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晕染了整片天空,给它带上了迷离的色彩,在那竹林深处,阵阵凌乱的脚步声,惊扰了一大群鸟儿,惊得他们纷纷冲天而起,嘶鸣着,落叶也被震得飘了漫天……
竹屋内,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安然的端坐在梳妆台前,忽而,林间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声音。
女子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蹙了蹙秀眉,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把提起置于木桌上的长剑,几步轻跑,足尖几点,运气,径直往那竹林深处轻飞而去,踏过竹枝,掠过翠叶,足下如一阵阵轻风,竹叶随之轻轻荡了荡,簌簌作响,女子似柳絮般轻盈掠过,,,,
这一边,一名黑衣男子正在与几名斗笠剑客生死厮杀,男子左手被对方的利刃所刮,殷红的鲜血从手臂上涔涔渗出,白色的衣袖被血红所浸染,刹为红艳,似在他的衣间开了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几缕青丝于发间散落,零散的飘于额前,一种凌乱的美无意的彰显出来。
几个斗笠客将他团团围住,忙不迭的对他进行轮番的攻击,不仅招招致命,而且还来势汹汹,所使出的剑法也是十分诡异,让人琢磨不透,不过对方却是对他所使出的剑招,接的游刃有余,看来对方是来者不善,早有预谋,一心想致他于死地了。
刀光剑影,尘飞满天,几番打斗下来,他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并没有因此而乱打一气,他变换剑法,与他们再厮杀一番,可他一人毕竟寡不敌众,所以他,只能,智取。
古月兮一赶到这里,就恰巧看见这一幕,不过她不好多管闲事,只是默默地在一旁作壁上观,就让这些打扰到她清净的人厮杀个够,她对于这些不速之客可没什么好脾气。
她在树上,背倚树枝,神色间尽是闲散慵懒,自顾自的玩弄着手中的那一柄七戉沧海剑,时而悠悠的看着这一场厮杀的战局,只当自己是那观戏的局外人。
不一会儿,双方都被对方折磨的够呛,原本整齐的衣衫也在刀剑的较量中毁得七七八八,地上也是随处可见那破落的衣衫碎片和血迹。
漫天飞舞的竹叶和着翻动的滚尘,静静地飘落在地上,无声无息。他们的战局僵持着,那个男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甚为吓人。
他一剑撑在地上,嘴里大口的呼喘着气,斗笠剑客也已死了一大半,那剩下的那些个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厮杀至此,依旧还有好几个站在他的眼前,不得不说,他深深地感觉他的这一条小命真的很有可能就会丢在这野竹林了。
虽说看不清斗笠客那掩藏在黑布下的表情,不过也是可以猜想,当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又一个在自己的眼前的倒下了,他们的怒火,恨意必是可以把这一大片竹林灼烧成一滩灰烬的,他们冷漠仇视的目光中有着那一种一决生死的泰然之风,视死如归的傲然之气。
他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怕是再无力气去对抗那几个亡命之徒了。
忽而,他眼内闪过一丝精光,看了一眼靠在竹子上悠哉悠哉的看戏的她,勾唇一笑,眼中是看不尽的诡谲,不知道再打些什么如意算盘,古月兮恰巧捕捉到了这一瞬,她暗叫不好,他不会把算盘打到了她的身上了吧,看他那一副狡黠的面容,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皱了皱秀眉,抬目望去,直直的与斗笠客那冰冷的视线相撞在一起,而此时他又看着她,这下真的是有口难辨,有理也说不清了,那几个斗笠客铁定认为她是他请来的帮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的长发在风中不断的翻飞,衣袂蹁跹和发丝交相缠绕,俊俏的小脸上是满满的深思,她看了看手中的长剑,看来,它终究还是要出鞘了,只是剑一出鞘,必须见血。
四周静谧的诡异,两耳只剩下竹林里飒飒的风声,一片竹叶轻飘飘的晃荡在半空中。
那些斗笠客寒光一转,几枚飞镖如破竹之势,从那一片竹叶的中部穿梭而过,直指她的眉心,斗笠客还朝她飞攻而来。
他也向这边移来,他现在深受重伤,只能依附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她现在就是他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只能把那一丝希望寄在她的身上。
