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装做非常自然地绕到了她跟前,把模特身上的标牌看了看。“秋玲,让你卖货,不觉得委屈你了,你不会是一位服装部的卧底吧?”
秋玲冲李经理一笑,“您放心,我不会篡位的,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走的……”
“高升……”他一个升调,“漂亮的女子路就是宽啊,抓紧机会哟,可别成了肥皂泡,年轻就是本钱!”
“没错的!所以我才要去学,希望我将来同你一样,也当个什么经理什么总的……”
李经理嘴角一瞥,冷冷地一笑,“这对于你不是易如反掌,不学……也能实现的哟!”
“那当然,就我一句话,我就能让我大哥炒了你这乌贼……相信不相信?”她故意把胸脯一倾,“敢跟我打赌不?”
“现在的你,可以回家啦!”
“谢谢你,经理!是不是早就看出我心不在焉了?”
“我是巴结你!”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皇帝喜欢和绅这样的人物?货我都点了三遍了,总共四十八件,再见啦!”
躺在床上的裘琳怎么也睡不着,那房产证上竟是自己的名字,房门就有三把钥匙。看着那形状怪异的钥匙,真想不到会属于她自己。
她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已经身披着白色婚纱就要步入殿堂一般,就想明天踏上红地毯,好美啊!他是给我吃定心丸,可我呢?又给他什么承诺呢?没有!什么也没有,到目前为止,我依然是我裘琳,并没发生什么质的改变,自己的选择没错的,找的就是有责任心的男人,让我放心的男人,我还求什么呢?
母亲轻轻地推开门,见女儿坐在镜前发着呆,“琳子,怎么啦?你是有……心事吗?”
“妈,你就为你女儿祝福吧!他……他……把钥匙都给我了,我……是睡不着……”她站起身,晃动着手里的钥匙。
“什么?他……他竟把钥匙……琳儿,你才认识他多久,再了解了解吧……越是有钱的男人,越可怕啊!我宁肯让你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我都……”好象女儿已经掉进了狼窝一样,“那不会是……诱饵吧?一旦达到了目的,就……”
裘琳赶忙捂住了母亲的嘴,“妈妈,他就不是那种人!相信他吧!”
“可惜他没爸,没妈,否则我是一定会……”她叹了口气,“我得为我女儿的幸福……”那目光一下落到了房产证上,“他……”
裘琳微微地点点头,“还有公证书呢!”
“孩子,有这些就会幸福嘛?”
“妈,反正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我就把我的后半生交给他啦,是福,是祸,我都认啦。到现在,我觉得我挺幸福!”她搂着母亲的脖子,“到时候,我们把您接过去,我们一块住!”
“找个女佣……去伺候你们俩嘛?想得挺美的,我才不……如果是为了我的小孙子,那我还得考虑考虑……他也不小了,没说什么时候办事吗?”裘琳母亲慈爱地抚摩着女儿的手。
“等郝杰的对象学习完了再说!”
“邻居说有位送你的小伙子,跟你挺般配,人长得也挺帅气的,可你眼高,看不上骑摩托的,而是看上有私家车的,妈说心里话,挺为你担心的……”她叹了口气。
“那是他弟弟呀,叫郝杰,以后你会见到他的……兄弟俩都挺可爱的,我呀先是认识的就是他弟弟……”
“那年龄才和你……”
“妈,他属狗,我也是,狗是最忠诚的一种动物。相信他吧!”
“大哥,回来吃吧,我都做好了……”秋玲半躺在沙发上,双腿翘到靠背上,左脚上的拖鞋落在了地板上,而右脚上的晃晃悠悠,挂在趾尖上,手里握着电话。
“你俩吃吧,我还有个应酬!”
“那好吧,我……我们就不等大哥了,别喝多了……”她放下电话,郝杰又在哪儿呢?心里想着,为什么没人向我庆贺呢?看样子我还是丑小鸭,没人爱的……秋玲坐起身,踢掉拖鞋,径直来到了餐厅,看着那满桌的饭菜,还有自己买的红葡萄酒,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一阵电话铃声。
秋玲赶忙跑了过去,是郝杰的声音,“我们去娅雳泰歌城了,不回去了,你就早点休息吧!”
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当半夜郝杰回来,发现秋玲扒在餐桌上,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喃喃着,“来,干!为了我的……郝杰,干了这一……杯!”
郝杰看着满桌的菜,内心是一阵发酸,那瓶葡萄酒瓶歪倒在桌上。
“裘琳,你母亲的电话,叫你回去,说是有事,你快走吧!”护士长冲正配着药水的裘琳说道。
裘琳点点头,从瓶里抽出针头。
一觉醒来,秋玲仍感到头痛,迷迷忽忽地觉得有人抱自己尚床,为她宽衣解带……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里裤,这才一颗石头落了地,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似乎内心又有一丝的不情愿,对自己又多了份猜疑,难道自己就那么没有魅力?她挣扎地坐起身,见床头柜上放了张纸条。
秋玲,你是最棒的好姑娘!好好休息,我已经给李经理打过招呼啦,剩菜我全包啦,等我回来!
爱你的……郝杰!
她拉开了厚厚的窗帘,打开窗子。
风儿欢快地挤进了屋,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断地撩起她的睡裙,秋玲娇羞地掖扯着,看着太阳,内心是一片阳光,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太刺眼,还是和煦的最好!
她笑了,突然想到了小时侯一个字谜,谜底是个“煦”字,都与太阳有关系,不就是少说废话麻,一天有四句关爱的话就够了,似乎她又找到一个原谅郝杰的理由,身子轻松了许多,头也不太疼了。
传染科护士室电话铃声是一阵比一阵紧凑。
佳佳跑进屋,抓起电话,“喂,找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