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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圣卢西亚湖(1)

①火烈鸟和鹈鹕

“长颈鹿·大河马”号热气球的吊篮能够携带8000斤的重量。为此,霍塔泽尔先生计算出了移动8000斤的重量所需要的升力,其气球的容量必须充够1322立方米的气体。如果给气球1322立方米的容积,里面不装空气,而是装上比空气轻14.5倍的氢气,那么气球只重552斤。这样,气球和周围空气之间的平衡就被打破了。气球中所装气体的重量与周围空气的重量之间就相差了7448斤,这种差异就构成了气球的升力。然而,随着气球的升高,大气层中的空气密度会逐渐变小,气球里装的气体会逐渐膨胀,随时可能胀破气球外壳。所以,气球里一般只充三分之二的气体。“长颈鹿·大河马”号热气球由内外两只气球组成,万一外层气球不巧被撕破,小气球仍可以继续使用。两只气球皆是用斜纹南非绸做成。南非绸的外面涂了马达加斯加树胶。这种树胶具有极强的不透水性,而且一点也不怕酸性气体侵蚀。用来承受吊篮的高空气球网是用一种强度非常大的刚果麻编织而成。两个气门做工精巧。吊篮的形状是圆的,直径为5米。吊篮是用莫桑比克柳条做成,骨架是很轻的不锈钢。吊篮下面配有一些弹性极大的弹簧,在气球降落时,缓冲吊篮对地面的冲撞,有点像汽车减振器的作用。吊篮里的加热器由4个不锈钢的圆筒容器组成。容器之间由一些带有开关的管子连接,每只容器上装有一根蛇形管。此外一个电力极强的蓄电池是单独装箱的。这套加热器构造十分巧妙,甚至加上一个盛在特别水箱中容量有50加仑水的水箱,重量也不超过800斤。霍塔泽尔先生为了飞行准备的仪器还包括了两个气压表、两个温度表、两个罗盘、一个6分仪、一个水平仪、一个用来测定远方物体位置的地平经纬仪和两个测时仪及一个全球卫星定位仪。

霍塔泽尔先生为了旅行安全,还准备了两个望远镜和两个夜视望远镜,及两支双简猎枪和一箱子弹。

另外,霍塔泽尔先生还为气球配备了三个十分结实的铁锚和3大桶做为气球压载物的无花果酒。其它的生活用品还有罐头肉、比尔通肉干、饼干、茶叶、咖啡、白酒及帐篷、卧具和卸寒的羽绒服。为了排解旅途的寂寞;霍塔泽尔先生还携带了手提电脑及CD唱机。此外,照相和摄影器材也各带了一套。

霍塔泽尔先生嘴里叨着黑檀木大炯斗,再从鼻孔里又喷出两股魔鬼似的白烟时,他手写了一份气球升空要承受的重量清单:大气球重量:950斤。小气球重量:810斤。吊篮和气球网重量:580斤。氢气重量552斤。水的重量:600斤。锚、仪器、枪支、卧具、帐篷、各种用具的重量:1400斤。食品重量:486斤。气球压载物:400斤。霍塔泽尔:152斤。叽叽咕咕大叔:118斤。藤克:60斤。齐天天:58斤。常乐乐:62斤。子弹:58斤。鹦鹉迪马乔:4斤。总重量计:6290斤。“孩子们,长颈鹿·大河马号热气球能够产生的升力是7448斤,我们现在需要携带的重量只有6290斤。所以,带上你们几个旅行绝对没问题。”霍塔泽尔先生又叨起黑檀木大烟斗,吸了一口,鼻子里义像魔鬼似地喷出两股白烟,“叽叽咕咕先生,等一下我把热气球加热补充氧气,然后孩子们先上,你负责解开铁锚,然后攀绳梯上来。”

“行,霍塔泽尔先生。”叽叽咕咕大叔点了点头,“别看我年纪大,可腿脚却十分灵活,绝对没问题。”

霍塔泽尔先生看着藤克、齐天天、子弹、常乐乐鱼贯攀上软梯。

胖乎乎笨手笨脚的常乐乐攀上软梯时就没掌握好平衡整个身体竟随着软梯荡了起来。“乐乐,笨蛋!乐乐,笨蛋!”

