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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胜利会师

幸存者同盟

“当然,如果你发现了什么问题,那么你就是真的开始了解这个世界了。其实,除了食人怪兽和恐怖的大自然,这里还有别的一些力量,更为神秘的力量,我们不妨沿袭我们的习惯,称这些神秘的力量为UFO。想了解它们?那就来吧,勇士们。”

——节选自《乌托邦开垦记》第二章

飞艇起飞了,赵玉决定绕伊万诺夫的营地飞一圈,雷也同意用这种方式来缅怀这个曾经也创造过辉煌的人,虽然最后他懦弱的选择了逃避。

当飞艇再次飞到营地正上空时,雷和赵玉一起低头默哀,他们明白在将来或者这也是他们的选择。两个人在上升之后决定前往大卫的营地去寻找格瑞,很多情况表明,他们没有来过这里。

雷驾驶着飞艇,赵玉在旁边宠溺的逗弄着细颚龙们,这些日子为了寻找同伴,他有些冷落了这些小家伙了。细颚龙们用小狗才有的姿势争相取悦着赵玉,自从离开营地后,两个人就再没说过什么话,如果说安东尼的死让他们悲伤,那么伊万诺夫的死带给他们更多的是疑惑。因为苦苦等待而选择自杀的人,死后没有僵硬没有腐烂,除了没有心跳呼吸和活着的人没有任何区别。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赵玉起身来到艇尾,透过窗户看着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世界。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伴随着伊万诺夫的死再次回到他的脑子里,这件事情他既没有问过麦克将军,也没有对雷说过。那就是他刚在这个世界醒来时耳边传来的那句:“快点重置,出错了。”赵玉一直觉得那是自己刚苏醒时的幻觉,可现在和伊万诺夫的尸体联系起来,他又觉得这不简单了。赵玉喃喃自语道:“重置?什么是重置?谁在说话呢?”远处一点火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雷仍沉溺于思考而没有发现,赵玉走到驾驶台打开了扫描仪,火光来自一个洞穴,回过神的雷也发现了问题,飞艇改变航向往洞穴方向飞去。

这个洞穴处于一座悬崖的半山腰,山下按洞口的宽度埋设了两根巨大的树干,树干的树皮被剥去了,两课树干顶部,树干和山壁之间各固定了一段抛光的树干。而火光正是从洞穴里发出来的。赵玉将飞艇的前灯打开对准洞穴,连续闪烁几次之后,洞穴里也闪出了强光,并伴随着兴奋的尖叫。这尖叫声对赵玉和雷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两人迅速将飞艇靠拢并悬停在洞穴前面的平台上,当他们打开飞艇舱门的时候,两个靓丽的身影扑了进来,和赵玉雷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或者只有这种劫后余生的相聚才是最让人激动的。

欢乐总是短暂的,在一阵短暂的交流后,悲伤迅速感染了所有的人。格瑞按照计划顺利找到了卓雅丽莎和李天佑,在找到汤姆后他们发现,汤姆在刚落地以后就被霸王龙杀掉了,他们只找到了汤姆尚未打开的一辆太阳能房车和大量的物资,唯一的幸运是这辆房车的发现加快了他们前进的脚步,而在之后不久,李天佑就因为独自误闯了三角龙的领地而被杀死了,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李天佑已经被食腐恐龙给吃掉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白骨。赵玉和雷交换了一个眼神:“你们没见到他们的尸体么?”格瑞疑惑的摇摇头,转头看向两个女孩子,此刻她们正开心的和细颚龙们玩耍,并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雷看看赵玉,赵玉点点头,两个人向飞艇走去。格瑞微微一楞,随即跟了上来。

飞艇内灯光闪烁,在飞艇的货物仓除了末日机器人还有一具玻璃棺材,在昏暗的灯光下,躺在里面的伊万诺夫就像进入了睡眠,丝毫看不出他早已经去世了。格瑞疑惑的看着雷和赵玉:“你们真的确定他已经死了?”赵玉按动开关,玻璃棺材缓缓打开,格瑞快步走过去将手按在伊万诺夫的颈部,过了一会深深的叹了口气,朝赵玉摆摆手走了出去。

