的争斗已经不是下面的人能够评判的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卫凡问道。
“佛道两家各有轮回，世上万物不在佛家轮回之中，便在道家轮回之中。身死道消，便入了两家的轮回道。可是，相传在最古老的时期，佛道两家还未出大帝建轮回之时，天地间有一族人，实力更在两家之上！他们极度嗜杀，在那个万族林立，群雄并立的时代，这一族人凭着强大的实力，杀掉了九成的生灵！”
“九……九成生灵？”，卫凡咽了口唾沫，虽然知道老龟没必要骗自己，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当时正是天地初开，万物从无到有的时期，每天都有新的种族产生，携带着不同的天赋能力，可是这一族人，像是天生的帝王一般，无情的统治裁决着自己的子民，而他们所倚仗的，便是你体内这黑色的灵气”，老龟幽幽的道。
“黑色灵气？”，卫凡难以置信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