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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话 记忆的碎片

白静雅跟翰羽回来的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白静雅疲惫的捶着肩膀,几个不能上学的孩子看到老师回来了,高兴地围着她转,白静雅温柔的笑着抚摸每个孩子的脸蛋,她心里总是被这些孩子的笑容填的满满,一切一切都那么值得。

在后面跟着的翰羽沉默不语,他的心其实有些羡慕白静雅,幸福总是围着她转,抬头看了一眼这旧房子,果然这里每一道痕迹都藏着幸福的痕迹。

他很想笑,只是他做不到,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倒不如一直保持着冰冷的表情,他并不是什么风族,水族之类的种族,他原本就是灵兽,拥有自我思想的灵兽,可以幻化人形的灵兽,能让灵兽笑的唯一条件就是亲情,一出生就是孤儿的他感受不到一丁点的亲情,原本是一匹狼的他更加的冷漠,自己的主人虽然把自己当做好朋友家人,只是主仆的关系一直在,他心里便一直不会把这个主人朋友当做亲人。

湘瑶净神就是跟他立下血的契约的主人,给了自己名字的人,一生一世必须听从主人的意愿,就算死也绝对不能违背这个承诺,否则自己因违背誓言得到血的诅咒,身体的血活活的快速抽干,却不能死去,直到折磨到他的精神不能坚持最后一秒,死后只能迷茫的徘徊,永生永世不能转世,得不到任何解脱。

如今主人已经死了,自己却不能跟着殉主,主人的遗书指明不让他跟主人一同死去,她最后的命令禁锢了他的后半生的自由,让自己寻找并且保护主人被送往其他时间的女儿,或者说是主人的转生,前世她是自己的主人,现世变成自己的养女,这么奇怪的组合让他原本难以接受,只是经过千年的变迁,他由心中的抗拒到默默地接受了,自己的主人不在了,他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很无聊,倒不如这样来的有趣。

想到这他忍不住的自嘲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白静雅以为翰羽等得不耐烦,立刻让孩子回屋子里去,转身抱歉的说:“对不起,忽略你了,进去坐吧,什么时候离开呢?”

“嗯?”回过神来的翰羽愣了一下。“抱歉,我在想事情想出神了,我没听到你说什么,对不起了。”

“呵呵~没事,进去坐坐吧,我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吧?”翰羽看了天色,不经意的说。

“这么快?!”白静雅震惊的说。

“嗯,我还有很多事还没忙完,想尽快的离开这里。”翰羽边走先说。“小千呢?”看不到想见到的人,翰羽奇怪的问。

“大概在房里,我去叫她。”白静雅往小千的房间走去,不会儿急促的脚步声跑到翰羽的跟前,白静雅追着小千跑来,气吁吁的喘大气的说:“小~小千,跑这么快干~干嘛?”

小小的脑袋几乎90°的向上看着翰羽,欲言又止的小嘴张了又张,就是说不出话来,翰羽见状蹲下身子跟小千平视,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这手感太好了,忍不住每次见她都想摸摸看。

“怎么了?”翰羽问。

“我想等哥哥回来,可以吗?”小千可怜兮兮的看着翰羽。

翰羽毫无思索的答应了,小千高兴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激动说:“谢谢大哥哥!”

白静雅听后不禁叹了口气,原来小千是想最后一次见见夏鸣,听到这里她悄然离开了客厅,跟其他孩子讲故事去了,留下他俩独处,既然是养父,不如让他们培养感情。

“嗯~以后你叫我翰羽叔叔,或者叔叔,其实我的年纪并不年轻的。”

“叔?”小千挠了挠脑袋,只说了一个字,她也清楚知道翰羽不是普通人,能像一阵风的突然出现,他的年龄或许比蓝诗凝更大。

“这样叫也行。”翰羽抚摸了小千的脑袋。“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的,来~”翰羽抱起小千坐在沙发上,俩人面对面的坐了起来,翰羽知道白静雅跟孩子都到了院子去说故事了,他能感觉得到他们的气息,所以放心说出以下的话,小千听后坐好认真的听了起来。

“你的名字叫林天爱,你的父母叫林寒风、钟离湘瑶,他们已经死去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养女,只是你的母亲是我的主人,所以我不能逾越让你叫我爸爸的称呼,我受不起,我想你也不喜欢叫一个不是你父亲做爸爸吧?”

小千不是很懂什么是养女,只是听到父母双亡的消息,心跌进谷底,原本以为可以见到父母的她现在失望透了,既然答应了夏鸣要跟他回家,她不能执意的留下了,说好的事情已经不能变了,对于翰羽说的爸爸这个称呼她倒是同意,忽然叫一个没有感情,而且不是亲生的做爸爸,那样太奇怪了,她点头同意了,而且最让她在意的是,钟离湘瑶这个名字,这是蓝诗凝下午说过的净神的名字。

看到小千失望的神情,他有些不忍,只是这些事不能隐瞒,不如直接说白了也好,免得小千认为自己为了带她回家说自己利用父母这个大诱惑恨自己。

“真乖~”翰羽父母小千的脑袋。“以后你介绍自己的时候要说自己叫林太爱,知道吗?”