古月兮看着那朝她飞来的飞镖,衣袖一扬,手中的利剑已然出鞘,在空中旋了几圈,形成的气流把那几枚飞镖绕在剑的尖端处,不一会儿,飞镖便安静的落在了她手持的剑背上,她扫了几眼,秀眉一挑,暗叹一声,这些人好是歹毒,眸光冷冷的望了望几名斗笠客。
斗笠客已经朝她攻了过来,既然是你们自己来犯,那可就别怪我出手无情,几个斗笠客使着长剑,凌空向她劈来,颇有盘古开天辟地的气势,想来是想一招致她于死地。
只是可惜啊,可惜,让他们碰上了她,那他们离死期也就不远了,她一跃而起,冲出重围,一剑横扫过去,剑十九式第一招,横扫千军。
斗笠客被浩大的剑气震到不远处,趴在地上,过了不一会儿,居然还能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来她的确是学艺不精,不然他们哪能站得起来,应该是一口气都还没呼出就已经断气了。
有一个斗笠客反应过来,看着她说“剑十九式,无邪,你是他的什么人?”好歹他们也闯荡江湖几年载,不能说独步武林,那也是有一些名号的,怎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怎么也得问出她的名号才能气得其所,而且那无邪可非普通人所能及的,那可是天下第一邪宫宫主,而剑十九式更是被江湖人称“天下一剑”。
“他,他不是我的什么人”面对他的疑问,她的心中有些许的慌乱。
几枚竹叶于她的剑尖和那剑上有毒的飞镖一同横空飞出,在空中肆意而过,斗笠客刚刚听清她的作答,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那叶子穿喉而过——呆立不动,山林里寂静一片,只有几声鸟儿的鸣叫声。
古月兮看了看已经晕倒在地上的那名白衣男子,眉头皱了皱。
天已渐晚,晚霞也在慢慢的退去,夕阳也快要沉下,天快黑了,她只能顺手将他捡了起来,身后传来轰然倒地的声音,震了满天飞尘,,,,,,一个娇小的身躯扶着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林间的小道上,绚丽的红霞,扑倒在他们的身后,落叶也不住的在空中打着旋……
枯叶纷飞,竹叶声声动,长剑的挥舞扰起漫天的飞尘。蓝色的衣袍也猎猎生风,男子俊美的脸庞若隐若现,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卷,古月兮浅笑盈盈的看着他,从他的身影中她看到了谁,是那一位素来爱穿蓝色锦衣的人么?
夜北觉得她从竹阁一走了出来之后,就不太对劲,一直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含情脉脉的,十分不和常态,他好像还没有足以让她为他倾倒的魅力吧!所以说,她看的是,是他穿的这身衣服的主人。
夜北不再舞剑,停了下来,说“古月兮,你,你怎么了?”古月兮一下子醒过来,收了收神,看了看夜北,说“没怎么,我看夜公子你的伤好像好的也差不多了”。
夜北“是啊,承蒙你的照顾,我才能捡回这一条命”。
古月兮也懒得啰嗦,单刀直入的直接说“既然好得差不多了,那就走吧!”
夜北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是让他,“你赶我走”。
古月兮“是,也不是,我只是不喜欢有生人闯入我这,所以,夜公子”
他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些不舍这里,话锋一转说“我挺喜欢这里的,而且我想在这多养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说得是那一个不要脸。
古月兮走向他,说“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来吧!”她笑得好不诡异。
夜北刚想做声,只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说“你,你点我穴”
古月兮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脸上尽是眉飞色舞,说“是啊,你不是说喜欢这吗?还要留上个十天半个月,你的话正合我意,我要出门,可能呢,就不会回来了,你就好好呆在这养伤,顺便帮我守着家门”
夜北十分的不忿“你,你怎么这样”
古月兮拿到她的包袱,提着剑就往外走,路过他的身旁,还特地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好帮我看着这个家啊!”一转身就憋不住的笑了起来。
夜北定在那里,十分无奈的说“你帮我解开穴!!!”
走了几步的古月兮听到他的呜嚎,说了句“过几个时辰它会解开的。”她转过身,对他做了个挥挥手的手势“再见了,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