格瑞选择的洞穴宽敞而干燥,舒适的环境让这些疲惫的幸存者们迅速入睡了。只有赵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爬起来发现大家都睡了,于是悄悄的起身走出了洞穴,坐在了悬崖边上仰望着无尽的夜空,细颚龙们也跟了出来挤在了赵玉的周围,一下出现这么多的人虽然让它们很兴奋,同时也让它们感到有些无可是从,对它们来说只有跟着赵玉才能让它们感到安心。而赵玉此时内心充满了无数的想法和疑问。当初他决定离开自己的营地时曾经对基地和那些智能机器人做出了安排,现在自己离开营地这么久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更不知道大肚子们来过没有,对他贸然擅自行动有什么看法。赵玉双手抱着后脑躺在了洞口。飞艇,是的,这是自己这次行动的核心,如果没有它自己很可能还没有任何人之前就已经死掉了,而飞艇的核心——氦气的来源连赵玉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对于赵玉申请这种对建设毫无用处的气体麦克将军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甚至没有问过做什么用。而在城堡上与他开诚布公的交谈更让他意外,他原本没想过能得到那么多的答案。在赵玉的印象中,大肚子们从来没有将劳动者们视作同类,就像这次行动,他们就被大肚子们当作了牺牲品和试验品而送到了这里。麦克将军对他行动的默许让他感觉他和别的大肚子有着明显的区别。可这是为什么呢?

“你那里有后援去过么?”格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赵玉身边,此刻他不知道在烟斗里放进了什么叶子,津津有味的吸着。赵玉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格瑞才舒了口气:“有过,两批。第一批送来了一些给养,听说回去的时候飞船被陨石群击中了。第二批来的是大肚子和大脑袋的考察者们,带来了一些机械。”格瑞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浓重的烟雾将他笼罩了起来:“我是说后援,亲爱的玉,第二批开垦者还有。”赵玉迟疑的摇摇头,他并不想把自己与将军的对话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自己还没有理出头绪的时候。格瑞静静的盯着赵玉,他似乎知道赵玉隐瞒了什么,但并没有再多问。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格瑞再次开口:“那么我们的下一步行程呢?”

噩梦

飞艇里面突然变得狭小起来,里面除了多了三个人还多了一部房车和一些其他的设备。好在赵玉在当初设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要搭载什么,所以飞行并不受影响。原本冷冷清清的飞艇忽然变得热闹起来,这让赵玉有些难以适应。而雷一如既往的沉默,人多人少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决定先去找大卫然后回赵玉的基地,听了赵玉对自己基地的描述,卓雅和丽莎对那个衣食无忧的世界充满了向往,连一向冷静的格瑞都喜上眉梢。漂泊了这么久,谁不想有个温暖的家呢?

有了同伴们的欢声笑语,旅途开始变得有趣,也不再漫长。人多了,驾驶工作也变得轻松起来,这天赵玉和格瑞在捕猎了一只体型较大的恐龙后,兴奋的拿出了珍藏的好酒,喝得昏天黑地。卓雅和丽莎将他们安放在床上也去休息了,雷仍旧一个人驾驶着飞艇。

赵玉在喃喃自语中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的他带着朋友们回到了基地,机器人们热烈的欢迎凯旋归来的首领。赵玉捕捉了大量的鱼采集了很多蕨菜准备让朋友们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等他回到城堡才发现城堡里空无一人。赵玉四处寻找,在找到城堡顶端的时候发现城堡顶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他走近才发现是十二具玻璃棺材,里面躺着十二个开垦者,连自己也躺在里面。这些开拓者全部和以前的伊万诺夫一样。赵玉挨个察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人。就在察看到自己的时候,躺在棺材里的自己忽然睁开了眼睛,用一双没有黑眼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赵玉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刚跑了几步就看到天上出现了无数的火球,接着无数的白色蛋壳降落在地面上,随着保护壳的裂开,一列列大肚子或者大脑袋的机器人端着激光武器迈着整齐的步伐向赵玉走来。赵玉拼命的逃跑,但无论他如何躲避都摆脱不了机器人整齐的脚步声,最后赵玉来到了悬崖边,眼看机器人越来越近赵玉选择跳了下去。他能感觉到耳边的风呼呼的响着,眼看就要落在地上了,赵玉猛的一挣扎,摔在了地上,他抬头看看,其他人都已经睡熟了,并没有发现什么。赵玉伸手抹去头上的冷汗,坐起来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从内心讲他喜欢这些梦,很多时候这些梦能给他一些启示,让他变得更警醒,但这些梦的结果很多时候让他心力交瘁。赵玉站起来走向驾驶仓,是时候去接替雷了。只是走出生活仓的赵玉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

大卫的基地在一片荒野里,周围荒凉而没有生气。赵玉在观察完后降下了飞艇,格瑞和雷走下飞艇,开始寻找大卫存在过的痕迹。这附近实在不适合建立营地,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这里的环境很难提供生存所需的基本条件。过了一会,雷和格瑞回来了,卓雅和丽莎热切的看着他们,在这之前,几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雷一言不发的走进飞艇,格瑞耸耸肩:“飞起来看看吧,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两个女孩满脸失望的转头看看赵玉,她们惊讶的发现,赵玉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她们不知道到的是赵玉已经习惯了失望,而且对他来说很多时候没消息反而是好消息。“我们要出发了,快点回来。”已经准备好飞艇的雷在驾驶室招呼着外面的同伴。