在空中绕着热气球翻飞的鹦鹉迪马乔见状,幸灾乐祸地大叫起来。

霍塔泽尔先生见状,立即抓住软梯,用脑袋顶着常乐乐的胖屁股把她顶进了吊篮。

大约用了10分钟的光景,霍塔泽尔先生点火、加热,给气球补充了氢气。“嘿,叽叽咕咕先生,可以解开铁锚喽。”霍塔泽尔先生拔下黑檀木大烟斗,朝下面挥了挥手。

然而,叽叽咕咕大叔刚解开铁锚,热气球“呼”地一下升了起来,叽叽咕咕大叔紧跑两步,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悠来荡去的软梯。

热气球开始升空.就在叽叽咕咕大叔的双脚高过大无花果树的树顶时,远处升起一股沙尘,一辆白色的山地大吉普车冲了过来。

哈,车上的两个黑人竟是那个头上盘蜘蛛发辫,脑门上有刀疤的黑胖子和他的瘦子马仔。“嘿,14天大叔。我们飞走啦。”眼尖的齐天天朝下面挥了挥手。

热气球越飞越快,越飞越高了。

叽叽咕咕大叔攀着软梯朝下望了望,能看见那个叫“14天”的黑胖子举着双拳在吉普车里暴跳如雷。

叽叽咕咕大叔的脑海里立即涌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叫“14天”的阴阳怪气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呢?他为什么跟踪我们呢?

然而,热气球越升越高,叽叽咕咕大叔开始感到一阵凉意,他抖了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就手脚灵活地紧攀几下,攀进了吊篮。“从喀拉哈里大沙漠到圣卢西亚湖,直线距离大约1400公里。就算热气球每小时飞行18公里,如果日夜不停地飞行,大约四天三晚的时间就可以穿越南非,飞抵圣卢西亚湖。”霍塔泽尔先生又叨起了黑檀木大烟斗,点火,吸了一口,魔鬼似地从鼻孔喷出两股白烟,“叽叽咕咕先生,飞行的这三个晚上,要有人值班。我想,第一晚,我值,第二晚,你值:第三晚,就让四个孩子值一晚,也让他们锻炼一下!”

“行,霍塔泽尔先生,就这么说定吧”。叽叽咕咕大叔点了点头。“值班!值班!”鹦鹉迪马乔大叫几声,一收翅膀,落进了吊篮。“藤克,子弹,乐乐,咱们第三晚值班……”齐天天瞟了一眼鹦鹉迪马乔,眨了眨那对黑豆子似的大眼睛,藤克、子弹、乐乐全都会心地笑了。“孩子们,当然,还有叽叽咕咕先生,为了值班安全,我把热气球升降的原理给你们说一下。”霍塔泽尔先生叨着黑檀木大烟斗,吸了一口,又缓缓地从鼻孔里喷出两股魔鬼似的白烟,“一旦点燃喷嘴,蛇形管中的氢气就被烧热,加热了的氢气迅速沿着管子上升进到气球上部的氢气层中,下面则立即行成空隙;而这个空隙又吸进气球下层的氢气,它们被加热后又顺着管子上升,空隙不断地被氢气填满,加热后的氢气源源不断地上升;这样,氢气从气球里出来加热后又回到气球中,如此循环往复,不停地加热,气体就形成了一股热气流沿着管道和蛇形管迅速流动,如果气球里只充一半氢气,那它排出的空气重量就与氢气包囊的重量,载人及所有货物的吊篮的重量相等。把气充到这一步时,气球在空气中完完全全保持平衡了,既不上升也不下降,就像直升飞机一样,处于水平状态。如果想让热气球升高,就用喷嘴把氢气加热,使它的温度高于周围的气温。通过这种加热,可获得更大的压力,使球体充得更大,氢气膨胀得越大,热气球便会升得越高。想让热气球下降也很简单,拧小喷嘴的火焰,让氢气冷却下来,气球自然就下降了。一般来说,上升比下降要快得多。有时急速上升,能使热气球避开障碍物。因为障碍物往往预示着危险。此外.我说一说压载物。如果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扔掉压载物能使气球急速上升。当然,那是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平时的升降,我们只需通过气球上的安全阎,将密封的氢气制造一些温度的变化,就足以使气球上升或下降了。在气球飞行的过程中,要注意飞鸟,大群的飞鸟,尤其是鹰或火烈鸟,都有锋利的脚爪,若气球被袭击,会割破斜纹南非绸做成的气球丽导致丧失氢气,那样是十分危险的。所以,值班的一个首要任务是发现飞鸟,并及时地将飞鸟群赶走。”

