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朝颜忽然轻声说,声音凄楚绝望,“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们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但唯一清楚的是,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尽心尽力让自己过得快活。毕竟但凡世间美好之事,只有活着,才能经历。”杨烨的声音浑厚而沉稳。
朝颜依旧坚持,“你少在我面前扮圣人,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不明白。”
“你明白的。”
她摇头,“我不明白。”
他依旧说:“你明白。”
朝颜长久的怔住,最后唇边终于扬起一丝笑,“我要谢谢你。”她扬了扬手中咬过一口的梨膏糖,看着他微笑,“至少,谢谢你请我吃糖。”
天边的阳光映下来,他们的身影在地上映成一个亲密依靠的姿势。
他呆呆看着她扬起的嘴角两侧浅浅的酒窝,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忽然觉得很快活。
有一种东西,它会如盛夏夜里的轻风一样忽然袭上心头,让你毫无察觉,挥之不去,无法安宁。
杨烨的心,就在那个夏日沦陷。
朝颜的第一次逃离就这样无疾而终。禁卫军护送她一路回宫,已是入夜。
是夜的昭阳殿,房里春色无边。
朝颜和夜飒一直都闷声不响,只在昏暗中抵死缠绵。
云收雨歇,夜飒抱住朝颜,低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沉沉喘息,“别再有下一次了好吗?好吗?”他一遍又一遍执着地问。
朝颜迷离着一双眼望着他,只是微笑,终于说:“好。”
他抱住她,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声音很轻,却阴冷至极,“阿嫣,你不能让朕伤心的,否则朕会毁了你。”
朝颜身体颤了颤,又是一笑。
他这才亲昵地亲亲她的脸,然后心满意足地抱她在怀里,沉沉睡去。
朝颜依偎在他怀中,唇角的笑容却渐渐淡了,直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