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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弟

东出西沉,就是一日,春秋冬夏,又是一年。

鹤寒山依旧是鹤寒山,只是山脚下的村子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破败了,村民的生活应该得到了改善。其实很多时候变化的不止是物,更多的是人。就好比有的人如昨日黄花,已是垂垂老矣,而有的人如初升骄阳,蒸蒸而上。

“站住,别跑。”伴这带了一句几分笑意的喝骂,稚嫩的声音可以听出这句话是来自一半大小孩之口,他看上去十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此刻正领着四、五个男女孩童追赶着前方的另一个小男孩。前面的小孩貌似比他小一点,个子也稍微矮些,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拼了命的向前跑去,竟还不忘抓住间隙回头做一下鬼脸。

“小风别跑,有种你站住。”虎头虎脑的小孩高声叫道。

前面的叫“小风”的小孩“切”了一声,边跑边说了句“谁不跑谁白痴。”连头都没有回,反而跑的更快了。

前面的不停跑,后面的就不停追,不知不觉,这些小孩已经跑到了村南头的那颗古树前,越过这个古树再往前走就要进山了,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是不敢往山里走的。

“哼,这回看你往哪跑?竟敢又瞒着我们自己去偷果子,还要我们替你挡灾。快把果子拿出来大家分,不要以为你是我弟弟就不收拾你了。”虎头虎闹小孩的眼看“小风”越跑越慢,最后停了下来,显然是不敢上山的,不觉得意的说道。

眼见这些小孩一步一步走进,自己马上就要有被包围的危险。“小风”转了转灵动的大眼睛,忽然改口说道“哥,我以为你们那时在帮我把风呢,然后我去摘果子出来大家分嘛。”

“胡说,陈风你说你摘果子给大家分,那果子呢?”一个眼睛如同豆粒般大小的孩子说道。前面那个跑的小孩正是陈风,而虎头虎脑的小孩就是陈福。

“我...我。”陈风一时语塞。

见到陈福和其他几个小孩朝自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陈风顿时吓了一跳。

“听我说啊,我是想多摘几个的可是后来我在树上发现李大伯来了,我没敢多摘就赶紧跑了。”陈风连忙解释道。

“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哼,你到底摘了几个。”陈福追问道。

“两个,我原本想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嗯,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亏是我的亲兄弟,那把我的那个给我吧。”陈福似乎很满意陈风的做法。

“那个...没了。”陈风弱弱的道。

“什么?没了?哪去了?”陈福眼睛一瞪道。

“都被我吃了。”陈风边说边慢慢往后挪蹭。

“小风,看我今天不教训你。”陈福怒气冲冲的说了句,便朝陈风跑去。

后面的小孩骂什么的都有,刚才碍于陈福的“威慑”,他们也没有继续追陈风,现在看陈福都主动出击了,他们哪有放过陈风的理由。

早就有准备的陈风撒腿就跑,也不管山里可不可怕了,他只知道如果现在被哥哥他们抓住那后果才叫可怕,弄不好就是被叠罗汉。跑着跑着陈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因为是上坡路的关系,所以会很消耗体力,后面的小孩们也渐渐不支了。

天色已经微暗了,眼看快跑进山路,再往里走就是深山,孩子们敢往山上跑已经是很勇敢的事了,要他们往更深的山里走是不敢的,他们也不愿意让哪个小伙伴去“冒险”。

“站住...站住...小风别跑了,我们不追了,再跑都进山里去。”看着陈风都快跑进山里了,陈福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气喘吁吁的喊道。

后面的小孩子们也陆续停了下来,同时喊道不追了劝陈风快回来。

“你们说好真的不追了?原谅我了?”陈风双手拄膝回头喊道。

“是了,我们不追了,原谅你了,你快回来吧,都很晚了,该回家了。”陈福和其他孩子纷纷答应。

“那你们先走远点,我就回去了。”陈风倒是一点不放松。

“行了,小风,你不就是怕我收拾你吗?我先回家好了,你和他们一起走,到了家里有爷爷奶奶看着你总不用怕了吧。等会要快点回去啊,你平时没听大人们说山里有鬼婆子,专门抓小孩的吗?”