“知道了,叔。”小千乖巧的点头。

“小千~”翰羽觉得自己的称呼也成了问题。“以后叫你小爱,可以吗?”

“小爱?嗯!被天爱着的。”小千应该是小爱重重的点头答应,自己有名字了,而且是那么的好听,她开心的笑了。

翰羽看在眼里,记忆的碎片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那年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

那一天是个快下雨的夏天,湘瑶在自己服侍下做着小衣服,闲聊时,她还拜托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女儿,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的用意,她居然用契约逼着翰羽答应。

那时候看着她像是走不出林寒风死去的阴霾,脸上挥之不去的带着凄惨的神色,纵使那双眸子有点空洞,她说:“孩子该起什么名字呢?”翰羽随口一说:“可以带着爱字吗?”那时候的随意的话,其实希望她能懂得,孩子需要她的爱,大家都爱着她,暗示她坚强起来挺过去,不要挂着悲伤的负担。

“那就天爱吧,被天……爱着。”嘴上虽然开心的说着,其实心里却说,被我和寒风在天国里默默地爱着。

小爱的名字一半是自己改的,这个名字在世上只有自己知道,那晚,小爱顺利的出生,湘瑶却死了,翰羽从没没有想过那次谈话是最后一次见面,如果自己能知道的话,或许自己不再遗憾和悔恨。

刚出生的小爱奇异的消失不见踪影,他按照遗书,跟湘瑶的大儿子翻了脸,自己独自去寻找小爱,拼凑起追忆镜的碎片,不管用什么方法镜子始终不能复原,只能看到碎片拼凑起映出的画面,得知小爱被放在浅村的梧桐树下,刚开始他每天来梧桐树下守候,希望能见到湘瑶多一面,事与愿违,始终不见孩子跟湘瑶出现。

最后他跟有名的神器工匠一起推理镜子碎片的映出画面的时间,推理出孩子是千年后才会出现,他到处游历,反正已经跟湘瑶的儿子思浩翻脸了,眼不见为净,他只身一人离开的湘瑶的家。

把她的遗体收好后,不管思浩怎么追问他都不说湘瑶的遗体在哪里,离开了异世界,一个人在人类世界生存很久很久,久的他快忘了时间,几乎快忘了自己是谁,千年的孤寂没人能理解,没人能驱散,原本冷漠的脸变得更加凛冽。

“叔~叔~”回神回来发现小爱拼命叫自己,回过神来,他抚摸小爱的头发,安安自责自己到底怎么了,一直发呆,或许他太想主人了吧。

“抱歉,我想起以前的事,5点了,你哥哥快回来吧?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他吧。”翰羽抱起小爱往她的房间走,小爱有些不开心,但是要离开的还是要离开,谁也留不住时间的流逝。

狭小的房间里早放好一个旅行袋子,拿起来轻得不能再轻,翰羽估计里面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吧,牵着小爱的手她的手高高的举起来才能牵到翰羽的大手掌,她太矮小了,顺势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行李,俩人走到孤儿院门口站着,等待夏鸣的归来。

小爱被翰羽抱着,自己离地面很高,一手圈住翰羽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强而有力,在他的胸膛特别有安全感,他不是那种瘦弱的人,接触她的皮肤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

他们站了约莫2分钟,夏鸣的身影远远地映在小爱蓝色双眸里,他是跑着回来的,身上的东西一上一下的跳动着,他远远看见小爱在门口被翰羽抱着,双腿更加有力的跑了起来,一下课他就拿起书包没命的跑了起来,他还想见最后一面,即使有可能见不到。

翰羽放下了小爱,小爱站好看着他,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去找哥哥,小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跑了起来,俩个小孩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在离2米不到的地方停下了。

夏鸣跟小爱喘着大气,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两个孩子都哭了,夏鸣往小爱跟前走,停下脚步摸着她的小脑袋,边哭边说:“我以为你在了,还好来得及。”

“嗯!哥哥,我要走了~呜呜~”小爱眼泪吧嗒吧嗒掉着,什么话说不出来。

此时翰羽看到这情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兄妹俩感情真好,可是家里都不是普通人,不然他肯定把夏鸣也接到家里来,白静雅此时带着孩子走了出来,看到这状况只是浅浅一笑。

“要走了吗?”白静雅看到翰羽手里的行李。

“是的,谢谢你对小千的照顾,夏鸣这个孩子我会每个月寄来助养费用,希望你能好好帮我管理一下这个孩子的生活费用,我把原本属于他的房子买了回来还给他,以后他就不住孤儿院了,那样你的这也不用这么的挤了,好了,我们走了,保重。”翰羽交代一些事就提起脚步往小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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