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你什么时候去治了四皇子?”一进药馆,老馆主就颇为担心着急的上来了。
薪影看了看今日居然没有一人来找自己看病,暗自将屋外的一行人骂了一顿,一定是被他们吓得不敢进来。
她懒洋洋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案台上的毛笔于手指间转动。
“貌似昨日的一个病人是四皇子亲卫,替四皇子来拿药的。”
老馆主摸了摸一把长胡子,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门口踏进一修长挺拔身影,他愣了愣,赶紧迎上去,刚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到依旧懒散坐着的薪影,顿时抽了抽眉眼,又回去一把把她拖起来拽到邹夜衡面前。
“参见王爷。”老馆主跪了下来,瞥见薪影还是站着又拉了拉她的衣袖。
薪影撇撇嘴,正想跪下,眼前的王爷却是伸手扶起了老馆主,她也就懒得再跪了。
“明太医请起。”邹夜衡似乎颇为尊敬这位老馆主,看他的面色也比对其他人柔和许多。
老馆主摸了把胡子,笑了起来,“王爷今日是来找顾大夫的吧?”
邹夜衡看了眼站在一边的顾薪影,点点头。
“王爷是来给药钱的。”顾薪影哼笑着,转身走到药柜那里开始搜罗药材,余毒的解药她配好了,这份是给那个四皇子亲卫的。
薪影知道堂堂南王是绝对不会跑来替个侍卫拿药,但她心里有心打趣他,她从来就喜欢看面瘫变脸的乐趣,穿越过来之后可还没变。
只不过,她还是轻估了他,听言的南王并不动怒,只是一双锋利的鹰眸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抬了抬手,叫人送上一叠银票。
“三日后余毒的解药钱,本王一并给你,另外的一千两是作为打赏。”他平直低沉的磁性嗓音划过她的耳际,薪影一抬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走的离她很近,一双眼眸仿佛在细细端详她的面容。
她懒洋洋的吹了声口哨,笑得肆意不羁全然不似一介女子,娇小俊美的面容平添几分妖娆,如此贴近竟觉得惑人至极。
邹夜衡不动声色,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
“南王不愧是南王,出手真阔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是余毒的解药,另外一份得稍等片刻,我去配制。”
薪影从飞鹰那里拿过钱,当着他的面就收进了袖口袋,而后转身去药柜配药起来,全程面色不改,笑得自然如春风。
邹夜衡双手负于身后,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暗自有声哼笑,刚刚她转身的那一刻,他分明有感觉到她身体有一瞬间放松,程度不大,但依然逃不掉他的双眼。
看来她也不是表面上那么肆意妄为,也是有所顾忌的。
一个人只要有缺点,什么都好办。
老馆主看了看面色冷硬嘴角却带着一丝可疑笑意的邹夜衡,又看了看转身背对着他们动作懒散配着药的薪影,最后摸了一把胡子,心里有些琢磨不透了,这南王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奇怪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会后,顾薪影拿着几包药走过来,她气定神闲,俊美脸庞扬着一丝风流潇洒笑意,仿佛刚刚僵硬紧张的人不是她。
飞鹰伸手接过,面色带着一丝惊讶又不敢置信,他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了,只是,一个月前他见到的那人,虽然机灵,却不是眼前这人一般狡猾的像只狐狸,而且,那人一身落魄,不像眼前这人光鲜靓丽,风华惑人。
这两人,真是同一人吗?也难怪王爷,竟然会如此反常了。
飞鹰面色古怪的看了眼邹夜衡,他可是最明白主子的喜好了,连面对死亡都能面不改色,但若是遇到感兴趣的谜题,就如同走进了迷宫,非要研究透了,看透了才能走出来。
“多谢顾大夫。”飞鹰微微晗首,心里有些纠结。
“嗯,药给你们了,还有其他事情么?”薪影拿起案台上的毛笔,灵活地在手指间转动。
“……王爷恕罪,顾大夫还年幼,只钻研医术不曾多学礼节,还请王爷饶恕她的冒犯。”老馆主被她吓得一惊,这家伙,居然敢赶人了?这可是王爷啊!他连忙弯下身子就要跪下,却被邹夜衡拦住,伸手扶起。
这一抬头,老馆主更加傻了。
只听得邹夜衡明显有些愉悦的声音,虽面色还是那般冷淡,但那眼里的光彩显然是兴味之致。
“无妨,本王……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这一句话,吓呆了一众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