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答应了。”
“钞票收了吗?”
“刚开始不收,但是说这是抚慰金,最后还是收了。”
善宇撑着手臂站起来:“做得好,真想稍微摆脱亲家人啊。”等朴主任出去了,善宇给和真打了一个电话,和真说:“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
“上午一直在忙公事,现在才闲下来。”
车和真用撒娇的腔调说:“善宇真辛苦啊,男人真是受苦啊,但是家里人却不明白。”
“听说你去我家了?”
“嗯,买了蛋糕还买了花,说了一会话,但是被赶出来了。”
“被谁?”
“你老婆。”
“没见到大姨子吗?”
“见到了,说是以后要合伙再收拾我,不仅是我,我舅舅也受伤了,现在刚看了医生出来,嗯,舅舅还缝针了呢,没有,不是很严重,只是突然吓到了,我现在心里还怦怦跳呢,挨了几下高跟鞋,舅舅也是被高跟鞋跟打到了才缝针的。”
“那帮我转告他,我很抱歉,你先回家吧,我工作要是结束了,早点到你那里去。”
在旁边领药的舅舅听到她的电话,说:“怎么能这样睁眼说瞎话啊?”
车和真无所谓:“什么瞎话?是事实,只不过稍微夸张一点罢了。”
“要是再让我在郑董事家附近看见你的话,那时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你扣上手铐的。”
“随便你。”
挂掉电话,善宇伫立窗前,紧锁眉头,过往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刚结婚那个温顺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英兰,婚后冲他吼叫:“为什么推我,问你为什么推我?你以为我是那种可以随便推来推去的女人吗?”一会儿是大姨子英心,当着英兰和恩智的面数落他:“你既然被人叫做丈夫,就要有个丈夫的样子,在外面随便地拈花惹草,把英兰一个人放在家里。”还有把一摞钞票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以为给这点钱就完了吗?”善宇叹口气,一会儿脑海里又浮现出英美到他办公室的样子:“我很不舒服,我现在是被质问吗?”一会儿是丈母娘苦口婆心的样子:“我能指望什么过呢?除了我们贤泰一点一点地长大,你们夫妻很体面地好好活着以外,还能有别的吗?”他甩甩脑袋,不愿意再想下去。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丈母娘,他很不愿意听,还是听了,但是懒得说话,所以电话那头赵夫人一直问:“是郑女婿吗?喂,不是郑女婿的电话吗?”
“是的,我是郑女婿,丈母娘,什么事吗?”
“现在不打扰你吧?你这么忙还给你电话,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梦兆不吉,心里也是不舒服。”
“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倒是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只是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来一下啊?我觉得见面谈更好。你该很难抽出时间吧?”
“有时间。”
“那什么时候呢?”
“丈母娘,我现在很忙,要出去一趟,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再给您打电话。”
放下电话,善宇感到一阵慌乱和无力,撑着桌子站了一小会。
老人家自言自语道:“变心了啊,变了,男人变心后是什么样的,我是知道的,对,是不是去别墅的时候就……可是,都知道了真相就该对我说些啥的啊?家里的私事,我们英兰该比谁都清楚,怕别人知道,她的心里该有多么难过伤心啊!”越想越气,赵夫人扶着额头哭泣起来。
黄先生上门了,尹女士破天荒没给他好脸色看,并说是因为受到打击太大了,还没有缓过来。黄先生问:“什么打击啊?”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天啊,太失望了。”
“我也失望。”
“真叫我吃惊。”
“我也吃惊。”
“怎么这样,真是的。”
“到底是什么呀,要说出来才知道嘛。”
“你在成为我丈夫之前,不是已经开始站在别人那边了吗?”
“原来因为那个?我就问了问你让媳妇夫妇他们搬出去住怎么样?”
“失望,失望,真是失望。”
“我说,你就是因为那个才这么失望?”
“你呀,就算天断成两半,也得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不是别人那边,是我这边,那样才有资格成为我的丈夫。明白什么意思吗?”
“不明白。”
“丈夫,丈夫,一丈以内是夫,不是一寸,不是一尺,在这一丈的距离里,丈夫可能站在不是我这边的婆婆那边,不是我这边的小姑那边,不是我这边的别的女人那边,不是我这边的婆家所有人那边,是婆家所有认识的人那边的,和其他所有人那边的,就不是我这边的人,所以称为丈夫!”尹女士越说越激动:“所以如果不是绝对性地站在我这边的化,结婚?”
黄先生心都提到嗓子眼:“取消?”
“延后!”
黄先生支支吾吾说:“如果……如果那是定律的化,那么尹洙也得绝对性地站在媳妇那边搬出去住了。”
尹女士逼急了:“取消——”
尹洙两口子现在正公司食堂里吃午饭。
他抬头对英美说:“不管怎么考虑,我们搬出去住好像是勉强了点。所以,英美,要不你让步?”
英美抬头看着他:“帮我打包收拾行李吧!”尹洙瞠目结舌。
英兰正走路回家,在小区门口碰到放学的恩智,两人有说有笑回到家。英兰告诉恩智今天本来要到正熙阿姨那里问留学的事打听地怎么样了,恩智说我也要去,英兰说不行,你要去补习班,不能缺课。恩智看到书房门口的地下放着一束花和一盒蛋糕:“那是什么?蛋糕为什么放那里?”她好奇地拿了起来,问:“妈妈,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蛋糕放那里?”
“放到原来的位置。”
“为什么?”
“照妈妈的话做,快点!”
“不要。”
“我让你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回房间。”
“为什么啊?”
英兰快抓狂了:“都说让你照妈妈的话做,听话!”
恩智把东西扔在书房门口:“真烦,老是对我大喊大叫又发火。”撇撇嘴进屋了。
英兰觉得头快爆炸了,这时正熙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和她会和。英兰说今天来不了了,明天再见面吧。正熙问:“怎么了?”
“见面再谈吧,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边说边将那两样东西往书房门口踢了踢。
“你这样我担心死了。”
“别担心,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没什么,就这样挂了。”眼泪簌簌流了下来,她进屋了。
恩智到厨房。钟点大婶问她:“怎么,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