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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归家路

离天津越近,添骐的心情越重,李诚也有所担心,枪不离身,甚至是睡觉的时候,都放在枕边。

小萱像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担心,天天都嘻嘻笑笑的。

明天就要到天津了,添骐知道有些事情就要发生了,晚上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想着,思索着。

添骐一下子坐了起来,出了房间,走到李诚躺的沙发旁边,试图晃醒他,叫他:“李诚,李诚。”

李诚惊醒,惯性的拿起手枪。

“是我啦,别激动。”添骐拿掉了他手中的手枪。

“这么晚,怎么了?”李诚站了起来,关心的问着。

添骐向窗台走去,“透透风吧。”

“好”李诚随她一起站到窗台上。

“我不想回去了。”添骐背对着天空,没有勇气看着他说这话,头低着,就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孩。

李诚没有责怪她,毕竟她只有十七岁,有权利去选择她要的生活,不用困在一个牢笼里。

“我不回去,就不会有杀戮,不用手足相残。”添骐转身对着他说,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李诚知道她,无论经历了什么,她的心依旧是那么善良。

“那你外公呢,你额娘呢?”李诚提醒着她,最该明白的重点。

添骐一直很迷茫,一直都在练习,外公的那句话,‘做大事者,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李诚,我该怎么办?”添骐声音有些激动,目光充满了寻求帮助的神情。“该怎么办啊?”她重复着。

“添骐,冷静点。”李诚轻轻的搂住她,很温柔的说,“没事的,添梦,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一切都有我。”

添骐的泪水夺眶而出,没有声音的哭泣。李诚感觉自己背心被热泪浸湿,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失。

“明天我爹会来接我们,我安排人送小萱回江北。”李诚见她直起埋在自己怀里的身子,说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添骐深吸了一口气,离开李诚的怀抱,又回到白天里那个冷傲的摸样, “好”。

海风有些凉意,添骐有些困意想回房间了。“李诚,谢谢你。”添骐准备走回房间。

“添梦。”李诚顿了顿,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恩?”添骐的语调上扬,回头看他。

正当李诚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两个绳子从阳台上面抛了下来。

绳子上的两个人,对着添骐瞄准。李诚抢先一步推添骐进了房间,自己也趴下,爬到墙角椅子后面,躲避被击中。

李诚通过窗台和客厅之间的玻璃门,确定了爬绳人的位置,迅速开枪击中其中一个人。紧接着又有一个人沿着绳子向下爬来。

添骐回答房间找到自己的手枪,小萱听到枪声冲出房间,看到添骐,很惊慌的问着,“添骐,怎么了。”

“进去,躲起来。快。”添骐对她吼着,跑向阳台。

李诚的枪里只有六颗子弹,都已经打完了。其中一个人正准备对李诚开枪,添骐一枪打中那人举枪的手腕,因为疼痛掉下了海。

两根绳子上只剩一个人了,这人整个身子都已经荡到了阳台外面,并且看清了添骐站在屋里的位置,进行最后一击扣动里扳机。李诚见情况不妙,抽起椅子就砸了过去,那人手中的枪失手落进了大海。

这人离开绳子,跳到了阳台上,抽出腰间的刀子,跟李诚搏斗,按道理来说,李诚的功夫应该可以把那人制服的,可是他受到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力道上稍显下风很快就被踢到在地。

添骐夺门而出,那人见到添骐出来,不再与李诚纠缠。直接上前想枪添骐右手的枪,添骐左手一把抓住那人拿刀的手,向前一带,右手肘部直接袭击那人的咽喉,膝盖跟腿顶向那人的胸口。在那人慌神的时候,添骐抢走他的刀,将自己的枪丢给李诚。

添骐用抢过来的刀抵住,来人的喉咙,“说,谁让你来的。”

那个缄口不言,看不起添骐,眼睛向上看,添骐的刀下压了一些,充满杀气的盯着那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袁添骐,要杀就杀。”那个视死如归的回应着添骐。

“知道我叫什么啊。”添骐有些嘲讽那个人,“你挺有种的啊,我袁添骐最喜欢有种的人。”添骐慢慢的松了劲,这人没有再反抗,沉默着。

“我今天可以放了你,告诉袁添傲,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别跟我玩今天这套。”添骐拿开了顶着那人咽喉的刀,藐视的看着那人。

“好,”那人说完按了按胸口,便跳下海。

添骐拉地上的李诚起来,“你还好吧,我扶你去休息。”

李诚点点头,被添骐扶会房间。添骐扶李诚的时候,看到他在流血,原来手臂上被刀划出了一刀口子。

让李诚躺好在床上,添骐去找了药箱,帮他包扎,“疼么”心疼的问。

“还好”李诚宽慰她。

包扎好白色的纱布,添骐食指指尖轻轻的来回划着,他的伤口。“这是你第几次为我受伤了,我都记不清了,对不起。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该怎么办。”添骐低头含着笑,真的很害怕没有他。

他有点担心,说道,“四少,你这会放虎归山的,刚刚那人应该是大少的得利爱将。”

“就算那人回去了,袁添傲会信他吗?”添骐左边的嘴角上扬。

李诚思索着,袁添傲生性多疑,而添骐一向给人一种心狠手辣的印象。面对一个要杀她的人,怎么会放过。

“好计策。”李诚不禁感叹。

小萱喊着添骐,“添骐,你在哪?”

