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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赤桑果

日子一天一天的便是过去,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寻常人的生活本就是这么简单,每天早晨望着太阳从东方升起,拖着疲惫的身子伴着夕阳西下回到自己或许很小但却充满温暖的家中,与家人高兴的吃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一天就算是过去了,接着去重复新的一天。

韩铃的日子亦是如此,只不过是独自一人罢了,偶尔在空闲的时候去找林大娘说说话,当然少不了林大娘为他准备的各种吃食点心,对这个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的老厨娘来说,心中只怕是早已将韩铃这个“孤儿”当作是自己的子女了吧。

除此之外,韩铃每天便是在忘归阁干些端茶倒酒之类的杂活。以前他在后院劈柴的时候,穿着那身破衣裳,个子不高,皮肤又有点黑,而且自韩母去世后,除了林大娘外便很少与人说话,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可如今稍加装扮,又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后,再加上前几日突破至后天初阶后,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比以前健康许多,略显眉清目秀的样子,而且阁里的那些姑娘们见他小小年纪,却手脚伶俐,便让他帮她们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顺便给他些赏钱。还时不时大胆地与他开些玩笑,倒是让对男女之事了解不深的他每次都弄的面红而赤,在那些姑娘们的笑声中尴尬地跑掉。

自从纳兰若来到忘归阁已是三天了,这三天里忘归阁的生意比往常好了近一倍,而来这的人其中,绝大部分是为了来看纳兰若,渴望一睹芳泽,便也不虚此行。

‘只怕是吴妈半夜睡觉也要笑醒过来吧’韩铃看着吴妈那高兴样子,心中这般想着。来忘归阁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多,谁心中都想着指不定兰若姑娘哪天便出来了,或许有机会亲眼见其真容,看看泪晶岛第一美女是何模样。

只是自那日纳兰若进了内阁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而纳兰若又何等身份?再加上韩家大公子韩云追随其左右,即使是同为三大家族的薛家子弟,恐怕也不敢来说强行见上纳兰若一面,是以来的人虽多,倒也是规规矩矩,没有嚷嚷闹事的。

忘归阁的伙计每天总要忙到很晚,已是亥时三刻,韩铃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禁想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这句话来,自小韩母变教韩铃识字读书,小时候韩铃的梦想便是将来娶一个媳妇,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这样娘亲也不要再给别人洗衣服了。

只是现在,娘亲去世了,而且还在去世前说了那么多让他至今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若不是有韩母留下的那两样东西,甚至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修炼了那篇‘幽月魔功’并且修炼到了后天初阶,只怕他自己都要怀疑母亲当初所说的话了。

不过对自己多出来的那个城主父亲,韩铃倒真没想好该怎么办,摇了摇头,便不再多想,继续往回走着,直到黑夜渐渐吞噬了他的背影,宁静的小路再也不见一个身影,复归于宁静。

忘归阁内部的某个房间里,纳兰若此刻换上一件白色长裙,没有要休息的样子,苦婆婆也在房间里,似是拿出了什么放在身上,片刻后,纳兰若开口说道:“东西带上了吗?”

“带上了,大小姐。”苦婆婆回答道。

“嗯,走吧。”说完便走到更里面的一个房间,来到一个书架旁,轻轻旋动旁边桌上的一个茶杯,只见原本固定在墙上的书架缓缓移到开来,露出了一个四方大小,一人高的入口,竟是一个密道,纳兰若在前面走着进了密道,苦婆婆紧随其后,待二人都进去之后,那书架又缓缓移到原来的位置,再也看不出丝毫特别的地方。

城外望月亭,像这种亭子十八城每座城郊都有好几个,本是给那些往来的给人歇脚的地方,不过后来倒经常成了城里那些望族子弟们出游赏玩的落脚点。

此时的望月亭中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虽然天色已晚,但借着月光倒也能看清其相貌,只是初一看来,却是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若是韩铃在此的话,一眼便能认出此人正是他从小仰慕已久偶然见过几面的林家武馆的馆主林沧江,只见他双手复立,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玉盒,两眼闭合,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只是脸上偶尔露出一丝激动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林沧江双眼突然睁开,转过身来,朝着不远处正走过来的两人,拱手笑道:“见过大小姐。”

顺着林沧江拱手方向看去,迎面走来的二人正是纳兰若和她身边的那位苦婆婆,见林沧江转过身来,二人脚步也是快了些许,走到近处后,纳兰若开口说道:“林馆主这么远距离便能觉察到我和苦婆婆二人,只怕离武道巅峰之境也是不远了吧。”

提到武道巅峰,林沧江脸上不禁露出向往之色,回答道:“大小姐太看得起我林某人了,武道一途,博大精深,尤其是要达到巅峰之境更是千难万难,不知多少人卡在武道高阶,毕生难进一步。”

“这武道巅峰对别人来说虽然万般艰难,但林馆主被誉为泪晶岛百年来武道第一奇才,二十习武,四十便踏入武道高阶,如今更是离巅峰之境只有一步之遥,它日踏入武道巅峰也是迟早的事。”

听纳兰家大小姐这般评价自己,林沧江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傲然之色。确实如此,他自从修炼武道一途,至今不过才四十余岁,按照武道之人一百二十年寿命,有生之年突破武道高阶成为武道巅峰的高手几乎是预料之中的,只是林沧江突然之间似是想起来什么,拿起手中的玉盒,说道:“大小姐,你要的东西林某人已经带过来了,不知.。”林沧江有意停顿了一下,等着纳兰若接话。

纳兰若神情一动,也没说其它,而是问道:“这玉盒里装的便是那赤桑果吗?”

