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翼纵横商场数年,察言观色的功夫已然出神入化,见钟智宸眉头紧锁薄唇紧抿已经十分生气,忙上前将自家妹子扯回来喝道:“你远来是客,竟然动手冒犯秦姑娘太不懂礼数了!回家定让父亲好好教训你!”
委屈的凌襄被哥哥骂了,委屈的更是厉害,抬眼见钟智宸冷冰冰并没有看过来,对秦月蝉的恨更加烧起来,秦月蝉,你给我等着!
钟智宸听出凌天翼的画外音,他们在三清山是客人,甚至将凌天抬了出来,是想让他放过凌襄,哼,不自量力的东西。不过,他的计划还用得上凌家,今日便暂且放过这个女人,“请凌少爷管好令妹的嘴,小心祸从口出。”冷然的声音听在二人耳中,不禁浑身起了战栗,轩辕国摄政王的名号天下皆知,霸道残暴天下无人能及,凌天翼搂住妹妹点头称是。这时迫人的气势才骤然离去,抬头见暗紫色的伟岸身影已消失在夜色里……
剩下的五人也各自告辞,虽说妹妹犯错,与其兄无关,作为主人不能毫无气量,然而五个弟子中,只有老三南宫绪面色怪异,凌天翼敏感的发现他的不同,却没有当场说出来,扶着一直哭哭啼啼的凌襄回了厢房。
话说杨姗姗也好兴奋,自己好厉害了,触觉增强应该与几日来的练武有关,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化,原来自己是瞌睡虫一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自从内力解封练武之后,即便一夜不睡也不会感觉到累,哈哈,好棒啊!
想起方才的事,小嘴又撅起来,钟智宸这个大色狼,下山一趟也忘不了勾引个女人上山,看自己被人欺负竟然也没人管一下,还好自己武功了得,不然她就可怜了,哼哼!
沐浴后,杨姗姗穿着自制的睡衣趴在小窗前赏月,这身衣服是她按照现代的吊带睡衣设计的,外面罩了一件轻薄微透的广袖长衫,她依然记得随心看到图纸时的惊讶表情,因为里面的吊带裙是低胸的,放在民风严谨的古代就有些轻挑了,无奈在夏天还要穿着规矩的长袖衣裤她真的受不了……
任湿透的长发搭在肩头,素面朝天的容貌依然美得动人心魄,一截雪白的藕臂垫在尖尖的下巴下面,在月色的照耀下雪白莹亮,钟智宸进门便看到了这样一幅美丽绝尘的画面,他甚至不敢呼吸,怕那小人儿看到他又惊慌失措,那样的她太陌生……
突然,杨姗姗察觉了一丝危险,像是被一头豹子盯上的感觉,而且那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小手装作不经意的拿起手边的簪子,指尖发力簪子便如弓箭般离手射去!
钟智宸随意便接到了那簪子,惊讶于她武功的长进,若是常人早已被她伤了,闲庭散步般走出了暗影,手里把玩着粗糙简单的簪子,邪魅笑道:“这便是蝉儿迎接师兄的方式?呵呵,果然独特。”
杨姗姗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顿时汗毛倒竖,是他!真是笨死了,他回来了肯定会找她麻烦的,干嘛不早早睡了没事在这晒神马月亮!思及此,立马一边素手关窗,一边大声吆喝道:“随心关门!”
关好窗户转过身来,不禁大惊失色,指着自己床上坐着的男人小嘴惊得闭不上,“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钟智宸乐哉乐哉的斜倚着床边,手中把玩着她方才扔出去的木簪子,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形成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蝉儿何必如此惊喜,师兄不过是好几日不见你,有些想念你,便来看望一下罢了。”
色狼!说的好不冠冕堂皇,您的看望方式就是亲她嘛!哼!虽然心中气闷,脸上却是一丝也不敢表现出来,人家是摄政王耶,一不高兴就把她给砍了怎么办?随即后退几步坐在离床有些距离的桌子旁,小脸上扯起笑容回道:“大师兄说笑了,蝉儿是惊着了,没喜着……”
钟智宸见她老鼠见了猫般明明瑟缩不已还要逞强的样子,心中微微发涩,这个小女人啊……
“你方才打凌襄时的气势哪儿去了?这会儿倒是显得小气了。”他狭长的凤目含笑盯着她说。
“额,刚才谁让她想打我来着!”哼,看吧看吧,来给别的女人出头了!美眸斜斜看他一眼说:“心疼了吧?是她让你来教训我吗?”
钟智宸被她的话先是弄得莫名其妙,而后一想,她吃醋了?呵呵,眼中对她宠溺之情更深,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心里,这样再不用担心别人的觊觎,他轻笑一声,舒服的躺在溢满了清香的枕间,贪恋着她的味道说:“是啊,人家凌小姐温柔可人,那里是你这粗野丫头能教训的?”
杨姗姗听了,手中倒水的动作一顿,一种奇怪的感觉隐约的出现在脑子里,来不及细想,茶壶便脱手掉在桌子上,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被滚烫的热水染上,剧烈的疼痛袭来,惊叫起来。
这时躺在床上的钟智宸猛地起身,见她捂着手直喊痛便飞身上前一看,原本细嫩的小手依然被烫的通红,心被猛的揪了一下,着急的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里吹着,还一边问道:“疼不疼?这样是否好一些?”
而被烫的杨姗姗却像有什么东西哽住喉咙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平时冷漠严厉的大师兄正低着头呵护的给她吹手,先是觉得可笑,而后便被一种情思填满了心脏。
钟智宸半响不见她说话,便抬头看去,见她已经泪流满面,心中一痛,将她抱在怀里着急的问道:“可是疼狠了?我带你去找老二擦药。”说着便要起身,衣角却被扯住,那小人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哑声说道:“别去了,一点小事,别劳烦二师兄了。若被他看见……”她傻了吗?自己喜欢的人是二师兄啊,如何会被大色狼一点举动便感动不已?
“你怕见他?”钟智宸方才的紧张退去,想起他离开时眼线飞鸽传书中的消息,凤眸中短暂的温柔被平常的冷漠代替,他今晚失态了,一个心中挂着他人的女人,怎会令他如此关心……
杨姗姗渐渐止住了哭泣,见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冰冷刺骨,心里咯噔一下,忍住浑身的寒意扯了他的袖子,轻声说:“大师兄怎么了?蝉儿已经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