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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尾声(6)

皮埃尔﹒别祖霍夫回到家,孩子们和家庭教师们也特别高兴,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像皮埃尔一样吸引他们参与到共同的生活中来。只有他一个人会用击弦古钢琴弹奏出苏格兰民间舞曲(他只会弹奏这一支舞曲),大家可以在这支舞曲的伴奏下跳舞,像他所说的那样,可以跳任何的舞。此外,他大概给所有的人都准备了礼物。

十五岁的尼古连卡瘦弱多病,一头淡褐色的鬈发,一双漂亮的眼睛,这个聪明的小男孩也为皮埃尔回来感到高兴,因为皮埃尔叔叔(他这样称呼他)是他最赞赏和热爱的人。谁也没有要他如何特别喜欢皮埃尔,他也难得见到他。担起对他教育职责的玛丽娅伯爵夫人不遗余力地要侄儿热爱她的丈夫,就像她对他那样,尼古连卡确实热爱尼古拉,但感情上带有明显的蔑视,他真正热爱的是皮埃尔。他不想学尼古拉姑父,当什么骠骑兵,也不想争什么乔治十字勋章,他只想成为皮埃尔叔叔那样智慧、聪明、善良的人。只要皮埃尔在场,他就快活极了,当皮埃尔走近他时,他却脸红,呼吸都急促起来。他认认真真听皮埃尔说话,一字不漏,之后和杰萨利一起,或者自己一个人回忆皮埃尔所说的话,并细细琢磨话里每个字的意思。皮埃尔过去的生活,他一八一二年之前的不幸(尼古连卡根据听到的事情,暗自进行了模糊的诗意的想象),他在莫斯科的惊险奇遇、俘虏生活、普拉东﹒卡拉塔耶夫(尼古连卡从皮埃尔那里听说过这个人)的故事,他对娜塔莎的爱情(尼古连卡对娜塔莎也有一种特殊的喜爱),还有最为重要的,他与自己父亲的友谊(尼古连卡已经想不出父亲的样子),所有这一切,都使皮埃尔成了尼古连卡心中的英雄和圣人。

皮埃尔突然会迸出一些有关尼古连卡的父亲和娜塔莎的只言片语,他讲起死者时那副激动不安的神情,还有娜塔莎表现出来的谨慎小心和温柔虔诚,小男孩对爱情刚刚产生了朦胧的理解,他根据这些猜想父亲一定爱过娜塔莎,而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他虽然记不起父亲的模样,但把父亲奉若为无法想象的神明,他一想起父亲,心里就发慌,悲喜交加,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了。当然,皮埃尔回来,小男孩是非常高兴的。

客人们高兴,因为他一回来,整个家的气氛就活跃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家里的成年人高兴,更不用说他的妻子了,因为他一回来,生活就显得轻松安宁。

老人家也高兴,因为他一回来,就会给大家带来礼物,更主要的,他使娜塔莎恢复了活力,变得愉快起来。

皮埃尔感觉到了不同圈子的人们对自己有着不同的看法或期待,也就赶紧尽其所能地予以满足。

皮埃尔原本是最心不在焉头脑健忘的人,现在就按妻子开列的清单买全了所有的东西,既没有忘记岳母和内兄的嘱托,没有忘记给别洛娃买衣料作为礼物,也没有忘记给侄辈们带上玩具。刚结婚时娜塔莎要他别忘记买这买那的他很奇怪,第一次出门就把该买的东西全忘了,妻子大为恼火,他也弄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后来就习惯了。他知道娜塔莎什么都不需要,而给别人买什么,只有自己提出来了,她才嘱咐他买,他现在给全家买礼物,出乎意料地感到一种孩子般的快乐,而且从来不会落下任何该买的东西。如果说娜塔莎再要责备他,那也只因为他买得太多,价钱又太贵。大多数人认为不修边幅、漫不经心是娜塔莎的两大缺点(当然在皮埃尔的眼里是优点),如今又增加了吝啬这一条。

