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说完一番话便缓缓离去。
两人一进门,阿墨立刻将门关上,脸上表情有些奇怪,荷年笑道:“这么紧张作甚?”
阿墨皱了皱眉,走到荷年身边坐下,往茶杯里掺了些水递给荷年,又给自己倒了杯,嗫嚅道:“阿墨觉得……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荷年重复着她的话:“哪里怪?”
“那掌柜和那个落儿……她们的眼神看得阿墨很不舒服……或许是阿墨想多了......”
“眼神?”荷年眨了眨眼,回忆起方才掌柜的态度,的确是……热情的有些过分。
这样一想来,荷年也觉得有些古怪,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出言安慰道:“好了,别想太多,若真有什么事,不是有哥哥和姐姐在吗?快睡下吧。”
说罢起身正准备薄被铺开,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荷年和阿墨吓得倒吸一口气,脑袋里一瞬间构思了种种猜想。
“谁......谁啊......”荷年将阿墨抱在怀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点。
“害怕什么?”
传来的声音让两人同时舒了口气,原来是西城。
阿墨立刻站起身给西城打开门,却见西城手上拿着个玲珑的白瓷瓶。
他进屋将瓷瓶轻放在桌上,淡淡道:“将这粉末匀上清水涂在伤处,明日便好。”
“你怎么知道?”荷年有些莫名,他明明在外面驾车啊!
“这动静可不小。”西城轻笑一声:“我就在隔壁。”
这句话,像是提醒,又像是安慰,总之,荷年听在心头一瞬间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哥哥......”阿墨仍是有些害怕,轻轻扯了扯西城的衣角,像一只受惊吓的小兔。
西城笑着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担心,而后转身出门。
荷年看着他的背影,身影仿若行走在隔绝的空间里,不染俗世的尘埃。
摇头笑了笑,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感觉,继续手上的动作,心里微叹一声,这棉被摸着的确轻软,想必是自己想多了。
拍了拍阿墨:“别担心了,来,躺下。”
阿墨看了看她笑的灿烂的脸,点点头,和衣躺下,眼睛却睁开盯着荷年。
怨念......
“阿墨......你这样看着我......姐姐也睡不着......”荷年尴尬开口,伸手轻轻捂住阿墨的眼睛:“闭上眼,快睡吧。”
说着话时,她向右侧微微瞥了一眼,墙上一人高的位置,开有一个约莫七寸长宽的窗口,而燃着的油灯也不必吹熄。
如若真有事......也不担心逃不出去。
“恩。”阿墨点点头,嘴角终于微微弯起。
一个时辰过去了,荷年小心翼翼地下床,总觉得现在精神忒好,大概是因为方才在车上睡觉的缘故吧。
踮起脚向窗外看了看,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在这样浓重的黑暗里,天上没有一丝浮云,街上只有一位打更的巡逻在慢慢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