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第六层的小公寓里,一片温馨的气氛。威严的女主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前看电视,风韵犹存的丈夫温柔地为她捏背,旁边的阳台上,一个清秀少年背着小提琴逆光而立,拉出吱吱呀呀的旋律。女主人皱了皱眉头:“威廉!别拉了,难听死了。”清秀少年却置若罔闻。
陈贝贝从厨房里笑着露出头来:“小提琴初学几年是无法拉出很好听的调子的,威廉哥哥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女主人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玛丽莲,你又忘记了,应该叫弟弟!”
“是。明白了。”陈贝贝乖巧地答应道,缩回了厨房里。
寄人篱下是要遵循一定原则地,尽管女主人苏女士允许自己称呼她为母亲,但是陈贝贝知道,她对待自己的感情和苏威廉不可相提并论。因此,尽管苏威廉实际上比陈贝贝还要年长,两人的姐弟称呼却被强制规定下来,陈贝贝也没有多嘴去询问其中的缘由。在失去罗密欧的庇护以后,她迅速抓住了一次慈善大会的机会,跳了出来,不但有了四平方米大小的私人房间,也有了去公立高中学习的机会。先前通过学力测试,她大概相当于高中二年级的水平,和威廉正好处于同一年级。
城市呈现巨大的蛋型结构,从第六层往上,开始有大片大片的自然光源存在,而非下层玻璃层层反射的衍生品。此时夕阳西下,这座小公寓里只有最南边的阳台和厨房能够沐浴到阳光。在同一阳光照耀下,陈贝贝在细心尝试她的新菜用以讨好众人,苏威廉在毫无顾忌地肆意欢唱,享受青春。
“梦,威廉明明比玛丽年长,你为什么要——”女主人苏梦的丈夫悄悄问道。
苏梦凤目微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女孩吗?”
“还不是因为威廉太任性,害怕嫁不出去……”
苏梦点了点头:“的确。其实威廉的相貌不差,就是太过任性,不肯做他这个年龄,对的事情。否则又怎么轮到你我操心。养一个女孩子在家中,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再加上这个女孩子的魂力是出了名的废柴,将来入赘也容易,威廉也不会受妻主欺负……”
“这么废柴的女孩子,威廉会看的上吗?”
“这个女孩子脸蛋长得漂亮啊,性情又温顺。至于威廉将来的生活问题,不用你操心,凭我操盘的能力,怎么说也不至于让威廉下半辈子饿死。”
“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玛丽叫威廉弟弟。”
“唉,亲爱的,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女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男人。我需要的,是玛丽对威廉产生恋人般的感情,而不是兄妹般的感情。”苏梦煞有介事地说道。
“亲爱的,你果然是嫌弃我老了。”男主人似笑非笑着说道。
“哪有。”苏梦一边说着,双手却飞快地在男人身上游动起来。男人微皱着眉头忍着,身体却配合地做出各种半推半就的姿势。
“咳咳。”一阵不协调的咳嗽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游戏。苏威廉一步步地走进来,把小提琴放在角落里,他刚刚练了一个小时琴,白皙的面孔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爸爸妈妈,我并非没人要。我好歹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呢。还有,我讨厌那个玛丽莲梦露,真的很讨厌!”
“是吗?”知儿莫若母,苏梦对威廉的说法很是不屑,“那么是谁在孤儿院里盯着她的面孔看再也挪不开眼?又是谁在睡梦中都不忘记叫她的名字!”
“是吗?我们家的隔音效果有这么差吗?”威廉的脸色微变,他向后退了一步,却仍然坚持道,“就算在睡梦中我提到她,那更说明我对她恨之入骨了,连梦中都不忘记恨她!”
苏梦叹了一口气:“威廉,不要死撑了。她来了不过一个多月,你的习惯改了很多。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你的床单和贴身衣物换洗率比从前高了很多,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威廉在苏梦洞悉万物的目光中惊恐不知所措,他的脸红的像个大苹果那样。
“威廉。”苏梦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这没有什么惭愧的。相反,这是你成熟的标志。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能够频繁地洗床单,其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可是,我——我快要被她折磨疯了!她简直是个花心大萝卜!好吃懒做的猪!每天都有男生给她送巧克力,她也从不拒绝——我……”威廉抱住母亲,泣不成声。
“开饭了开饭了!”陈贝贝迈着轻盈的脚步,端着食盘走进了餐厅。她现在的魂力勉强可以启动家用能量卡,反复试验魂力应用和开发新菜式就成为她近期的工作重点。
“咦,弟弟怎么哭了?”陈贝贝一眼就看到了苏威廉的大花脸,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在学校里,苏威廉是众多女孩子追逐的目标,若是让女孩子知道他有这么丑的哭相,事情一定好玩的很。
“谁是你弟弟!”苏威廉别扭地吼道,转身奔向了洗手间。
“母亲,吃饭了。今天做的蛋炒饭,请您尝尝。”陈贝贝必恭必敬地说道。
“不必这么拘束。玛丽呀,来,坐这里,我们来聊聊天,”苏梦和蔼可亲地说道,陈贝贝心中忐忑,在她一旁坐下。
“在学校里功课还适应吧?”
“还好。除了魂力课程有点吃紧以外。”
“听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有很多男孩子主动向你示好?”苏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哪有,我哪里比的上威廉弟弟。他在我们学校可是当仁不让的校草啊。好多男孩子都嫉妒他,说他高中毕业没准就被哪家的大小姐给看上了呢。我从他们班级门前走过,经常可以看到女孩子送他玫瑰花。”陈贝贝东拉西扯道。
“我什么时候收过了!我对着他们连笑都不笑的!”威廉从洗手间冲出来,大声说道。
“是啊。所以我们学校的人私下里都称他为冰山校草呢。”陈贝贝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