皮埃尔成家后,人口越来越多,开销也越来越大,但他惊奇地发现,家里实际的开销比原来节约了一半;而且,特别是因为前妻所欠的债务,最近一个时期家里的经济受到冲击,到现在,情况已经好转了。

生活上有了约束,钱就花得少了。过去那种挥金如土,却随时可能倾家荡产的生活,皮埃尔已经不再留恋,甚至一点都不愿意那样。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已经确定,至死也无权改变,这样,他在生活上就非常节约了。

皮埃尔满脸快活的笑容,一件件展示着他买回的礼物。

“多漂亮!”他像小店老板一样把一块印花布得意地展开,坐在对面的娜塔莎把大女儿抱在膝上,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听到他说话了,亮闪闪的目光就转向了他展示的东西。

“这是给别洛娃买的吗?太好了。”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

“这大概得一卢布一尺吧?”

皮埃尔说了价钱。

“太贵了,”娜塔莎说,“孩子们会很高兴,妈妈也会开心的。只是你给我买这个就多余了!”她补充了一句,忍不住笑着,欣赏着一把镶有珍珠的金梳子,这样的梳子当时刚刚开始流行。

“是阿杰莉鼓动我买的,她一个劲儿说,买吧买吧,我就买了。”皮埃尔说。

“我什么时候戴好呢?”娜塔莎把梳子插到发辫里,“等玛申卡参加舞会的时候戴吧,也许到那时候还时兴这个呢。好啦,咱们走吧。”

他们拿上礼物,先进了育儿室,然后去见老伯爵夫人。

皮埃尔和娜塔莎夹着大包小包走进客厅时,老伯爵夫人像往常一样,正和别洛娃摆着纸牌阵。

老伯爵夫人已经六十多岁,她的头发全白了,戴着包发帽,整张脸几乎全躲在了荷叶帽边里,那张脸堆满了皱纹,上嘴唇凹了下去,一双眼睛暗淡无神。

丈夫和儿子一个接一个迅速地死亡后,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意被遗忘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体,活着没有任何的目标和意义。她像以前一样,吃饭、喝水、睡觉,有时还显得很精神,但她不是真正地活着,她身上没有反映出任何生活的影象。她对生活别无所求,除了安宁,只有死后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安宁,因此,在死亡到来之前,她还得活着,也就是说,需要慢慢消磨自己的时间,需要一点一滴耗掉生命的能量。她明显地表现出了只有刚刚出生的婴儿和垂暮之年的老人才具备的特征,人们从她的生活中已经看不到她心存任何外在的目的,看到的只是她需要强化不同喜好和训练各种能力。她之所以要吃饭、睡觉、思考、说话、哭泣、做事和生气等等,只因为她有肠胃、有头脑、有肌肉、有神经,还有肝脏这些器官。她做所有这一切,都不受什么外在的东西影响,不像一个充满生命力的人,能心无旁骛地全力实现某个目标。她说话,只是因为生理上的需要,因为肺部和舌头想活动一下;她像婴儿一样哇哇大哭,只是因为她需要擦擦鼻涕,如此等等。精力充沛的人所认定的目标在她而言,显然只是借口而已。

比如说早上,特别是头一天,她吃了什么油腻的东西,她就会有发脾气的需要,那时,她就会把别洛娃的耳聋当成发脾气最方便的借口。

她在房间的另一头对聋老太婆低声说着什么。

“今天天气看起来要暖和些,亲爱的。”她低声细语。别洛娃却回答说:“是啊,他们坐车来了。”于是她就气鼓鼓地唠叨起来:“我的天哪,瞧她真是又聋又笨!”

