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畅游长江
在中国诸多大城市中,毛泽东唯独钟情于武汉。
1953年2月,一场纷纷扬扬的瑞雪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毛泽东。从1953年2月至1974年10月,毛泽东来到武汉的次数超过了38次。毛泽东晚年时,有两次长留武汉。1969年10月15日到汉后,在汉停留了168天;1974年7月18日再次来汉,也居住了108天。由此可见毛泽东对武汉的眷恋和不舍。毛泽东眷恋武汉,除了历史的原因之外,万里长江是个重要的媒介。
长江,是毛泽东的风采、魅力、意志充分展现的好地方。1956年5月31日,毛泽东第一次在武汉畅游长江,挥笔写下了雄浑壮丽、脍炙人口的名篇《水调歌头·游泳》。仔细观看毛泽东畅游长江的历史镜头,我们找不到青年毛泽东“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豪迈。年近60的毛泽东,拥有的是脚踩一江风涛,驾驭万里长江的王者气概;他用“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的不拘一格,表达了“胜似闲庭信步”的潇洒与闲适。为了畅游长江,毛泽东曾赌气地对阻止他的工作人员说:你们说我不属于自己,九次不属于,总有一次属于吧!毛泽东要把属于自己的这一次用来畅游长江。
水上卫队苦练“八卦阵”
1956年春天,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的秘书给武汉市公安局局长朱汉雄打招呼说:毛泽东在广州、南宁的会议上,两次提出要到武汉游长江,你要为毛泽东游长江做一些准备工作。
朱汉雄立即带人考察长江沿线。长江水深流急,沿岸浅水处布满瓦砾、石块、碎碴等杂物;战争年代遗留的铁桩、铁支架、铁丝网及江防工事的残迹也充满不安全的因素。考察完毕,朱汉雄写了一份报告。公安部长罗瑞卿阅读报告后,立即向刘少奇作了汇报。刘少奇说,主席到长江游水,要经过中央常委讨论。但毛泽东坚持要游长江。湖北省和武汉市领导人闻讯后,便指示朱汉雄全力做好毛泽东游长江的一切准备。
当确定毛泽东要来游长江后,湖北省、武汉市的领导们面临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在公安系统内部挑选若干名精通水性的“浪里白条”,建立一支绝对信得过的水上保卫队伍,但又不能泄露毛泽东游长江的机密。朱汉雄奉命以举办系统内游泳比赛的名义,动员全系统的游泳能手报名参加比赛。初赛时有3000多人报名,经过多次淘汰,最后剩下了20来人。这最后的精英就是“水上卫队”的基本力量。
为训练他们,市公安局又从省体委挑选了一名教练员、一名运动员和一名救生员,他们全部集中到了市公安局警卫处,以便进行强化训练。
为进行训练,警卫处从武汉市水上公安分局调来一艘小汽艇,又借来4只小划子,“水上卫队”的训练开始了。每天清晨,小汽艇都拖着4个小划子逆流而上至沌口。沌口的这片江面,就是水上卫队的训练基地。
卫队的训练非常艰苦。训练开始前,朱汉雄告诉小伙子们:四个小划子安排在四个角上,形成一个长方形。小伙子们必须在小划子圈起的方阵里摆成环状队形,围绕着中心位置游动,且必须在游动中保持队形的稳定。为什么这样游?原因很简单,长方形中间是为毛泽东和他身边工作人员留出的游泳位置。但小伙子们都感到奇怪,练这个“八卦阵”能参加比赛、打破纪录、争夺冠军呀?但是,下达的命令就是这样,不管能否争夺冠军,必须这么练,而且要练好。
正值春寒料峭,江水仍然透骨凉。小伙子们穿着大衣、提着篮子,带上馒头、包子、咸鸭蛋和御寒的烧酒上船。最初练习时,小伙子们一跃入江中,就被江水冲散了,无法保持队形。苦练一个多月后,终于在江水中形成了稳定的环形。
为了毛泽东游长江时的安全便捷,市公安局还决定,动用武汉轮渡公司的“轮渡二号”客轮担任毛泽东游长江时的“专船”。与此同时,朱汉雄把细节也考虑得很周全。比如,要做一把活动的梯子,让毛泽东从“轮渡二号”下到小木船上、再从小木船上下水。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
1956年5月31日,毛泽东的卫士长李银桥、湖南省公安厅警卫处先后给湖北省委打来电话:毛泽东即日由长沙乘专机飞往武汉。于是,王任重、谢滋群、朱汉雄等人便赶往机场迎接。毛泽东刚下舷梯,王任重就迎上前:“主席,是先到住地休息,还是先游水?”毛泽东兴致勃勃地一挥手:“游水去!”
