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王的脑子“嗡”地一下子,响个不停,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如果说依然要攻打楚国,楚王还肯放他回蔡国吗?如果说不会,那么,妫公主的美就得大打折扣,他不能为了她,什么都不顾,又怎么期望她令楚王最动心呢。
“这个——”蔡王也聪明,“在楚国京城,楚王宫中,当楚王面,作为阶下囚,寡人不敢说,因为妫公主,还会答应息王要寡人攻打楚国的请求。”其实也就是不只是敢,而且还会。
“哈哈。”楚王大笑,笑得爽朗。止住笑声以后的他,神色依然喜悦,“寡人要放了国王很简单,条件只有一个,寡人要亲自到息国王宫走一趟,见妫公主如果真的象国王所讲的这样,动人心魄,扣人心弦,寡人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放国王回蔡国去;如果不象国王所讲的这样迷人,那么,不好意思,国王恐怕要留在我们楚国作客一阵子,也许是一辈子。”
这是什么情况?开玩笑吗?放不放蔡王,全看妫公主是不是迷人?
“国王——”朝臣当然有话说,这算是什么条件呀,岂可拿这种事当作儿戏。
“寡人意已决,毋庸再议。”楚王主意定下,谁拦也不好使,他就要到息国去走一趟,看一看妫公主到底是个怎样的美人,让蔡王和息王都忘乎所以,可以置其他所有的东西于不顾。
只有蔡王欣喜不已,看来,楚王对妫公主真的动了心,让他跟息王斗去,他正好坐视楚息两国时局变化,说不定,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只是他这个渔翁,岂不妙哉,他也哈哈大笑,“多谢国王成全,寡人回国,指日可待。还请国王早日动身,亲眼所见,寡人所言字字属实,半句非虚。”
“希望是这样。来人哪,送国王回去,好好招待。”软禁之外,待遇几乎等于楚王这个国王,他提高了蔡王的待遇。显而易见,他还是比较信认他的。
“国王,息王又派使臣来到我们楚国,还向国王进献厚礼。”有人禀报。
“嗬,寡人正在想息王,息王的人就来了。告诉他们,明儿朝堂上见。”楚王一开始并没有私下里会见息王使臣的意思。
息国使臣偏偏不选择在朝堂上与楚王相见,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个时候求见,自然有他的目的,“国王,息国使臣想先和楚王谈谈。”
“那好吧,请。”楚王答应。正好御书房的几个大臣还没有走。
息国使臣进楚王宫御书房,先行跪拜大礼,再献上息王给带来的礼物,最后才说话,“国王,我们国王派在下问候国王,并且说,蔡王也许是一时糊涂,更多的只是我们国王道听途说,还希望国王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蔡王的一些过失,有一天,可以放他回国。”
“噢?”楚王奇怪,“让寡人出兵,和蔡王算账的是你们;寡人捉住蔡王,扣押他,让寡人放掉蔡王的,还是你们,你们息国人把寡人折腾个团团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国王和我们息国,绝对不敢、更不会把国王折腾得团团转。我们只是想,“冤家宜解不宜结”,蔡王必竟也没有形成事实罪过,我们与蔡国相邻,还是亲戚,我们国王自然过意不去蔡王一直被国王扣留,不能回国。”只有这样,才能达成与楚蔡交好的目的,还有探听到楚王打算怎样处理蔡王的口风。
“你们国王真的是这样说的?”楚王表示怀疑,息王做事,总是能出乎别人意料。
“是。”息国使臣低下头去,“我们国王不想与各国特别是邻国闹得不愉快,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只是传几句话,就闹到蔡王被国王扣下、不能回国的地步,我们国王后悔,只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
“噢。”楚王随口应一声,却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王打算什么时候放蔡王回国呢?”先问清楚这个问题,就是息国使臣此次前来的最终目的。
“嗯——”楚王沉吟,他实在不能明白息国使臣此次前来的目的,莫非就是打听这件事?打听这件事,又有什么用意呢?叫人猜不透,“什么时候放蔡王回国,寡人还定不下来。”
“国王还是打算一直扣押蔡王?”息王使臣紧盯问一句。
很可能只是打探虚实来的吧,息王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特别是楚蔡两国都得罪,他吃罪不起?
楚王还是能够渐渐分析出门道来的,不用征询朝臣的意见,“寡人并没有这个打算。关于这件事,还有息王到底是怎么算计的,寡人想和息王面谈,最近,寡人和寡人的近侍,打算到你们息王宫走一趟。”
“啊?”息王使臣有些犯傻,“国王亲自?”楚王自己还没有去过息王宫,会见过息王,每次最多只是派出使臣,各国基本上莫不如此,只有实在认为有必要,才出国走访。
“是啊。怎么,不好吗?”楚王逼问一句,息国使臣的意见,也可以代表息国和息王本人的真实意思表达。
“不好”?谁敢说不欢迎楚王拜访?有些小国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更何况是他亲自来访。息国使臣赶紧笑着对答,“息国能得国王亲自走访,荣幸之至。”
“这就好。”楚王到息国、息王宫去走一趟,这件事,就算敲定。他还有一件事,很想知道,急不可殆要问,“听说你们王后、陈国的妫公主是个传奇人物,出生时,陈国桃花盛开,百鸟朝凤,智者预言她将造成生灵涂炭,陈王在这个女儿跟你们息王成亲前,自己向各国说明,是你们国王非娶不可,与陈国完全无关,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把责任怪罪到他们陈国头上,而你们国王还执意娶回国,娶进王宫,你们大臣也没有意见?寡人实在佩服之至。”
“唉。”提起这件事,息国使臣就叹气,“朝臣与先国王和王太后,其实都有意见,但是,我们国王坚持,在下等所有人全部拿国王没办法,不得不同意,我们国王当时说,如果不让他娶妫公主作为我们息国王后,他宁可不当这个国王,与王后流迹天涯,先国王和王太后认准只有我们国王适合当国王,别无第二人选,不得已,才——”
“噢?”息王愿意为了妫公主,放弃当国王的机会,从一个侧面也证明,这位公主实在非同一般哪,是何等吸引人,楚王也就更有兴趣,“大人怎样看你们王后?”
“王后似乎全无心机,只知道吃喝玩乐,就象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女孩儿,并不象传说的那样,关心、把持国家大事,要祸国殃民。”息国使臣只能这样回话。
楚王想知道的却是,“你们王后有本事令你们国王国王都可以不做,愿意跟她远走高飞,可见她的能耐非常哪?”
“这个——”息国使臣挠头,再能言善辩,也不好讲话呀,他的确有怨言,“我们国王似乎确实很迷恋王后,有些过火,不过,还不至于耽误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