霍塔泽尔先生话音刚落,“长颈鹿·大河马”号热气球就几乎垂直地上升到了1500米的高空,在这个高度上,较为稳定的气流把气球往东南方向吹去。

在1500米的高空,空气密度明显降低,声音传播困难,相互说话无法昕清,地面的物体变得模模糊糊,道路像根草绳,湖泊则成了小水塘。

霍塔泽尔先建操纵热气球,叽叽咕咕大叔则和鹦鹉迪马乔挨在一起,打起了瞌睡。

胖妞常乐乐戴了耳机,摇头晃脑地听起了CD音乐。子弹则在一心一意地擦拭一杆双筒猎枪。

只有藤克和齐天天,各自拿着一架望远镜,朝下方观看。

气球下方的一团团的白色积云被几缕残阳划破,稍有起伏的地面被太阳的余辉染出一道道金浪,庞大的树木,乔木状的荒草,贴地的苔藓,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一条不知名的白亮亮的大河蜿蜒在一片草木青翠的绿茵中。一大群膘肥体壮,背部隆起大块腱肉的野牛正在肥沃的草地上吃草,阔叶高草几乎淹没了它们那肥大的身躯。十几头大象甩着长鼻弄得矮树梢乱摆,接着就响起象牙折断树木的噼啪声。

突然,气球下方飘过一朵乌云,接着又是一朵、两朵,重重乌云不知不觉间繁衍开来,天空刹时黑暗起来。“大事不好,我们就要遭遇热带暴雨啦。”

霍塔泽尔先生大喊了一声。

霍塔泽尔先生话音未落,一道耀眼、迅猛的闪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把重重乌云撕开一个口子,紧接着,天空深处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霍塔泽尔先生,我们下降吗?”

被炸雷惊醒的叽叽咕咕大叔惊恐地说。“是呀,爸爸,我们着陆吧?!”

藤克也被吓得声音变了调。“是呀,霍塔泽尔先生,我们会被雷击的,还是降落安全一点。”齐天天也焦急地说。

这种时候,子弹端着双筒猎枪惊恐地瞄向远方黑洞洞的苍穹。

鹦鹉迪马乔则缩在一个橡木无花果酒桶旁瑟瑟打抖。

唯有胖妞常乐乐还在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听CD音乐。

齐天天一见,气不打一处来,立即踢了常乐乐胖屁股一脚。“小笨猪,我们就要被雷电击中啦!”

齐天天大喊一声。

胖妞常乐乐睁开眼睛,刚想发作,又一道闪电恰好撕裂了黑沉沉的天空,紧跟着又闪了30多下。胖妞常乐乐立即吓得噤了声。“下降来不及了,何况气球也会吃不消的。趁风还没刮起来,暴雨还没下,咱们升上去。”

霍塔泽尔先生说完,利索地把氢氧喷嘴的火头加大了许多。

南部非洲热带雷雨爆发的速度迅猛无比,力量大得惊人。又一道闪电,紧跟着竟然快速地闪了50多下。粗大的雨点刹时伴着噼啪作响的电光火石,犹如条条火龙在穹隆中漫天飞舞。“天哪’,我们就迟了一点点。”霍塔泽尔先生仰天大叫,“大家抓稳了,我们只好乘着充满易燃气体的气球穿过闪电地带了。上帝保佑我们!”

毫不夸张地说,天空这时已是一片火海,轰隆隆的炸雷响成一团。在这片惊心动魄的大气中,暴风挟着尖厉的呼啸将炽热的乌云卷动着,旋拧着,似乎若大的天空变成了一台巨大的风扇在拼命地吹风,使整个天空越烧越旺。“哼,齐天天,一定是你这猴子得罪了牛魔王和铁扇公主……”

常乐乐本想奚落齐天天几句,一看这恐怖的阵式,立即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霍塔泽尔先生使喷嘴保持最大的火力。热气球一边膨胀一边上升。“快,叽叽咕咕先生,快拉住帐篷上的绳索!”