另一个借口就是她的鼻烟,她一会儿觉得太干,一会儿觉得太潮,一会儿又觉得研磨得不够精细。一阵刺激后她就会满脸的愤怒,侍女们一看老夫人就知道,准是别洛娃又耳聋了,或者鼻烟太干了,这时她的脸色就发黄了。就像她需要发脾气一样,她有时也需要动一动剩下的迟钝的思维,她就会摆起纸牌;如果需要哭几声,那么怀念已故的伯爵是最好的借口;需要担心时,尼古拉和他的健康就可以拿来借题发挥;需要吐几句刻薄的话时,就可以挑玛丽娅伯爵夫人的毛病;需要练习发音器官时——这多半在晚饭后六点多钟,她就在阴暗的屋子里跟同样的人诉说着同样的故事。

老太太的这种情况大家都理解,尽管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曾提及,只是尽可能地满足她的愿望。只有在尼古拉、皮埃尔、娜塔莎和玛丽娅偶尔相视苦笑一下时,彼此间才表现出对她的情况心照不宣。

不过除此之外,这些眼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说,她已经完成了自己一生的使命,今天所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她,有朝一日我们也会像她现在这样老去。因此,大家都愿意迁就她,照顾她,并愿意为这个曾经非常可爱、曾经像我们一样充满活力、现在却变得如此可怜的人而克制自己。“记住,人总是要死亡的1。”他们的眼神似乎在这样说。

家里只有愚蠢的人和孩子们不明白这一点,并且回避她。

1原文系拉丁语。

十三

皮埃尔和妻子走进客厅时,老伯爵夫人又习惯性地想动一动脑子,就摆起了纸牌阵。皮埃尔或者儿子回来时她常常会说:“是该回来了,是该回来了,亲爱的,大家都等急了。回来就好了,谢天谢地。”在接受礼物时她也还是那些老话:“可贵的不是礼物,亲爱的,谢谢你心里还记着我这个老太婆……”尽管这次她也习惯性地说了这些话,但皮埃尔这时明显来得不是时候,让老伯爵夫人很不高兴,因为她的牌刚打了一半,分散她的注意力了。她打完了这局牌才去看礼物。给她的礼物是一个做工考究外观精致的牌匣,一套绘有几个牧羊女的浅蓝色的塞佛尔盖杯,还有一只绘有已故老伯爵肖像的金鼻烟壶,这还是皮埃尔专门约请彼得堡一位微型画画家绘制的(老伯爵夫人早就想要一只这样的鼻烟壶了)。她现在不想哭,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丈夫的画像,就开始专心摆弄那个精致的牌匣了。

“谢谢你,亲爱的,你可叫我高兴了,”她像往常一样说,“你总算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这些天,娜塔莎闹得真不像话,你得管教一下才是,像什么样呢!你不在家,她就跟发了疯似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记不起。”她又讲那些老话了:“快瞧瞧,安娜﹒季莫菲耶夫娜2,”她接着说,“皮埃尔给咱们带来一个多漂亮的牌匣呢。”

2安娜﹒季莫菲耶夫娜是别洛娃的名字和父称。

别洛娃把礼物夸奖了一番,又称赞了皮埃尔送给她的印花布。

皮埃尔、娜塔莎、尼古拉、玛丽娅、杰尼索夫还有很多话要说,当着老伯爵夫人的面他们没有说,倒不是想瞒着她什么,而是因为她在很多方面都落伍了,如果在她面前说什么事情,就得回答她不合时宜插进来的种种问题,就得不断重复刚刚说过的话,告诉她某某去世了,某某又结婚了,等等,即使这样,她还是记不住,一会儿又忘了。尽管如此,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围着茶炊喝茶的时候,皮埃尔还是会一一回答老伯爵夫人提出的那些她自己根本不需要了解的、谁也不感兴趣的问题,瓦西里公爵是否见老了,玛丽娅﹒阿列克谢耶夫娜是否问候了她,是否惦记着她,如此等等。

