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真确实是没有一丝睡意,只是她在装而已,明业抱住了她她并不敢像往常那样反抗。明业的手慢慢在她身上游弋,一点一点……建真突然感觉到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她想起了耀武,想起了他们的缠绵,她……刚刚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可以说她身上还有他的气味和体温,她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
此时……却是又一个男人想要和她做这件事情了。
这个男人有权利和她做,但是……
建真想要反抗,她觉得恶心,不是怪别人是怪她自己,她觉得自己肮脏卑鄙无耻下流……她想吐。
“要……吗?”明业轻轻地在建真的耳边说。说着话,她的手在她内裤的松紧带上摸了一下,大拇指勾住了松紧带想要往下褪她内裤的意思,但又放弃了,而是一溜摸下去,摸到了建真大腿根部的内侧。
建真浑身的血液翻涌,感觉头部一下子胀大,但她不想……真的不想让明业碰触她的这些部位。不过,她心底是明白的,她是他的妻子,无论怎样他都可以碰她,无论怎样他都可以碰触她的每一个部位。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她不愿意。
“今晚很累,真的很累,我……不想……”建真屏住呼吸说,声音没有高低起伏,感觉浑身的冷一浪一浪,就好像水波的扩散。
明业知道建真是在拒绝,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栗,可是她的颤栗反倒而极激起他更大更高涨的欲望。他突然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拉到他的下体,声音急促,呼吸粗重:“我想了,你摸摸我。”
建真的手碰触到了男人雄性的蓬勃和坚挺,这让她的心里更是生出一种恐惧,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内部有点疼痛,这让她哆嗦:“你忍一忍,好吗?忍一忍,我真的不想……不想……”建真慌忙把他捉着她手腕的手用力抽出来,她——岂止是不想?简直是恐惧。
不知道怎么的,建真想起了那只曾经用蛮力捉着她的手的手,她觉得被侮辱,是一种被强奸的感觉。可身边分明是她的丈夫啊。为什么……怕了呢?他不会强暴她,不会撕裂她,是给她愉悦的,是和她到达男女之欢最高峰的,为什么她怕了?
“等我……等我感觉好一点了我们在……在……好吗?”建真声音里有了乞求。
明业显然生气了,急切中强硬起来:“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没有感觉我给你感觉!就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也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你这个样子!”说着话,用力去撕扯她薄薄的内裤。
建真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只是用手护在小腹处,“明业,我求求你了,明晚……我们明晚在做好吗?我真的不行……”
薄薄的被子被明业猛然揭起抛在一边,他起身狂怒地把她的内裤从小腹褪到大腿一路扯下又从脚上撕下来,在她一愣神的时候扑在她身上:“就现在!”
建真浑身一颤,大腿内侧又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知道明业生气了,已经不顾她的感受,她无能为力。他是真急了,体内勃发的浪潮已经让他无法控制,只想用力宣泄。
冲撞,肉体搏击的钝响,是沉重。呻吟,喉咙深处的呜咽,是痛苦。
第二天的清晨,建真睁开酸涩的眼睛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慌忙往起坐,谁知道这一挪动身体大腿立刻感觉到一阵酸痛,是紧巴巴发皱的酸痛,但她已经顾不得,挣扎着咬牙用力坐起来,大腿内侧更是剧烈的疼痛。建真感觉到一阵悲哀,扭头看看一旁的明业,他睡的就好像一滩烂泥,天塌地陷也不知道的。
又是深秋的天气了,建真推着自行车从小区的出入口走出来。早晨的太阳光从树梢稀疏的枝叶间穿过来,照在地上明晃晃地刺眼。阳光好厉害,建真想,因为她抬头看的时候阳光猛烈地刺了她的眼睛。把目光从天上拉下来的时候,建真看到了高大树梢上的树叶,树叶不多了,都有些干枯,都是半青半黄的颜色,又都让阳光给镀上了耀眼的一层银亮。建真再次把目光投向树梢的时候,发现树叶很美,颜色很美,但……没有柔润,是干硬的。
季节不同就是不同的表现了,真没办法,建真想。世上万事万物都一样,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不同,不是想要怎样就怎样的。
“上班啊。”
