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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城主大人 为小人做主啊

“呜..……呜呜.……啊啊..……啊啊..……。”

如雷贯耳的哭叫声响彻整个燕城,邻居街坊一一出门相望,看是哪家这般哭闹。直往声音浓厚处望去,只见陈府门前站着众多壮汉,而陈老爷一家大小皆在府门外哭闹打骂。小孩们哭闹,男人们一个劲儿的向往府里去,都被壮汉给推了出来,妇人是又打又骂,骂那些壮汉的祖宗八代都给骂全了。

街坊邻居都摸不清这陈府发生了什么事,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这般模样?

陈老夫人见街坊邻居都出来了,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跑到大道上哭喊:“各位邻里你们来评评理,聚财赌庄这帮子人欺我陈府老弱无人,合伙骗子想要霸占我陈府的家产。如今这般横行霸道,欺到我府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邻里们一听这还得了,与陈老夫人相识的妇人走到她面前,搀扶着她生怕她一激动就上天了,安抚的说:“老夫人放宽心莫怕。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在,他们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再说了燕城主还在你家隔壁呐。”

壮汉们身后坐着一个身材瘦矮之人,他嘴里叼着大烟脸上长满了痣和逗。见那老夫人在街上装可怜找帮手,吐掉嘴里的烟起身,壮汉们见他起身立马让道给他,那人走到陈府门外石狮之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笑着对众人说:“欸,陈老夫人话不能这样说,我阿财怎会欺你家大业大的陈家?只怕是你陈家欺我阿财吧!陈老爷在本庄玩了几把一不小心便输了三十万两,身上没带钱便写下借据,这借据上白字黑写着陈家老爷的大名陈义。大家可以看看,我阿财说的是真是假。”

扶着着陈老夫人的妇人们见阿财手上的欠条时,通通收回了手,陈老夫人见状,心不由一凉苦笑的望着眼前的鼠雀之辈。妇人们尴尬的避开她的眼神,望着别处。所谓风水轮流转,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陈老爷早已木纳的坐在地上,不说话,抬着头望着写着陈府二字的匾上,只怕这块匾保不住了。陈老爷的二子也就是陈德的父亲,见他掏出的纸,冷笑道:“一张不知是真是假的纸?就指认是我父亲所笔?如今仿人字迹之术盛行,阿财当家的随便找人仿了,就来我陈府撒野,这未免太滑稽可笑吧?”

冬青早已被这外面的吵闹给惊动了,起身出门,还没出院子就听闹哄哄的声音,好热闹!难道集市开到自己门外了?可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他的邻居们全部在他家门外晨练?也不对啊,他的这些人邻居们懒得很,从来没有起早锻炼,平常府外的道上除了几个人走动外都没人,各府也是骑马坐轿。只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踏出厅门问跟在身后的管家:“怎么回事?”

“老爷,是陈府出了事……”管家把他知道的一一说给他听。

冬青见各府的人都在陈府门外闲聊,如果不是知道陈府出事,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周围的邻里的关系变的十分要好。

府衙中的人早已在冬府外等候,见冬青出府叩拜于他,抬手让他们起来,衙役们起身驱散路上围堵的人为冬青开道。冬青走到陈府大门,望了望阿财一帮人和陈府上下,问:“你们双方谁能告知原委?”

阿财带着手下走到台阶下,与陈府上下并列站一起,阿财跪在地上十分委屈的说道:“求城主大人为小人做主啊,昨日,陈老爷欠小人三十万两银子,因小人急需这三十万。今日便上门讨要,可陈府不认,小人有借据和陈义的亲笔画押为证,可陈府上下说小人手上的借据作假,城主可为小人伸冤啊!”

陈府老二见城主来了,就像见到救命菩萨一样,让府上的人都跪在地上向冬青叩礼,气愤的指着阿财说:“城主,这阿财明明是讹我陈家,我父亲怎会欠他三十万?真真是笑话人。明明是这个阿财和那个假和尚设的局,让家父跳进去被他们骗的,请城主为陈府做主!”