毛泽东是从江汉关码头登上的“轮渡二号”。渡轮穿过正在施工中的长江大桥,停在了下游的江面上,毛泽东双手抓着特制的梯子,下到小木船上,然后又从小木船上下到水面。当毛泽东的身体触到水面后,便抓着梯子蹲下去,把身体埋到江水里,然后松手跃入了江中。
那些曾经在“八卦阵”中迷糊的小伙子们,此刻终于知道他们在冰凉刺骨的江水中演练出来的“旋转人圈”,其中心是毛泽东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心中的那个美哟,在脸上绽放开来。他们围绕着毛泽东,先从江中斜插过去,然后看着毛泽东顺乎自然地随江水向下游漂游。这一个个年轻力壮的浪里白条,就那么一瞬间,就被毛泽东高超的游泳技巧折服。确实,万里波涛中的毛泽东,履大江如平地,时而奋臂侧游,时而踩水,时而仰卧水面,双手枕后,凝视万里晴空;有时又双臂交叉放在胸前,躺在江水上任其漂流!毛泽东游过了江汉关、游过了滨江公园,游到了谌家矶。正在兴建的武汉肉类联合加工厂就在谌家矶。
在谌家矶的江面上,经过大家的强烈要求,毛泽东才上到渡轮上休息。据《武汉市志·体育志》记载,毛泽东游到谌家矶时,游程已达1.3万米。时间是两小时40分。当时江面上有二三级东南风,流速为1.2-2米/秒。
毛泽东第一次游长江,还有一个小趣闻。由于“水上卫队”的小伙子一心保卫毛泽东的安全,不知什么时候,人圈中的杨尚昆、汪东兴和保健医生李志绥不知了去向。他们游到哪里去了?原来他们被江水冲到北岸去了。朱汉雄紧急派出小船,才把他们接回到“轮渡二号”。
毛泽东登轮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钟。还未用午餐的毛泽东就在船上用午餐。刚刚畅游过长江,毛泽东的胃口特别好,尤其是厨师烹制了从樊口购买的又大又肥的樊口鳊鱼团头鲂,更让毛泽东高兴。也正因为厨师带做的樊口鳊鱼,毛泽东才吟出了“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的千古佳句。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真正的具有浩荡壮阔的意境。畅游长江的毛泽东,是沉醉于大自然中的毛泽东,是与长江融为一体的毛泽东。毛泽东第一次游长江,就注定了他与长江的缘份。6月2日下午2点多钟,毛泽东又在鹦鹉洲尾的江面上入水,穿过正在施工的长江大桥2号和3号桥墩,一直游到武昌八大家附近,游程2.4万米。这次的线路是毛泽东提出的,他要从长江上游下水,穿桥墩,游过长江和汉水汇合处。很显然,毛泽东是要在江水中观看长江大桥这个伟大的工程建设。
6月3日,毛泽东移住东湖宾馆。当毛泽东提出再游长江时,有人建议毛泽东游东湖,波平浪细的东湖水,容不下毛泽东的豪情与气魄,对于毛泽东而言,长江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游泳池。3日下午,毛泽东又从武昌平湖门码头入水,穿过长江大桥的7号和8号桥墩,游至青山任家路,游程达到2.25万米。当毛泽东在江中击水时,天下起了毛毛细雨,江面刮起三四级北风,江水流速达到在3米/秒左右。可毛泽东极目楚天,依然如故。
毛泽东4天3次游长江,极大的鼓舞了武汉人民博击风浪的勇气和信心。6月24日至30日,在武汉举办了“支援解放台湾横渡长江竞赛”的畅游活动,这是一次分批进行的横渡长江游泳竞赛。参赛选手有1952人,其中有21名女选手。武汉市的畅游长江活动从此拉开了序幕。