建真抬头一看,是楼上王大婶外出回来,建真忙笑着:“大婶早啊,外出都回来了。”
“我中午有客人呢,就想早点出去买点菜,早上的菜新鲜。”王大婶笑,眼角眉梢的皱纹在这一笑中纵横交错,整张脸也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皱纹,笑着她提了提手里的网兜,各种菜蔬真的新鲜,碧绿诱人,丝毫没有走向萎蔫的迹象。
建真赞许地笑:“大婶真是勤快,早上的菜是新鲜,但大家都不愿意早起去买菜。不管晚上睡的早迟,早晨都不想早起。”
王大婶又笑:“是啊。不过我们这样的老了,整天没事做,也没得多少觉睡,醒来躺在床上翻烧饼难受的,就想起来。”说着无可奈何地叹气,“唉,老了,老了就什么都不行了。哦,你快走吧,你上班呢,别跟我老婆子瞎掰,耽误上班了。”
“好的,大婶,有时间了我们聊。”建真笑着点头。
“去吧去吧,路上当心,注意安全。”王大婶用另一只手指着路。
“那我走了,大婶再见。”建真说着点点头,然后翩然跨上车子。
此时是人流高峰,上班族,学生,成群结队在马路上拥挤,私家车,公交车,摩托车,自行车汇成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海洋。太阳把人影车影树影建筑物的影子等等交汇着,重叠着,一切的一切喧哗着,构成城市特有的风景。
建真小心翼翼地在人流车流中穿梭,速度很慢,不是故意要慢的,而是想快也快不了,这个时候想要快速到达目的地,除了长上翅膀在空中飞,没别的办法。建真很厌烦这个时间段,可是在上班的时间里每天都是这样,厌烦也多少年过去了,都习以为常了,麻木了。她能够做的也就是小心一点,注意别碰了别人也别让别人碰了她。
快到银行门口了,建真正要迈下车子,车把上挂的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停下来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妈妈的电话,这个时候妈妈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建真急忙把手机贴紧耳朵:“妈,有事吗?”
“建真,你是不是快上班了呀?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昨夜你五爷爷死了。”贾母的口气中有悲伤。
建真的头皮一下子炸开,感觉脑子里一阵轰响:“他死了?他怎么会死?”
建真希望这个人死,很早很早就希望他死,希望他死的很惨很惨,甚至想过有一天她杀了他,就用古代凌迟的方式,一刀一刀把他的肉割掉。建真为这个还有过很多的想象,第一刀先割什么地方?先割那一个地方她看着痛快?就……先割手,不,先割他裤裆里的东西,一刀就削下来,这样想着建真仿佛能够听到他的惨叫声似的,心里非常快意。特别畅快的快意。是的,就先割那个,听他的惨叫,建真知道他的惨叫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动听最美妙的声音,那是她最向往的声音。但建真总是下不了手,所以那个声音她还没有听到,不过她没有放弃这个念头,就想有一天她亲自动手……总有一天她会动手。现在她还没有动手呢,还没有解恨呢,他怎么就死了?他……干嘛就不等她动手的那一天死呢?
建真说不出的悔恨和痛苦,怎么怎么……他怎么死了?她还没有动手报仇他怎么死了?
他……死了!建真觉得悔恨和遗憾。悔恨她没有早点动手,遗憾她没有这个机会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死了,无法报仇了……建真瞬间心灰意冷,仿佛人生的意义都不存在了。
建真没有忘了那个噩梦。
其实那不是噩梦,而是真实,是她永远埋在心底的真实。
她从那一天开始就总是希望让那个人死的,可那时她太小,她的力量太过薄弱,她无法抵挡他的强悍。后来她慢慢长大,心里的怨恨也随之增长,但她觉得没有机会。再后来,她结婚了,有了儿子,爸爸妈妈一年年的年龄也大了,她知道了责任知道了义务,想等她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事情一件件都了解了再去做那件事情的,可是不幸的事情一桩连着一桩,她没有办法那样去做。
建真觉得她理智的人懂得一切的人,要做一件和法律抵触的事情自己也要付出代价,所以她想把她没有完成的事情完成在去做,她清楚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去做莽撞的事对亲人是不负责的,她不想那样。她想把义务都尽了把责任都负了在去报仇。让她最痛恨的人去死她的结果也是死——因为杀人偿命,建真都懂。
这一切都是原因吧,建真最终没有去做想做的事情。或者说建真是善良的,她……想想而已,下不了手。
可是……都晚了,想做也没机会了。
事情就这样拖到了现在,最终丧失了机会。建真突然痛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不提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