“正是。”见纳兰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倒也不急,耐心地答道。

纳兰若接着说道:“没想到世俗界竟能见到此果,不知林馆主能否将此果予兰若一观。”

“这是自然,本就是替小姐寻的此物。”只是嘴上虽这般说着,但手上却没有将玉盒递过去的意思,而是接着说道:“不知大小姐是否将承诺林某的东西带了过来?”

“噗。”纳兰若轻笑一声,说道:“林馆主何必如此心急,那武道巅峰的功法兰若自然是带过来了。”说着便示意苦婆婆将东西取出,只见苦婆婆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卷出来,便接着说道:“不过还请林馆主将赤桑果先让我瞧一瞧,待确认无误后,兰若自然将那这功法给林馆主呈上。”

见林沧江似有迟疑,于是继续说道:“难道林馆主不相信兰若吗?”

听纳兰若这般问自己,林沧江心中不禁暗怪自己多疑,脸上却是笑着说道:“在下怎会不相信大小姐,当年要不是令尊大人救我一命,还赠予我功法,又怎么会有林某人今天。”说完便上前一步,将手中玉盒递出。

纳兰若接过玉盒来打开,一寸见方的玉盒底部垫着数层蚕丝纱布,上面放着一枚只比桑椹略大一点的果子,晶莹剔透,赤红如血,正是赤桑果无疑,便道:“此果确实是赤桑果,与记载的一模一样,却不知林馆主可否还有第二枚,若是有的话,兰若愿用其它东西交换,绝对让林馆主满意。”

林馆主笑了一声,说道:“兰若姑娘说笑了,不过此果确实有两颗长在一起。”

“哦?”纳兰若神色一动,似是来了兴趣。

林沧江接着说道:“此果乃是我出海远游时与一好友在一险地发现,当时有一巨蟒守护在其旁,且那巨蟒实力已然不弱,相当于武道巅峰的武者,我二人自知实力不够,便又另寻了两个武道高阶之人共同对付那巨蟒,经过一番险斗才侥幸得到此果,我那好友更是险些丢了性命。事后我二人分得这枚赤桑果,在下更是花了不小代价才劝得好友将此果让与林某人。若是再去寻一枚的话,只怕是..”

听完林沧江这番话,纳兰若笑了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兰若太贪心了,此等其果得一便已是大运气,又怎能再去奢望第二枚。”

“大小姐能这般想自然最好不过了,不知?”

听林沧江这番语气,纳兰若心中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收起玉盒后,转向一旁的苦婆婆,轻轻点了点头,苦婆婆心领神会,将手中的书卷递了过去,林沧江一看连忙双手接过,脸上明显激动之情,只是碍于在纳兰若面前,接过之后却是没有立即打开。

看出林沧江意思,纳兰若便说道:“林馆主不妨打开一看。”

林沧江干笑一声,自知刚才尴尬,便打开手中书卷,片刻后,神情激动,大笑道:“正是正是,多谢大小姐成全。”

“林馆主这话严重了,此番兰若还得谢谢林馆主为我寻得此果。”

“大小姐客气了,能替大小姐做事实为林某之荣幸。不过有此功法,在下便有希望突破至武道巅峰了。”功法在手,林沧江说话底气也是足了一些。

当年纳兰若父亲救他时,见他一心想要习武,心中一时兴起便赠予他武道初阶到高阶的功法,不料林沧江居然是一武道奇才,短短二十年便修炼至武道高阶。后来由于没有武道巅峰期的功法,境界便停住了,他也曾多番寻找,只是武道巅峰的功法又岂是那般好寻,基本上都掌握在那些大家族、大势力的手中,又怎会轻易给他,于是才有今天这番交易。

见林沧江如此语气,纳兰若心中一动,道:“那就恭喜林馆主了,兰若有一提议不知林馆主可愿一听?”

“大小姐还请明言?”林沧江说道。

“既然如此,那兰若便直说了,不知林馆主可愿成为我纳兰家客卿,纳兰家将会提供各种资源助林馆主早日突破武道高阶。”说完纳兰若双眼直视着林沧江。

听纳兰若突然这么一说,林沧江怔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声,只见一大家公子模样打扮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样子,缓缓走了过来,朝向林沧江道:“纳兰家能提供的,我薛家也能给林馆主,而且还会更多,不知林馆主可愿到我薛家来当客卿。”

一旁,纳兰若看清来人相貌,却是眉头紧皱,说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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