1957年春,《诗刊》创刊号首次发表了毛泽东的诗作,其中一首就是在轮渡二号上写的《水调歌头·游泳》(1956年6月)。
长江,并不可怕
1957年9月5日,毛泽东再次来到武汉。毛泽东为何而来?当打下这个问号时,豁然开朗。毛泽东如此频繁游长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长江大桥。所以,回答毛泽东为长江而来、为大桥而来,肯定不会错。当天,毛泽东即乘船在长江大桥5号桥墩处入水,游至汉口四唯路江边。
回想毛泽东时代,毛泽东十分关心国家的经济建设,对武汉长江大桥倾注了满腔的热情。1956年,他两次游长江,分别穿过了2、3号桥墩和7、8号桥礅,这次从5号桥墩处下水,完全可以看清楚4、6号桥墩。毛泽东,一代伟人——只有你,才会用游泳的方式,如此近距离地视察长江上的第一座大桥。历任国家领导人中,只有你离长江大桥最近。只有你,用自己的眼睛全方位地扫瞄了长江大桥。50多年过去了,武汉长江大桥依然是中国造型最美、质量最好的大桥。这真是武汉的骄傲,武汉人民的骄傲,也是您的骄傲。
这一次,毛泽东的游程虽然只有7500米,但当时的江面上有四级北风,风吹浪急,流速在3米/秒以上。然而,毛泽东依然脚踩大浪,豪迈地宣称:长江,别人都说很大。其实,大,并不可怕。美帝国主义不是很大吗?我们顶了他一下,也没有啥。所以,世界上有些大的东西,其实并不可怕。
毛泽东一边游泳,一边询问在身边陪游的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武汉青少年游泳活动开展得怎么样?”王任重答:“青少年游泳的越来越多。他们的特点是:胆子大,勇敢,学起来也快,一般学五六天就可以下水了。”毛泽东再问:“3个人当中有一个人会游泳吗?”王任重答:“有。”毛泽东满意地说:“这很好!”王任重还向毛泽东报告:去年人民解放军和民兵武装泅渡过长江;武汉水利电力学院学生冬天横渡过武汉的东湖,会游泳的人越来越多了。能够横渡长江的人也一年比一年多了。
毛泽东时代,群众性体育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每一个单位、每一个学校,抓好群众性体育活动都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成为老少遵循的生活规律,人们的体魄由此大大增强。毛泽东畅游长江,更是成为了全国人民仿效的榜样。游泳成为一个参入面广泛的群众性体育活动就是从毛泽东畅游长江开始的。
1958年9月,毛泽东巡视江南,9月10日到达武汉。当天起,毛泽东便在长江里畅游了20多分钟。11日,毛泽东又畅游了37分钟,游程达到一万余米,当时的水温为摄氏27°C。12日下午4点多,毛泽东乘船在长江大桥下的江心入水,畅游了30分钟,游程约一万米。当里的天气晴朗,水温摄氏28°C。9月13日,毛泽东下午要视察武钢,为了不耽误游泳,毛泽东午饭后即到长江里畅游了20多分钟。9月14日下午17时许,天下雨了,然而这也阻挡不住毛泽东畅游的热情,他依然冒雨在长江里畅游了20多分钟。
5天的时间,5个不同的时段,时间或长或短,毛泽东每日都要畅游一番。有哪一位领袖人物,能够连续5天在风波浪涌的大江里畅游呢?
1961年9月,又值金秋时节,68岁的毛泽东乘快艇到武昌造船厂码头江面入水,仰卧水面,穿大桥孔,到长江汉水交汇处,又逆水回游了一段,才顺水而下一直游到汉口的滨江公园,历时40多分钟,游程约1.2万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