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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面

在那间层次丰富的花房里,不仅有各类奇花异草,还有许多珍惜鸟类。

刚踏进去就见一只可爱的白色鹦鹉飞了过来,围着曼天羽转了几圈才飞到颛羿肩头,在他耳边咯咯呱呱地嘀咕着。

颛羿笑了笑,指着秦耀冥对鹦鹉说:“你得去问他。”

“小东西别这么八卦。”秦耀冥用指腹戳了一下鹦鹉的头,邪笑着威胁道:“再多事就把你变成烤全鸟。”

闻言,鹦鹉迅速在秦耀冥手上狠啄了几口,又用人类的语言骂道:“坏心肠没老婆,坏蛋、坏蛋。”

曼天羽虽然听不懂鸟语,仍是满眼兴味地看着他们逗乐。

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这只鹦鹉不是全白的,靠近耳羽部分有点点浅黄,头部冠毛是不明显的淡桃红色,而尾羽内侧是鲜亮的橘红色。

她记得在去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所列的全球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对红肛凤头鹦鹉的外形描述就和眼前这只一样,而从那暗棕色的鸟喙来看,它应该是一只成年的公鹦鹉。

这就是颛羿生活的环境,和陪伴他的动物,每一样都震撼着曼天羽的心。

颛羿,他究竟是什么人?

亦或者根本不是人。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长啸,半米多长的白隼在花房上空出现,盘旋几圈后才飞落在外面的一尊石雕上。

“师父,有事你先去忙吧。”白隼的出现令秦耀冥眼神瞬间变得凝重。他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之前也仅仅见过这只白隼两次,颛羿说过它是结界的看守者,只有在感到强大威胁时才会长啸预警,且极少在外面前现身。

颛羿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对曼天羽说道:“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先失陪了。”然后又和秦耀冥对视了几秒,才举步离开。

这两师徒神情显得十分紧张,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直到颛羿的身影进入小楼后,她才开口问道:“羿先生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她不懂得该怎么控制念力与人沟通,却并不代表看不出这两师徒对视下的玄机。

秦耀冥只是耸耸肩,故作轻松地牵起她的手往中间走去,似乎没准备回答这问题,并将一股强大的力量通过掌心传到她体内,压制住了她自身的灵力。

显然,他并不了解她,再困难的事,只要她决定去寻找答案,就会不惜一切代价。

曼天羽紧抿着唇,合上双眼,努力集中自己的灵力与他抗衡。

秦耀冥当然知道,她的那点能力怎可与自己相比,可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势必会伤到她。无奈之下他只能妥协,指着中间的一棵紫藤树说道:“好,我告诉你,不过先到那边去。”

温室正中的紫藤树繁花盛开,垂缀如瀑,虽然有太多不明白,她还是跟着秦耀冥进入了那深深浅浅的紫帘中。

“师父要我压制住你的灵力,在他回来之前都不要离开这间花房。”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说了实话。

“我的灵力?”不解地看着他。她今天没有乱动过心思啊,不可能招来什么恶灵。

秦耀冥摇了摇头,别说她有疑惑,就连他这个做徒弟的也不明白,颛羿为什么这样吩咐。“白隼突然出现肯定是有重要情况,不过能让师父都紧张的事,自然也非你我能插手。”

曼天羽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苦笑。

是啊,他说得对。

连自己的灵念都不会控制,她又哪来本事去担心别人,既然颛羿有吩咐,那她就尽量配合,帮不上忙是肯定的,但求不添麻烦就好。

……

此时,在不远处那别具一格的房子里。

身着白色长袍的女祭司正跪坐在茶几前,静静地喝着茶,神态自若全然把这当成自己家。

“你不应该来的,Arwen。”颛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冷眼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并没让她惊慌,轻轻放下手中的陶杯,缓缓站起身对颛羿鞠了个躬,才幽幽问候道:“好久不见,羿长老。”

“还是不见为好。”颛羿淡漠地说道。

“六翼回来了,就在今天黎明前我感受到了她的灵息。”Arwen唇边仍挂着礼貌的笑,毫不在乎他的冷漠。“可灵息出现的时间太短,我无法捕捉到她的准确位置。”

“哦。”颛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对她带来的消息并不感到惊讶。

“六翼被视为背叛者,神族一定会再次猎杀她。”她的声音依然轻柔,却不再平静无波。“即使她真的觉醒,但是魂魄不全,只能给你带来更大的负担。”

很久以前,她曾是颛羿的专属精灵,深知他变成今天这样子的原因,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来提醒他,尽管他并不领情。

当年,在六翼转世之时,神族就派遣了使者猎杀,结果是两败俱伤。事后,颛羿为了保住六翼的转世,竟疯狂到折断了自己的灵羽,植入六翼的肉身内,以自己的生命维系她的心脉。

颛羿淡然一笑,指着她身前挂着水晶人鱼链坠,说道:“所以要觉醒的一定不会是六翼,而是Aurora。”

“你疯啦!”Arwen惊呼道。

太古纪时期,因为暗海魔将Glannath和光之域圣人鱼Aurora的战争,导致海界生灵涂炭。而这一世,Glannath的元神早已出现,如果再唤醒Aurora,天下会变成怎样的局面,她不敢去想。

“这是我的族人欠她的。”颛羿铿锵有力地说:“就算是神族也不能为所欲为,族人要为他们的过去付出代价。”

颛羿眼中的冷笑让她一阵毛骨悚然。

来之前她就知道劝阻不会有任何效果,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他,替他守住最重要的东西。

“族长可能会对秦氏一脉下手,我会通知佑汐小姐,让她当心。”冒着被视为叛徒的危险,Arwen还是将所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看着这个一直在暗中默默相助他的精灵,颛羿心里也是无限的感动,而刻意的冷漠对待只是不想牵连她。

“回去告诉族长,若有谁胆敢伤害秦氏一脉,我定会解开自己的封印,回族里做生命里最后一件事——灭族。”

Arwen心中一颤,望着全身萦绕着嗜血肃杀气息的颛羿。

这才是真正的神族,拥有极端的两面,当他们不再掩饰时,其冷酷和残忍比起魔族有过之而不及。

所以她相信如果秦佑汐出了意外,整个神族亦将成为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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