霍塔泽尔先生大叫,见没反应,就腾出右手指了指帐篷。

叽叽咕咕大叔这时也发现暴风将帐篷吹鼓成一个面团,再鼓就会把吊篮掀翻,他立即跪在吊篮中间,紧紧拉住帐篷上的绳索。

然而,叽叽咕咕大叔身体太轻,风通过绳索把他整个身体竟扯了起来。“快,藤克、子弹,我们抱住叽叽咕咕大叔。”

齐天天见状,大叫一声,一下抱住了叽叽咕咕大叔。藤克抱住了齐天天。子弹则抱住了藤克。“长颈鹿·大河马”号热气球开始不停地旋转,同时令人不安地摆动着,弄得这几位旅行家头晕目眩。

气球的外壳与内壁之间出现了一些大空隙,风拼命往里钻,南非绸在风的撕扯下发出吓人的响声。“嗄——嗄——嗄——”

那种响声像是刀子在割玻璃,十分疹人。

突然,黑沉沉的天空下起了冰雹。鸡蛋大小的冰雹打得气球噼啪作响。

霍塔泽尔先生一边躲闪冰雹,一边加大喷嘴火力,不顾一切地操纵气球上升。

闪电火龙不时地贴着气球边缘掠过,一个个炸雷打着滚地在“长颈鹿·大河马”号热气球周遭爆炸。

热气球在翟塔泽尔先生的操纵下,顽强地上升着。大约20分钟,热气球穿越了雷电暴雨层,升到了湛蓝而宁静的高空。

霍塔泽尔先生看了一下气压表,显示热气球已经到了2000米的高空。黑乎乎的乌云夹着电闪雷鸣已在吊篮下方。

气球也不旋转了,平稳地在空中飞行。

安全是安全了,但高空十分寒冷,大家纷纷穿起了羽绒服。

在气球上度过的第一个夜晚,除了霍塔泽尔先生冒着严寒值班外,其它人都裹着毛毯,哆哆嗦嗦地睡觉了。

鹦鹉迪马乔钻进了叽叽咕咕大叔的怀里,不久就和它的主人一起“呼呼”地打起了呼噜。

翌日早晨,齐天天醒来的时候,乌云已四散,晨光熹微,空气清新,除了仍能感到柔风清凉,早已不见了暴风雨的踪影。

早上6点钟左右,太阳终于跃出了地平线。

齐天天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大叫了起来:“哈,霍塔泽尔先生,你怎么成了圣诞老人呀?!”

霍塔泽尔先生值了一夜班,胡子、眉毛皆挂了一层雪白晶亮的霜。“哈,天天,你看昨天夜里有多寒冷。”霍塔泽尔先生用手抹了一下胡子上的冰霜,又掏出黑檀木大烟斗,填了烟丝,叨在嘴上,“啪嗒,啪嗒”地揿打火机,可能是手冻僵了,揿了几下,没有打着火,齐天天见状,拿过打火机,“啪”地一下揿亮,点燃了黑檀木大烟斗的烟丝,霍塔泽尔先生美美地吸了一口,又魔鬼似地徐徐从鼻孔喷出两股白烟。“天天,看来要把热气球降下去。”霍塔泽尔先生说。“降到1000米?”齐天天说。“不,降到500米。”霍塔泽尔先生又吸了一口烟,“咱们现在应该飞到范德拜尔帕克地区,法尔河在那里汇成了一个大大的淡水湖——法尔湖,那里的景色非常美丽。”

霍塔泽尔先生一边收小氢氧喷嘴的火头,一边把热气球降下去。

大约降到500米的高空时,一股风吹动“长颈鹿-大河马”号热气球向东飞去。

这时候已是早晨7点钟左右,藤克醒来了,子弹醒来了,胖妞常乐乐也醒了,当鹦鹉迪马乔钻出叽叽咕咕大叔的怀抱,扇着翅膀大叫:“早上好!早上好!”时,叽叽咕咕大叔也最后醒来了。

从高处望去,法尔湖渐渐移近,能看见湖区水面宽广,犹如大海。

气球快速地飞着,很快就飞临法尔湖上空。能感觉风从湖面掠过,湖水波涛汹涌,泛起朵朵雪浪花。蓝汪汪的湖面能看见一二条做工粗糙的独木舟飘荡在水面上。其中一艘独木舟上,除了桨手和舵手,还有一个黑人张弓搭箭朝气球瞄准。

叽叽咕咕大叔见状,立即端起双筒猎枪,朝下“呼”地放了一枪。子弹准准地击中了黑人手里的弓箭,弓箭顿时变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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