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美。”英美啐他一口。
回到家,婆婆问英美:“媳妇,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英美笑着说:“不啊,我身体可好了。”
回到卧室,英美说不想吃晚饭了,倒头就睡。洙儿下楼偷偷告诉母亲:“生理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今天中午把吃的全吐了。”
“吐了?”婆婆是过来人,马上明白了。
洙儿说:“还不能肯定是不是怀孕,如果明天还是这样,上医院检查了才知道。我们还可以顺便看看姐夫。”听了这个消息,婆婆跟黄先生欣喜若狂。洙儿说:“千万别表现出来,装作不知道。”
婆婆乐得嘴都合不拢。
这天英兰刚跟赵夫人到医院里接了班,善宇就睁开眼了,吃力地说:“英兰……”
“我在这,能听见我说话吗?能看见我吗?”
善宇缓慢转过头,一看到英兰的脸,眼眶就红了:“英兰。”
英兰哽咽说:“是,我是英兰。”
“我心里难受……”
“我也难受。”
“对不起……”
英兰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不要掉眼泪,不要掉眼泪……”英兰提醒自己,转过身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善宇以为她要走:“别走。”
她又转过来,泪流满面,排着胸脯说:“在这里,我在这里,看不到我吗?听不到我的话吗?老公,你是傻瓜吗?干嘛傻瓜似的,成傻瓜了是吗?求你别再让我痛苦了!为什么总是让我生不如死,为什么……哇……”英兰抱头痛哭起来,善宇也是泪流满面:“对不起……”
俊辉赶紧进来把英兰带出去了。
赵夫人回到家刚准备休息一会,早就等着的车和真又登门了:“你好啊。”她说。
赵夫人说:“你为什么又来?”
“说我又来这里不对吧,是又见面了。”两人对峙了几秒。车和真说:“这家真奇怪,客人来了连句请坐的话也没有。”
“无论什么时候随便就进来的不请之客,想享受什么礼节吗?想坐就坐想站就那样站着。”
“你们随便没有事先通知就闯进我的家,既然这么做了,还有谁那样来自己的家,这不一样吗?”
老妇人很有气势:“那是因为你对我女儿犯的错误很大很丢脸,所以没有必要再礼貌了。”
“原来是那样,但是怎么办呢?恩智外婆也犯了很多错,做了还觉得理所当然,攻击别人并且使用暴力轰隆隆地把我赶得来回走,犯这些错应该道歉的时候好像全都忘光了。”
赵夫人袖手问:“所以你到底想要怎样?”
“当然是真心的道歉了。”
“不,”赵夫人从容地摇头:“我没那个心。”
“即使绑架了人,而且还监禁,心里打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就那么让它过去吗?”
“要想得到我的道歉,那么先向我女儿英兰道歉。比起我对你犯的错,你对我女儿英兰犯的错更大。”
车和真直愣愣瞪着她:“那又如何?”
“说什么变成死对头冤家,破坏了别人原本生活得好好的家庭,不仅罪恶,还脸皮厚得和茧一样,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茧可是会焉的。”
“我宁愿用国法来惩罚我,我会接受,向你道歉?不可能!”
“就是说愿意受到惩罚也不愿意给我道歉?”
“是的。”赵夫人理直气壮。
“那以后我真那样做了您别后悔。”
“后悔的话是不会说的,”她转身打开房门:“门开着请马上走。”
车和真没有动:“恩智外婆最终还是不跟我道歉啊。”
“不要再说那些没用的话,向我女儿真心地反省,求得我女儿谅解之前,拿刀指着我的喉咙也没有用!快滚!”赵夫人掷地有声。
“如果还用这种方式的化,我会采取刑事报警的。”
“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英心在恩智家里给三个孩子做了清水煮土豆、红薯和玉米当做零食,三个孩子现在都在恩智家住,英心过来做饭,英心说:“最近外婆去医院照顾你爸爸,没有时间给你们做零食,多吃点吧。”
恩智说:“大姨母,我想爸爸了。”
英心说:“忍忍吧,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转到普通病房。”
英心照顾了三个孩子就到母亲家来,看到房门打开,正在奇怪,一看车和真立在家里,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叫:“你算什么东西,你,为什么又来?谁欢迎你来这里了?”
车和真这次没有立即逃窜,她说:“你再用手指对着我试试看”。
英心嗓门更大:“什么?我就是用手指怎么了?要怎么样?”用手指直裰她的肉。
“请你斯文点。”
“我从出生开始就把斯文这个词丢掉的人,所以要是还爱惜你的命的化就赶紧走,在我发火之前,笑……我话很好笑?”英心冲上去扯住车和真的头发厮打,车和真丢下包包也厮打起来,两人纠缠着死都不肯先放手,赵夫人在旁边喝止一点用都没有,拽又拽不过她们,赵夫人拍打自己女儿叫她们放手,她们一个说:“真没想到吵架也有吵成这样的……就算粗鲁没品德也要自卫啊。”一个说:“一声不吭才是胜利者,一边吵架一边还要有教养,优雅地把脑袋转来转去吗?”
“英心啊,放手……你们两个丢不丢人啊?”
车和真说:“先动手的先放,我又不是先想厮扭在一起为什么要先放手?”
两人扭地差不多了,加上赵夫人一直扯着,两人终于同时放下手来,都是顶着触电似的蓬乱头发,英心叉腰说:“再说一遍,从我眼里消失!”
车和真恶狠狠说:“这两个人,给我等着瞧!”提着包包气冲冲出去了。
善宇昏睡过去,主治医师对英兰等交代病情:“这是因为太大的压力和一直忧郁的状态,神经传达物质变得迟钝的这样一种状态。”
英兰一直担心他这样会持续多久,于是问:“治疗的方法呢?”
“给予放松和缓解忧郁的同时不能受任何的刺激,还有比那更重要的治疗方法是……”
俊辉接着说:“安静和休息?”
主治医师笑笑,同意他的观点。
“还有别的吗?”英兰问。
“是最亲的人的忍耐力和爱,身体上的休息事在人为,所以醒的化就那样待着,但是心里上的安静,人比药物更有明显效果的。看护者的坚持是他痊愈的关键,我指的是患者最需要的人。”
道植回家了,说与代驾公司过世董事长的夫人谈合作没有谈拢,因为他不想联合干,夫人老是沉浸在丧夫之痛中,让道值没有心力,他说安慰丈母娘已经够了,还要去安慰一个人就做不到了,英心说这样也好,她想找个老公和自己能一起做事的项目。她告诉老公今天和车和真打架了,道值听到了事情原委说:“看来丈母娘要为尊严坐牢了啊。”
这边车和真已经赶到警察局门口了,她先给舅舅打了个电话,说:“我要把他们告上法庭,这样下去不行,那些人真是太奇怪了,打人,私闯民宅,骚扰别人的生活,还绑架,监禁,把这些事情不当一回事,谁都不道歉,所以我决定了……好,知道了。”她头也不回走进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