整个喝茶的时间都围绕这些谁也不感兴趣、但又无法回避的问题谈个不停,家里所有的成年人都围着摆有茶炊的那个圆桌喝茶,索尼娅在靠近茶炊的地方坐着。孩子们和男女家庭教师都已经用过茶了,从隔壁的休息室里不时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这边喝茶时,大家都有固定的位置,尼古靠在炉火边的小圆桌旁,茶点已经放到桌子上了;名犬之后米卡尔躺在尼古拉身边的安乐椅中,它满脸雪白,一双乌黑的眼睛瞪着比平常都大;杰尼索夫敞开将军制服坐在玛丽娅伯爵夫人身边,一头鬈发和络腮胡子几乎全白了;皮埃尔在妻子和老伯爵夫人之间,他正在讲一些觉得老太太会感兴趣并且听得明白的事情,他讲起外面的世界,也讲起老太太的一些同辈人,那些人也曾有个独立的圈子,非常活跃,如今散落各方,像她一样在安度晚年,似乎收获着过去种下的庄稼长出的最后一点谷穗。但在老伯爵夫人看来,只有他们当年的这些同辈人才构成了唯一的严谨的正统的世界。娜塔莎看到皮埃尔兴奋不已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次彼得堡之行一定很有意思,一定有说不完的话,可他当着老伯爵夫人的面又不便把想说的都说出来。杰尼索夫不是这个家的成员,他不明白皮埃尔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他本来就不满现实,很想了解彼得堡现在的情况,于是他就不停地催促皮埃尔,一会儿要讲谢苗诺夫团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会儿要讲阿拉克切耶夫,一会儿又要讲圣经会1。皮埃尔兴头之上讲得就有些忘乎所以,这时尼古拉和娜塔莎就连忙把话题转到伊万公爵和玛丽娅﹒安东诺夫娜伯爵夫人的健康上来。

1 1812年12月,阿﹒尼﹒戈利岑在亚历山大一世的鼓励下仿照英国模式创立俄罗斯圣经会,它原为传播《圣经》的团体,后来阿拉克切耶夫、戈利岑、科丘别依、马格尼茨基、米洛拉多维奇等军政要员加入其中。1820年诺夫哥罗德修道院大司祭福季以维护和巩固东正教正统的名义开始对反圣经会的共济会和其它秘密组织实施迫害。通过影响亚历山大一世,福季于1824年取代退职的戈利岑出任宗教事务和国民教育大臣。

“有什么办法呢,戈斯涅尔2,塔塔里洛娃3,全都疯了。”杰尼索夫问道:“难道他们还在继续这么干?”

2戈斯涅尔(1773-1858),慕尼黑牧师,神秘主义者,1817年应圣经会之邀从巴伐利亚前往彼得堡,1820年当选为圣经会会长,作为传教士获得了巨大声誉。

3塔塔里洛娃(1783-1856),德国血统的教派信徒,出嫁前姓布克斯格夫登,1817年在彼得堡创立了宗教神秘教派的精神协会,鼓吹宗教仪式上的狂跳和神启,因为和彼得堡上流社会的关系该协会支撑到了1837年。

“继续干?”皮埃尔简直大喊大叫起来,“他们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干得起劲。圣经会现在就是整个政府!”

“这是说的什么呀,亲爱的4?”老伯爵夫人喝完茶,看来吃完饭想找个发脾气的借口,“你说的政府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4原文系法语。

“噢,您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妈妈5,”尼古拉插话进来,他知道如何讲母亲才能听懂,“亚力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戈利岑公爵组织了一个团体,据说现在很有权势。”

5原文系法语。

“阿拉克切耶夫和戈利岑,”皮埃尔脱口而出,“现在,他们就是整个政府。可这是一个怎样的政府啊!他们害怕所有的一切,把什么都当成阴谋诡计了。”

“怎么,亚力山大﹒尼古拉耶维奇公爵有什么过错?他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我以前在玛丽娅﹒安东诺夫娜家里还跟他见过面的。”老伯爵夫人生气了,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便接着说:“现在大家都学会说三道四了,喜欢评头论足,圣经会有什么不好?!”她站起身来(大家也跟着站了起来),板着一幅脸孔朝她休息室的桌子走去。

客厅里一阵压抑的沉默,这时,从隔壁屋里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显然,那边准有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织好了!织好了!”一片欢乐声中,小娜塔莎的嚷嚷盖过了所有的人,皮埃尔与玛丽娅伯爵夫人和尼古拉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皮埃尔一直看着娜塔莎),开心地笑了。

“多美妙的音乐啊!”他说。

“一定是安娜﹒玛卡罗夫娜的袜子织好了。”玛丽娅伯爵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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