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围城的居民人心惶惶,刚才的爆炸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事情好像变得比上次老鼠袭击事件还要严重。距离围城安全部比较近的居民开始不约而同地向诺亚广场聚集,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具有保护措施的广场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心理安慰。
罗冰开车很快,呼啸而至,身后飘扬着沙尘长烟。围城安全部外表全是刚才的战斗痕迹,变得破烂不堪,犹如披金戴银的君主变成了留宿街头的乞丐一般。鲜血给罗冰的脚下铺上了一层红地毯,有安全部职能人员的鲜血,也有狩猎队员的鲜血,但是狩猎队只死了几个人而已。血腥气味充斥在罗冰的鼻腔中,曾经并肩战斗的兄弟转眼间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实,第一次,他对死亡产生了深深地恐惧。他心情悲痛的一步步走进安全部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被巴耶尔?克里斯朵召集来的职能人员站在走廊的两侧,罗冰沿着这条走廊走进了克里斯朵的办公室。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罗冰坐在克里斯朵的对面,脸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在诺亚会议厅的时候,我看到萨尔斯带着狩猎队闯进了安全部。”
“萨尔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卡伦部长最器重的人吗?”
巴耶尔?克里斯朵没有回答罗冰的问题,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全部和狩猎队都是围城赖以生存的重要力量,况且两股力量一直都是友好合作的状态,这次的冲突是克里斯朵始料未及的。罗冰同样没有想通为什么,皱着眉头,两边的眉毛快要拧到一起的样子。
“部长,罗冰队长——凯文不见了!”一名职能人员冲进办公室,气喘吁吁,事情紧急到已经让他不再在乎礼节问题。
罗冰呆呆坐在那里,队员的话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涌现,记忆片段犹如智能代码般的自由拼接。
“凯文,是前几天抓捕的那个嫌疑犯吗?”克里斯朵看着罗冰的样子,心里产生莫名的不安,他小心翼翼的问罗冰,内心希望罗冰不要说出不好的消息。
“是的,这次围城麻烦大了,我们碰到了一个神经病,不对,应该是两个神经病。”罗冰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惶恐,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克里斯朵没有继续问下去,事情已经发生,尽快解决麻烦是当下的首要任务:“现在开始,这件事情由你全权负责,动用一切手段,一切资源给我解决这个麻烦,东部围城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罗冰没有犹豫接下了安全部长的任务,他快速下令,召集散落在围城各个地区的职能人员立刻归队。二十分钟之后,安全部剩余人员全部都集中在安全部门口前,罗冰通过通讯器向安全部公用信息系统中发送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凯文的,另一张是萨尔斯的照片。当他们看到萨尔斯的照片时,每个人脸上都有些许惊讶的神情,虽然与萨尔斯不是很熟,但也都认识,一个围城职能人员竟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点难以接受。
“照片上的两个人尽量活捉,其余反抗者全部清除。”罗冰已经为围城安全部工作了将近十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第一次下达这种剥夺他人生命的命令,虽然他的脸上看起来冷漠无情,但心里还是有一些颤抖。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罗冰才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东部围城有五架直升飞机,在围城发生紧急事务时才会使用,例如上次老鼠袭击事件,罗冰申请调用直升飞机,但此时,直升飞机早已没了踪影,这让安全部的效率大幅度降低。罗冰首先想到的是直升机已被狩猎队的人控制了,这时,五架直升机从他的头上呼啸而过,朝着围城北部飞去。罗冰立刻想到了戈丁那区域,于是,他马上召集刚刚散开的队员赶往戈丁那区域。
车速很快,扬起地上的沙尘,寒冷的气流从他脸颊飞速划过,似刀片切割肌肤一般,但此时的罗冰已无暇顾及这些。汽车飞驰而过,车后街道上扬起的沙尘并不是很多,夜晚的大风已经把地面吹拂的很干净,罗冰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即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长长的黑印,他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老头,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
“围城该撒老鼠药了——”
巴耶尔?克里斯朵放下通讯器,向诺亚广场走去,越来越多的人在那里聚集,对克里斯朵来说,人越多越好。
不久之后,东部围城出现了一副壮观的景象,数不清的围城居民正在以诺亚广场为中心向四周倾洒白色粉末,他们的手上,脸上,衣服上都被染上了白色,这时克里斯朵终于感受到,群众的力量真的是伟大的。
遥远的希望科技围城里,白丽和华明清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谈笑风生,阴霾在两人的心中越积越重,围城联盟的会议还在继续,虽然他们早已没有心情参加,但也不得不接着待下去,这毕竟关系着东部围城的未来和发展,此时,两人把全部期望都寄托在了罗冰身上。
戈丁那区域不再有原来的平静,卡车和直升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让戈丁那沉浸在沙尘制造的迷雾中。菜地因为高爆炸弹的损毁早已破败不堪,凯文站在被炸毁的地下实验室里,望着一地的老鼠尸体,他的脸冷若冰霜,碧绿色的瞳孔里放出令人战栗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臭的气味。
萨尔斯站在卡车顶上,蔑视的看了一眼刚从地下爬上来的凯文:“老鼠老鼠都死光了吗?”
“不,还有很多,只是不再这里而已。”
“那我们开始动手吧!时间不等人——”萨尔斯的语气异常冰冷,让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