看着哥哥已经先走了,陈风可算是安心了,想起刚才他说的什么鬼婆子、抓小孩,再看看四周突然有种阴深深的感觉。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跑下去和小伙伴们会和。

天色渐晚,村子里家家户户陆续亮起了烛火,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鬼鬼祟祟朝老陈家走去。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小孩子,东瞧瞧西瞧瞧,不时还回头看看,这个孩子正是陈风。此刻他的一张小脸写满了紧张,想起以往的经验,如果一不小心很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的。

“咦?哥哥这次居然没在路上堵我。”眼看还有几步就要走到家了,陈风松了一口气。可就在他这口气还没有松到底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一股恶风来袭,本能的想要逃,但是已经太晚了。

“噗咚”

“哎哟”陈风只来的急呼叫一声便被一把扑倒在在地。

“哼哼,臭小子,让我来替爷爷教训教训你,看你下回还听不听你哥的话。”陈福把陈风按在身下恶狠狠的说道。

陈风没有接话,而是偷偷吧手伸到陈福的腋下。

“哈哈...呵呵...哈..小风.你这个混小子。”陈福抗不住陈风的攻势,反手也去掏陈风腋窝。

两个孩子在地上滚作一团,地上溅起的灰尘把他俩衣服和小脸全弄脏了也不在乎,乡间小道上只余下他们的笑声。

次日清晨,陈福和陈风一睡醒便火急火燎的穿衣服。

“阿福阿风啊,快来吃饭吧,今天出去玩可不要再把自己弄的像个泥球了,要是再把衣服弄脏了,老头子可以要发火了哦。”老妇捧着精心制作的早餐,慈爱的对二人说道,她的背已略显佝偻的,岁月的仓促和生活的劳累让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她不觉得辛苦,看着两个孩子健康快乐的正常,她认为什么都是值得的。

陈福和陈风听完奶奶的话一齐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爷爷,不约而同的吐了吐舌头。

艳阳高照,万里晴空。村子的某个角落里,吃完早饭的陈风二人正和那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在商议着。

“今天去哪里玩好呢?”一个个子最爱,扎着两个马尾脸蛋红彤彤的小女孩憨憨的问道。

“这个...大伙不要急,让我想想。”陈福沉思状。

“反正我不去偷果子了,陈风每次都害我们。”小眼睛男孩打断了陈福的话。

“是啊,是啊,陈风每次都胆小第一个跑。”

“不但这样还把果子独吞了。”

“怕被我抓到还要往山里跑。”

“陈小胆,哦哦,陈小胆,哦哦...”经小眼睛男孩开了头,其他小孩纷纷起哄道。

“胡说,你们才是小胆呢?”陈风涨红着脸说道。

“你胆子不小的话,昨天怎么往山上跑,却又没敢进去。”小孩们反驳道。

“谁说的,我今天就去。”

“天黑了去?”

“天黑了去。”

“你去不去我们又看不到,陈小胆哦,陈小胆。”小孩们边喊着边极有默契的开始跑。

“你们站住,有种别跑。”

小路上依旧是一群孩子的追逐打闹,不同的是这次追赶的是陈风,而逃跑的是一群孩子,反倒把陈福扔在了最后,只能跟着不知所措的跑着。“哥,我要上山。”到了该回家吃晚饭的时候,陈风突然对陈福说道。

“什么?你疯了?不行。”陈福不答应道。

“小风听话,我知道你胆子其实不小的,犯不着进山里证明,何况现在天都黑了。”陈福安慰道,他可不放心让自己的弟弟天黑了去山里。

“哦,好吧。”陈风点头答应,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家中,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爷爷不知道去哪了还没回来。

“小风,我有点肚子疼去趟茅房。”

见哥哥出去了,爷爷不在家,奶奶又在忙活。心里有了主意的陈风瞧瞧拿起了桌案上的一个馒头,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老婆子,两个小混球回来没呢?”这是外面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

“回来了,在屋里呢。”

“哈哈,小风,你知不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爷爷我去镇上买了你们爱喝的解暑汁还有荷糖。哎......人呢?”老陈兴高采烈的拿着东西走进屋子,才发现里面没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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