飞艇在附近转了几圈,最终赵玉和格瑞决定了降落地点,在他们看来那是附近最适合建立营地的地方,依山伴水,地势高而平坦,入口处狭窄。

飞艇降落后,人们开始四处搜索,很快,格瑞就靠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山洞里的世界。赵玉集合了所有人,一起跟随着格瑞进入山洞探险。这个入口并不是很大的山洞其实暗藏玄机,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山洞越来越大,最终在山洞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个失落的世界。

这里原本该有一座集合了各种建筑风格的建筑,但现在只有大火焚烧过后的废墟。一群人走进了废墟,开始小心翼翼的搜索起来。

在满地被烧得残缺不全的木头中,夹杂着不少石质圆顶。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四处散落着,几张木头桌椅烧的焦黑。格瑞和赵玉焦虑的对视了一眼,继续向里面走去,这场大火毁灭了大卫的整座营地,他们一边走,一边将插在周围石壁上的火把点亮,很快,整个建筑就全部沐浴在光明之中了。他们穿过前厅和主大厅后,在后面的庭院里发现了不少动物的骨骸,看来是大卫饲养的动物。一群人翻遍了后院并没有发现人类的骨骸。丽莎和卓雅放弃了寻找,抱在一起哭了起来。赵玉转头看向格瑞和雷:“你们说他是不是逃脱了?”格瑞皱着眉头摇摇头:“应该不会,如果逃脱了,他应该会把一些随身物品收拾带走。”三个人互相看看,再次恢复了沉默。

雷四处看了看,快步向庭院中心走去,在那里有一座小型石质雕像,那也是这里唯一没被损坏的东西。赵玉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这是一座双手伸展的人形雕像。雷绕着雕像转了一圈,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伸手推动石像,在一阵隆隆的声响中,石像移动了一格,在庭院的西北的石壁上出现了另一个石洞。赵玉惊喜的转头问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雷耸耸肩膀,大步向地洞走去,卓雅和丽莎对视一眼,也兴奋的跟了上来。一群人顺着台阶走下了石洞。

进入石洞后,墙上插着几支火把,格瑞随手拿下来点燃,继续往里走去。这位艺术家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天堂,石洞的墙壁上刻着各个名族的创世神话,这些神祗打破了民族的界限,混杂在一起。石洞的尽头是一道石门,雷轻轻一推,石门应声而开,展现出了一座辉煌的地下大厅。大厅的顶部雕刻着日月星辰,许多神祗的雕像混杂在这里,正对面一把宽阔的石椅上是一尊尚未完工的奥丁坐像。奥丁的肩膀上落着两只展翅鸣叫的神鸦,椅子两边蹲着两只怒目圆睁的恶狼。而支撑这大厅的是四只巨大的乌龟脚。赵玉注意到,在奥丁身后似乎还有什么,他走过去一看,是另一扇石门。格瑞推动石门,出乎意料的是石门纹丝不动,赵玉转过身开始寻找,他确定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他绕着奥丁神像转了一圈,发现两只恶狼的尾巴明显不同,左边的这只尾巴落在地上,右边那只却像狗尾巴一样翘了起来。赵玉果断走过去将翘起的狼尾向左搬动,果然在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中,石门彻底打开了。

正在神像间穿梭奔跑的细颚龙们忽然冲着打开的石门紧张的吱吱叫起来。赵玉推开其他人,独自走向石门。女孩们忽然尖叫起来,在赵玉开始缓缓倒退的同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用弓箭瞄准了他的头部,细颚龙们全部挡在赵玉前面,嘶嘶叫着准备进攻。赵玉制止了细颚龙,带着它们继续后退,瞄准赵玉的人缓缓走了出来。这个人包裹着一块恐龙皮,头发和胡子纠结在一起,快托到地上了,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一双冷静的眼睛。赵玉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的熟悉,但它似乎不应该属于这里的主人。虽然感觉完全不同,丽莎还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大卫,是我们,我们来找你了。”那个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将弓拉得紧紧的。这时从黑暗中再次伸出一只手,将大卫的武器按了下去,然后走了出来。赵玉终于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了,他快步走上前,不顾两个人的戒心一把将两个人紧紧抱住:“你们还活着,你们还活着。”两个人楞了半晌,也抱住了赵玉,晶莹的泪水顺着毛茸茸的脸庞流了下来。其他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他们显然不是大卫。只有站在角落里的雷笑了:“东方煜,朴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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