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萧萧说道,“当我进入宫中,事实上我进入了乱婚姻的口水大战?”
“那些宫女们偷偷在我的身后嚼舌,我一旦是从她们的身旁走过,总有一种被人给看穿心里的恐慌之感,更有一种羞愧难奈的感觉?”
苏凤瑶坐在冯萧萧的床铺之上,她体味着太后的心理:女人呀,最不好听的就是,不遵守妇道。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去强力的指责于她?
在苏皖国的旋氏皇族当中,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伦理道德?
所以,处在特定环境中,冯萧萧的遭遇既可恨而又可怜?
如果,她一生做尽了坏事,到临老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天良给发现的犯罪感?她必须向人倾诉!
如果,她的一种犯罪意识压在心里不向人吐露,对于那些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会纠缠她一生会把活活给憋死的!
“我累了,想睡上一会儿?”
苏凤瑶让她平躺下,并为她盖好锦被转身要走之时,冯萧萧对她言道:“记住,你每日要来我的宫中?”
苏凤瑶向她点了点头。
再说旋略仁在上午时间,感到让儿媳将自己好一通地训斥,他心里非常窝火?
她竟然说,做为皇上的不治太子旋迢欣对母妃、对太后所犯下的忏逆犯上之罪,反而是屡屡同她为难,这公理何在,天理又何在?
弄得自己在宫女的面前,灰头土脸的样子?
他感到十分窝火?
看样子,他若是再不处罚太子旋迢欣的话儿,那宫中的别的皇子和太监。还有宫女能不会学他的样子,一个个的忤逆犯上。那,苏皖国的皇宫又将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鉴于儿媳对他的一种强硬态度,他觉得,自己应当是将旋迢欣给关进皇宫的监牢中。
翌日,苏凤瑶在吃过早饭之后,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太后的碧霞宫。
“公主。”小翠见了苏凤瑶说道,“好奇怪耶,太后自你在她的宫中每日陪她说话儿。她精神头出奇的好!”
“是么?”苏凤瑶问了一句。
“你快进去吧,太后在等你?”
来到内宫的时候,冯萧萧躺在床上。
“太后,想不想起来坐坐呀?”她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刚刚,小翠扶我在枕头上靠了一会儿。”太后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到她的面色,虽然是精神头不错,但是,她一双水淋淋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只怕是……在她吐露完自己的痛苦压抑之后,她的生命也会走向人生的尽头?
自己就要陪伴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苏凤瑶心中有一种很痛的感觉……
“太后。”苏凤瑶朝太后投过去一缕安慰的眼神儿,“今日,你什么也不要讲了,我们彼此守候着,可好?”
听到苏凤瑶如此一说,冯萧萧的脸色一暗,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子来?
苏凤瑶连忙走到她的身边。
“你不想让我说出心中的憋闷,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她用手推了推苏凤瑶,“你走开?”
她愤怒的眼神,对她闪了几下。
看到苏凤瑶不再支声了,妖美太后冲她嚷道,“你走啊,你还留在这里作什么?”
“我就知道,让你嫁给了皇帝,你就在心中恨我,恼我,你亚根不想听我的唠叨?”
说完,她的身子颤抖,痛哭起来。
没想到,太后的脾气如此之大?
苏凤瑶在心中忖道。
秋季的风透过宫门的缝隙,透过窗棂丝丝缕缕地侵袭而来,增添了秋季国的一份冷凄……
苏凤瑶极想了解那一段深宫血案的由来,她耐着性子听妖美太后讲述。
“联想到自己的身躯,在年老者和年少的父子二人之间辗转?”
“我就感到,有一种让自己羞愧和发颤的气息,我在别人的眼中,也从自己的良知中,感觉一种羞耻和坠落?”
“在我心中有时无法排解压抑的时候,我会去没人的地方,要偷偷地大哭一场?”
“精神上的一种耻辱,要比起我肉体上的伤痛,更能让我痛苦万分?”
“有时候,我真的想放弃与别人的一种争斗?”
“可是,人就是自私的,为了自身利益和荣辱,我只能是自己为自己鼓劲,去进行那一次又一次的宫斗!”
“想来,人活着的时候,你争我斗的,太过自私?而一旦是两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人为什么要互相争斗呢?”
“那还不是围着利益在转?”苏凤瑶在沉默中说了一句。
现在,冯萧萧一个人在讲述。而苏凤瑶呢,她干脆就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不管我在宫斗中如何取胜,都无法掩盖我内心中的深深的痛苦?”她在述说的时候泪流满面,“而且,这种痛苦,不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而是我自己给自己带来的?”她泣不成声。
苏凤瑶为她换了一条手巾。
“在宫斗中,我频频得胜,旋英明的正妻,也就是当朝皇后由于不得宠,在郁郁寡欢中离开了人世?”
冯萧萧在述说之时,完全没有了在当年获胜之时的一种喜悦和兴奋,她现在的神色更加的忧凄?
“也许,太后,你太累了。歇一会儿再说吧?”苏凤瑶劝道。
“我不能呀?”她的眼睛扫向苏凤瑶,“老天爷留给我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我只有说出心中的忏悔,才能安然地闭上眼睛。”
“在皇后过世之后不久,旋英明将我立为皇后。”
“我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舒心之感。”说到这里,神情中有了一丝欢快的情绪,“你不知道,人有一句俗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看到太后娘娘从悲到喜的情绪上的变化,直令苏凤瑶的精神焕然一新!
她终于是从太后的脸上看到了在经历了悲哀之后的喜悦神情。
“于是,我以皇后的身份要求旋英明将我在那吉提草原上的亲戚和邻里,弄到苏皖国的京城中来。”
“让他们做官,给他们以丰厚的食禄。”
“我的侄子包铁奴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进入苏皖国的。”
一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太阳的光影儿由东向西缓缓移动着。
苏凤瑶看着天色不早,起身告辞了。
在回金屋藏娇殿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了藏密哲,他同包铁奴又是什么关系?
她心中有一种猜测:藏密哲是怎么混到左相这个位置上来的?
他在从前,还有一种怎样的人生经历?
是因为他有才能,还是靠裙带关系而一步步做到宰相这个位置上的?
她对藏密哲的经历,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兴趣!
在翌日,妖美太后为她讲出了一段深宫血案的惨痛经历--挲木旦在做太子的时候,他是一个性格懦弱、无政治抱负的皇子。
因此,他并不得父皇旋英明的喜爱?
在他的母后龙御归天之后,那个常常跟随在他身边的包铁奴,会在他的耳边说一些让他英雄气短的话语:“太子,依微臣观察,那个新立的皇后,在朝堂上散布谣言:她想让皇上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想让她的儿子坐太子。你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