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何欢他们的时候，气氛已然有些不同。
刘夏气鼓鼓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娘最恨这种自私自利的男人，打着爱情的旗号坐享齐人之福。洛阳，你的事我管了。”
我还没说句谢谢，她已经把矛头指向了身边一头黑线的叶盛。
“回去好好查查，你还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儿子女儿前妻前女友之类的，统统给我说清楚了。有胆子偷吃就把嘴巴擦干净了，被我知道……哼！”
叶盛抿抿嘴唇，毫不顾忌我们这些外人在场，就对着刘夏巴巴的解释着“她跟我真没关系，你真误会了，这个莫离能作证！”
“呵，狼狈为奸。”说话的是何欢。
莫离赔着笑脸笑的那叫一个谄媚：“何欢啊，我跟叶盛上次出去真的没去干别的。我们俩这形象这气度，那些女人围着我们不能怪我们嘛。你别听刘夏胡说啊，她这人一向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你可要相信我……”
一个水晶杯飞过来，贴着莫离的脑门砸在墙上，莫离惊了一头冷汗，回头看着刘夏。
“我不分青红皂白，是啊，要不是周权说漏了嘴，我还真是要被你们骗一辈子了！”
莫离立马咬牙切齿地冲向周权。“周权，你老实说，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何欢？我告诉你，我们感情好着呢，你怎么拆也拆不开！”
“呵，莫离，我跟你感情真好。”何欢冷哼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冲我很温暖的笑了笑。
莫离跟周权口沫横飞的吵了起来。
乱套了，我嗔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只有梁墨然倒是一派淡定自若的样子。“一群疯子，别管他们，等好消息吧。”
“……”
硝烟散尽的时候，我们一行人跟莫离、叶盛、梁墨然、周权一起下了山。本来周权想多留几天的，但不知道他跟莫离、叶盛有什么过节，两人一起架着他把他抬出了门。
大门口刘夏冲叶盛大吼了一句：“不把人逮回来你就这辈子别回来！”，何欢对莫离冷笑着白了一眼，“砰”一声关上大门。
程方霖看着叱诧风云的叶盛缩缩脖子，莫离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目色复杂的看向我。我没理他，庄严在我身边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梁墨然“呵呵”笑着越过我走在了最前面。我甩开庄严挽住琳琳的胳膊，对抓凶手的事，前所未有的不抱期望。
事实上，我的不抱期望还是有道理的。
叶盛的效率高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仅仅五天，他就告诉我顾晓晓的两个司机已经遇害。尸体DNA检测报告都拿了过来。
死无对证。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这样的消息，还是让我着实失落得很。
“他们应该是受人指使的吧，幕后的人是谁，能查到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叶盛。
叶盛皱皱眉，看向程方霖，没有表态。
倒是莫离替他回答了我的问题：“能，我们有了点线索。不过……”他也看向程方霖，我不禁骇然，跟程方霖有关系？
程方霖紧张起来：“都看我干嘛，洛阳是我老婆，我爱她还来不及还能杀她？你们到底怎么查的，行不行啊！”
“不是你。”莫离对程方霖的话没有不耐烦，而是有些为难的表情。“我们是借助东南亚地区****势力查的，所以进展很快，但也必须遵守****的规矩。洛阳，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我问。
莫离叹口气：“第一，我们把凶手带到你面前，他会当面跟你认错道歉，给你赔偿。但你不能伤他性命，不能去警局告他。”
“什么？”程方霖拍案而起。“这是什么规矩！”
“第二呢？”庄严拦住程方霖，让他先别急。
“第二，你们自己去查，通过警方的途径，查到了，程序化的审判他，让他认罪伏法。我们不提供任何证据线索给你，全凭你们自己的手段去告他。”
这下程方霖也沉默了。如果凭正常程序，可能十年八年也没有结果。而且即便找到了人，很可能也会因为证据不足不能审判他。可是要我真的放弃对他的制裁……
“没有别的办法吗？”我恳求地望着莫离。
他摇摇头，“对不起，这是规矩。”
程方霖跟庄严一起看着我，相同的关心疼惜让我茫然无措的会避开他们的目光。我沉思了一会，看向莫离跟叶盛：“那我选择一。”
两天后，叶盛跟莫离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带去了一个地方。程方霖跟庄严都要跟着，但被叶盛拒绝了。“有我们在，她很安全。”