一个二个的叫他为他们做主,望着跪在地上一片片的人,头就不由疼,自己的这些邻居真爱给他找事让他做,这事难啊,做好了就是他们的好城主,做不好就是不靠谱。扶额问:“阿财,你这急的也太快了吧,昨日欠,今日便上门讨要,确实让人觉得可疑。再说大家都是燕城百姓,做人不要太过,否则日后风水轮流转,也只有自己受。”

阿财当即低头回:“城主说的是,可这借据万万不是假的呀!何况小人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和尚,怎会串通和尚骗陈大老爷,给小人一百个胆,也不敢啊。”阿财上前把借据双手奉上呈给他看。

冬青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确是陈老爷的写风,望着坐在地上呆木的陈老爷问:“陈义,这是否是你写与阿财的借据?”

陈老爷回过神望着家门前的冬青,突然大哭起来,边哭边说:“确实是老夫所写。”想到让自己欠下这欠条的人,心中气愤难平,双腿跪地,双手放在地上,头在手下方。头用力的磕在石板路上,边磕边喊着冤:“城主大人,老夫也是被人所骗,请城主大人为老夫做主啊。”

冬青不明,问到:“陈老爷你老还是起身吧,你只道你是被何人所骗。”

陈老爷用衣袖擦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说来惭愧,老夫并不知,只知他是得道高僧法号无法。初始认识他时,是他登门拜访,说与老夫有缘。并说出老夫祖上的发家史,老夫便信以为真。谁知那人诓了老夫,说是进购一批什么珠宝,就会大赚一笔。老夫半信半疑,投了一点钱进去也没有去查证,开始那人还真赚了许多钱,老夫就又给了许钱给他,并让他全权管了去。谁知昨日,那王八蛋说什么财神护着老夫,让老夫去赌两把,当时深信于他。就去了聚财赌庄,开头真的赢了很多,谁知后面全输掉了,还欠了巨债。时至今日,老夫现在是悔不当初。”

冬青听后大笑起来,众人不解他为什么笑,只觉得这个城主二病又犯了。他们的城主太没人情味,别人家里遭逢不测,大家正起怜悯之心时,他当成乐子取笑他人。

“陈老爷,你真真是老糊涂,没想到你这么好骗,早知道本城主来骗你了,说不定还会给你留几分钱财保身。你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你家的发家史?各位邻里你们不妨说说,陈老爷他家的发家史如何?”

陈府对面的刘府门外坐着一个和陈老爷差不多的年纪的老者,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嘲笑的说:“不就是搬粪嘛,这燕城谁不知?”此人也算是陈老爷生意上的对手,见陈家如此风景不讽刺下,实在是太对不起这难得的机会。

陈老爷脸色铁青,自己也是有脸面的,自家的事被说了出来又被昔日的对手嘲笑,心有不平可无处可发,如今这般景象不正是自己所造成的。

冬青面色尴尬,这刘老爷子怎不说的婉转一点,比他说的还直接。咳嗽一下,继续说:“陈老爷,你老迷信的过头了,可知那骗子在何处?”

“不知,昨日在赌庄时便跑了。”

这重要的人都跑了,怎么审案啊!一个收钱一个欠钱,无命案只消一个收了一个还了就可结。关键是这中间夹着一个骗子,也不知是否和阿财串通,如果现在定案,让陈老爷还了这三十万两银子怕是倾家荡产。

冬青在心里直骂人,这陈家人怎么都这么不靠谱!叫身后的手下过来,俯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听后点点头,站在冬青身侧大声的说:“陈老爷,如今骗子跑了你又写下了字据。按律应还阿财三十万,但,如今你拿不出这三十万,便以房屋产业田地作抵押。阿财,给他们三日准备时间之后,才可收屋和地,不可强收。”

陈家老太一听当场晕了过去,陈老爷是站都站不稳了。阿财更是不服气,这陈家的房屋产业土地根本值不到十万两,自己不是亏了嘛。

“大人,小人找人算过这陈家的房子产业土地只抵得到十万两,还剩下二十万两。”

“难道你还想让我还你?阿财你这赌坊怎么开的,不要以为本城主不知道。”

阿财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唯唯诺诺的说:“小的遵命。”

“陈老爷,你们放心。我会继续查这个案子,并通缉那个假和尚为你追回损失,等下你说下相貌我让人画下来,方便早日抓到。”

这事已成定局,再怎么做也已然是无用,无力的说:“多谢城主。”

冬青挥挥手示意衙役驱散人群,自己则回府去了,一大早的就遇到这事,早饭都还没吃呐。衙役驱散人群,阿财愤愤不平的带着人走了,陈家大小皆垂着头回了府,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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