“在这呢,”添骐向着门口叫着。

小萱又一次的扑到添骐的身上,搂着她的脖子,边哭边说着“吓死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小萱,你听我说,”添骐把拉着小萱肩膀,将她推开一些。“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我现在还小。等我有了一定能力,我们再说,好不好?”

小萱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好,你说什么我都听。”

添骐预感到小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扑过来,急急忙忙站起了走开了。

“李诚,你先休息,小萱你跟我出来。”添骐离开了房间。

“小萱,明天到天津了,我让人送你回家。”添骐耐心的对她说。

小萱很想问为什么,但想想刚刚添骐的话,自己也好久没有回家去了。“好吧,添骐,你一定要来找我哦。”她微笑的说。

“会的,”添骐也微微笑了。

“那我们拉勾勾吧。”小萱娇羞的说着。

添骐没有理由不答应,伸出小拇指。她待小萱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心里很是羡慕小萱,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做一个女子,敢爱敢恨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萱嘴里嘟囔着。

海上的阳光格外的刺眼也格外的强烈,听到一些船只的轰鸣声能感觉到离得很近。添骐知道“家”就在她的眼前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袁添骐,为了外公和额娘,就算前面的路再艰险,都要硬着头皮上。”添骐自言自语着。

“四少,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准备我们下船吧。”李诚冷不丁的在她身后出现。

添骐颤了一下,回头着李诚,“你受伤了,就不要收拾了,等会我自己来吧。”

“我是男人嘛,这么一点伤不打紧的。”李诚拍了拍伤口,示意没有事。

船已经停靠在码头了,他们没有急于下船,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走下去。

喧闹的人群都基本上退去了,只有零星的一些小贩在期待着,下一班船的抵达。

李副官已经再等了,李副官就是李诚他爹李昊天了。看到他们出来,立即前去迎接。“四少,一路辛苦了。”昊天首先慰问了添骐。

添骐递出手中的行李,客气的说着,“李叔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多谢,四少关心。”昊天接过行李提在手上,跟添骐相距一尺的距离前后走向车子。

李诚发觉他爹没有理他,上前跟昊天搭话,“爹,这位是濮阳萱,我和添骐的同学。”李诚用受伤的右手臂抬起指了指小萱。

“嗯”,昊天连头都没有扭去看小萱继续自己的步伐走着。

李诚没有多言,跟在后面。

“四少一路平安吗?”昊天看到儿子手上缠了纱布,问道。

“我哥有一点小动作,现在都不要紧了。”添骐停了片刻。

有三辆车来接他们,昊天放下行李,快一步,打开车门,让添骐先坐进去。司机接过小萱的行李放好,添骐跟小萱坐在后座。

李诚很自觉的打开前门,打算坐进去,却被昊天喝止。

昊天见小萱做好,客气的说着,“濮阳姑娘,我们先送四少回去,我会安排您会江北的。”

小萱微笑点头,“谢谢,李叔。”称呼跟添骐的一样。

“小姐客气了,还是叫我李副官吧。”昊天说完,啪的关上车门。

站在车外的李诚,被昊天拉上自己开的第三辆车。

“爹,为什么不让我做添骐那辆车?”李诚对父亲的安排有些疑惑。

昊天边开车边跟儿子说,“诚儿,主子就是主子,下人依旧是下人。保护四少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任务。不能因为四少对你好点,就忘记自己的身份。”

“爹,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主子下人的。”李诚觉得昊天的思想很古板,出言顶撞。

“不管怎么样,记住自己要干什么。”昊天对于儿子的西洋思想有点无可奈何。

“李诚你是不是喜欢四少?”昊天乍然的问道。

李诚沉默了,面对父亲一针见血的问题。他怎么会不明白,什么是主子什么是下人。只是不愿意承认她是主子,悬殊的身份在他和添梦之间竖起无法逾越的屏障,阻隔了一切的可能。

昊天突然的刹了车,瞪着自己的儿子。“痴人说梦,不自量力!”昊天暴怒了。

“就算是,能怎么样?”李诚觉得自己很无辜,添骐又不是男人,怎么就不可以,喜欢她。

昊天强压住怒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导儿子:,“你知道,她身上负担着什么吗?整个艾家的责任。不管艾家是不是对我,或者对我们家有恩。平常人付出一倍努力能做成的事情,四少就要付出两倍,甚至是三倍。你拿什么去爱她。从另一个方面说,她现在是个男人。”一脚油门,昊天赶上前面的车。

留给李诚,独自考虑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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