车子行驶了很久，从繁华平坦的的都市大道行驶至寂静颠簸的地方。一直到我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车子终于停下，莫离跟叶盛的声音耳边传来：“到了，进去给你摘眼罩。”
他们扶着我走了一会，有人仔细检查了我身上没有摄像、录音设备后，才放我门进去。
我的眼睛因为长久处在黑暗中一时不能适应光线。莫离吩咐人把窗帘拉上，所以眼罩摘下后，我过了很久才模糊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而看清楚一切之后，我震惊的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却在脑中搜寻了很久，才想起他是谁：
琳琳的相亲对象，牟家的二少爷！
我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是你？！”
牟二少不屑的扬扬唇角，那张温和的面孔诠释着讽刺的嘲弄：“是我。”
“为什么？！”我情绪太激动，为防止我对牟二少动粗，有人立刻走到我身边，劝我“冷静”。
牟二少的嘲弄更浓。“坦白说，你能找到叶总跟莫总帮忙，确实出乎我意料。如果不是他们，大概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
我看向莫离跟叶盛，他们沉默着，没有一点要说话的意思。这是规矩吗，给我真相，但也只是真相！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连带着声音都发着颤：“你跟我有仇？为什么要杀我？”
牟二少笑着摇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玩味的瞧着我。“放心吧，既然来了，就会给你个交代。我跟你没仇，原本也不想杀你的，一切不过是巧合，你信吗？”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似笑非笑的看向我：
“牟家有我大哥在，不管我多优秀，都比不过他在我爸妈眼里的光芒。所以我注定是个安分守己的二公子。可我不甘心，我的能力，可以把牟家的产业发展到更大更好。
我追求顾晓晓，在她身边安排人，是因为我需要顾家的产业帮我实现我的理想。可我怎么知道这个女人软硬不吃，一颗心吊死在程方霖那棵树上怎么都不放手。
正巧那天她伤了你，又派我的人送你去医院。洛阳，如果你是我，你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下一局棋，等程氏跟顾氏都虚弱的时候一口吞掉吗？”
“可你跟琳琳相亲……”
牟二少被我的话逗笑，谦和的脸上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我。
“我为什么不相亲？程家送上门来要把产业给我，我为什么不要？你以为我在那间酒吧里等了程芳琳一个小时，是我犯傻吗？我***要有多蠢多没自尊会为了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等在那种地方被男人搭讪调戏？”
“所以你温和的表象都是装出来的？那天你容忍琳琳戏弄你，用高跟鞋踩你，都是为了程家的家产？”我手指冰凉，指着他质问都在微微发抖。
而牟二少却淡然得多，他理所应当的点点头。
“如果没有程芳琳的羞辱，我大概还不会对程氏这么狠。那天我说过，让她走着瞧。我做到了，我利用程方霖跟顾晓晓的绯闻玩臭了程方霖。
我给银行提供了程氏的资金状况报告，让银行对程氏抽贷。我还给了那个工伤的工人一大笔钱，让他大张旗鼓地发动媒体去跟程氏大闹……
洛阳，我做的漂亮吧，如果不是天意弄人，现在程氏已经姓牟了！”
“不对，”我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程氏的资金状况报告你哪来的？还有人协助你是吗？”
牟二少第一次对我露出赞许的目光，他点点头，“程方霖的秘书。我给她300万，帮她入了加籍。包括你的行踪、那块把顾晓晓送进监狱的水晶，都是她帮我完成的。”
我被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所有的一切，原来早就在他的计划中。我以为程氏是被我害的，我以为是我的仇恨把厄运带给所有人，可竟然是他！
他看着我，靠在椅背上绽放出胜利者的微笑。
“洛阳，是不是很生气、很绝望？我明明那么坏，明明害得你这么惨，可你却不能奈我何。从你知道真相开始，就注定了要放弃对我的仇恨报复。
这是规矩，你如果动我，叶盛会第一个找你麻烦，讽刺吧，哈哈！”
我愕然的看向叶盛跟莫离，他们沉默着，纵使眼中起了杀意依然站在那不发一言。这就是我要的真相吗？
知道了真相，也不过如此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