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很糟糕吗?”
“据说神智完全不清,虽然还在做精密检查,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是不是会恢复,还是就那样昏迷下去,还不敢担保。”
英兰脚步沉重回到车内。
俊辉问:“要我送你去哪?夫人。”
“不要看我的眼神,如果你不想去就说吧。”
“要去新江医院吧?”
英兰点头:“是的,听说在那边的特殊病房。”
俊辉突然脸色变得很凝重。
“怎么了?”英兰问。
“那是长期昏迷患者住的地方。”
英兰战战兢兢问:“是植物人吗?”
俊辉点头:“差不多。”
英兰稳了稳情绪,说:“我现在不是去看我的前夫,而是去看我女儿的爸爸。前夫是死是活我不管,但是我女儿的爸爸,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他活得长长久久。”
俊辉点点头表示赞同,调转车头向医院出发了。
金司机负责每天接送赵夫人和道植换班照顾病重的善宇,雄儿听说了也要去探望姨父,说自己不是领了姨父的奖学金吗?可是道植说孩子不能探望,雄儿只好作罢。
医院里护士手脚麻利地为昏迷的善宇抹身子,说:“都擦好了,轻松了吧?我会每天给你这样擦的。如果觉得麻烦身体也痒的化,就赶快醒过来。”善宇没有反应。
赵夫人对护士千谢万谢,护士笑着说:“你们常常跟他说说话,虽然他意识不清,但潜在意识是清醒的,所以他都听得见,多跟他讲点好事。”
赵夫人靠近床边,对善宇说:“郑女婿,你听得见我的话吗?他们说外表看起来是这样,其实你是都能听到的,你这是什么样子啊,像没用的人,你赶快醒过来吧,一骨碌爬起来……”
这时候英兰跟俊辉来了。俊辉说:“您辛苦了。”
赵夫人看看善宇说:“辛苦的该是躺着一动不动的人。英兰,你既然来了,就给他说说话吧。”
“我说什么?我又没什么话要说。”
护士进来抄了体表特征,惊喜地说:“有反应了,第一次有反应了。”
英兰拜托俊辉:“我需要这医院里最好的医疗技术。”
俊辉说:“我会向我爸爸说说看的,当然全用优秀的。”
朴主任开完会气呼呼地回来,说:“董事长不过住院才一天,可是理事们就在那里叽叽咕咕,说要换个人怎么的。”
MISS刘说:“告示牌上说董事长是中风住院的。”
这时候姜在中来找善宇,他无非是要向他转告车和真消失的事的确与赵夫人有关的事实,但是他惊讶地得知善宇昏倒住院的消息。
他立即到车和真家里,车和真打扮停当正准备去找赵夫人,说她绑架囚禁了自己,姜在中说:“难不成你找她吵架?”
“我才不喜欢吵架。吵架时跟赵英兰一伙的那些人喜欢的,你什么时候在哪儿看到过我和谁吵过架?”
“你别去。”
“我要去。”
“就算你去了也见不着人。郑董事昏倒了,因为不省人事躺在医院呢。”
得知善宇昨晚在丈母娘家门口昏倒的事车和真也很诧异。
姜在中说:“他最近压力太大了,精神上的痛苦将他压垮了。”
车和真对精神痛苦不屑一顾:“多么奢侈的话题啊,要是精神上的痛苦印入心里的话瞬间就会倒下的,真正的痛苦就是折磨人心的痛苦吧。”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车和真开车出去了。
她来见赵夫人,不顾赵夫人诧异的目光,说:“你好啊,怎么?看到我没事,就不开心了吗?”而且顾自大刺刺坐下来要喝水。
赵夫人给了她水喝。
车和真说:“你这可是刑事犯罪,应该戴上手铐被拖走的,你一点都不怕吗?”
“对你从来不曾有抱歉的念头,就像擦了一个眼屎。”
车和真说:“真了不起啊。”
赵夫人说:“是你先对我们犯罪的。你对我女儿的伤害更大。比起我女儿受到的痛苦,你什么也算不上。”
“哦,自己女儿的痛苦是痛苦,别人女儿的痛苦就不是痛苦啦?怎么有这种事?只为自己着想?对我一直做下贱卑鄙事情的您,怎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好像是把人的性命当成是苍蝇的性命,多么高尚的人啊!”
赵夫人义正词严:“我不曾害人性命。”
车和真寸步不让:“那样的情况大部分都丢了性命,我能机智地逃出来算是万幸。”
“哪有只花几百元就肯除去别人性命的人?”
“因为几百块自杀的人也有啊。仅仅因为几十块杀人的也有啊。知道为什么吗?如果不是特别的精神病患者,就是有计划的精密计算过连环杀人,这些大部分都是因为感情问题而产生。”
“我来告诉你,这世界是公平的。”
“这是您对我的警告或是让我放弃我的想法,教我以公正的眼光看待世界吗?”
赵夫人说:“别人的幸福家庭,掀起点波澜有意思吗?”
和真恶狠狠说:“我没有给赵英兰带来什么痛苦,善宇和我的关系只是我们二个人的问题,和你家女儿没有任何关系!”
“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出了纰漏,现在人都倒下了,不幸躺在医院里你的心情好过吗?”
“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结婚了是你们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你们一家自己犯傻。我倒要问问为什么把责任推给我呢?”
“带着孩子的妈妈不应该这么个活法,未来好像泥潭,这么能那样,还是年轻人。”
“不分青红皂白地聚众,摧残我、打我、骂我,倒最后倒是你们对了?”
“再怎么潇洒地活着也有个限度吧?怎么会带着子女来捣乱呢?”
“你把我抓起来关起来,计划成功了吗?照计划外出的女儿老实地回家了吗?或许现在还没回来心里会好过吗?遇上比善宇更好的男人虽然没有表露,但是喜欢地要死吧?”
“要说的说完了?”
“所以,对于我你应该是既抱歉又感激才对。懂了吗?下次我会再来的。”说完,车和真气呼呼起身离开了。
道植来换丈母娘的班,他问英兰:“丈母娘见了你没说什么吗?”
“表面没说什么,可是眼神跟斧头似的。妈妈这么每天跑来跑去,幸好开学推迟了,要是恩智开学了可怎么办?”
听到英兰的话,一行眼泪从善宇的眼角滴落。
回到家,英兰一方面想到母亲的话,一方面想到俊辉的话,犹豫不决,她冲到楼下去找俊辉,可是俊辉出去了,不在,连手机都不通,英兰泪流满面:“俊辉,你在哪里,我需要你……”她给俊辉发了一条短信,说要回去住几天,就提着行李走了。
俊辉仍然留在医院,托父亲替善宇请到最优秀的医生赶过来为善宇当主治医师。
道植问:“身体没有异常吧?”
医师说:“是的,由于心里的原因所以造成这样的状况,要问有没有治疗的办法,事实上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静养和休息。事实上,醒过来是什么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道植问:“不会成为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