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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附录一同时诸家酬赠诗歌(2)

前年西子湖,同访孤山鹤(戊午冬仲,在西湖把晤)。今年鼓归棹,值子欧波阁。我行万里归两年,君官一县还未迁。即今大吏举尤异,鞍马结束行朝天。官舟初停我亦泊,意外值君殊错愕。山阴踏雪访安道,西陵遇风献康乐。分张久已慨班尹,同泛近看追李郭。君才转以繁剧进,我境苦从忧患缚。吟诗不已复著书,(君前著《全秦艺文录》,近又欲辑《宋会要》。官斋聚书至三万卷,多有藏书家所无者。)万卷总为秦风储。精心复辑《宋会要》,俗吏百辈谁得知。迩来述作殊难说,往往著书成顷刻。惟君毕力究经史,余事又能及金石。家山忆在古陇西(君家在阶州),近闻尚未歇鼙。秦川之中血没腕,白日已有妖禽啼。怪吾语及颜色惨,日日心驰到关陕。飞书走檄君最惯,杀贼持刀我尤敢。濒行索我舆地编,我今学业荒可怜。投荒来去绝吟咏,即有亦不如年前。昨来历遍甘凉肃,荒翳从谁借书读。河西子弟多才俊,健笔尚须资卷轴。君驼万卷归秦阶,可作陇右藏书家。开门看山闭门读,课子暇日还咿哑。妖氛销尽山容爽,陇底平平亦如掌。秦中山川我神往,挈杖来游异时傥。(辑自刘德权点校、中华书局2001年版《洪亮吉集》第3册《更生斋诗》卷6)

与邢大令澍话旧

洪亮吉

判案方停静掩关,繁区偏觉一官闲。梦萦邓艾悬车道(大令家阴平),水接鸱夷放艇湾。访友我曾乘下泽,著述君已有名山。素心海内应无几,早许烟波递往还。(辑自刘德权点校、中华书局2001年版《洪亮吉集》第4册《更生斋诗续集》卷1)

自宜兴渡湖至长兴,邀同年邢大令澍

放舟至龙华寺,访巨超方丈,率成一首

洪亮吉

十六年前同虎榜,五千里外会龙华。吾师更驻焦山锡,约客闲烹顾渚茶。老衲座旁参笠屐,宰官身里现袈裟。此来何止谈空好,半里香浮万树花。

(辑自刘德权点校、中华书局2001年版《洪亮吉集》第4册《更生斋诗续集》卷2)

筱 浦 观 梅

柴季高

寻芳齐上木兰船,筱浦观梅集众贤。疏影相随交共淡,冰心静对吏如仙。软红尘隔疑无路,香国云深别有天。欲见生绡摹纷本,徐熙妙笔可能传。(辑自邢《志》卷2《城池》,另见赵《志》卷2《城池》)

陪佺山明府筱浦观梅,和竹坡广文原韵

陈全

城西晴放木兰船,冷蕊疏枝旧有缘(予于去春曾至是处)。结客自携新酿酒,探香最爱早春天。风台月观浑疑梦,玉骨冰肌尽是仙。不有何郎诗句好,清幽风景倩谁传?(辑自邢《志》卷2《城池》,另见赵《志》卷2《城池》)

题邢佺山澍明府桓上草堂图

张澍

郁律西倾山,卧龙峙基北。花石点苍峡,封泥烂紫色。石鹤破云深,岩鸡喔日稷。古洞寒涓流,佩玉韵清瑟。桓水自南来,衍波浚莫测。千尺亘铁桥,下瞰白龙室。云有五仙夫,练精于是息。此地诚诛茅,何殊君子国。邢侯吏越纽,治行今第一。家山萦清梦,画倩营丘笔。草堂面江开,岚岫青入阈。他时抽簪归,山灵是旧识。扶筇步强台,白水鸣瀷淢。长啸答幽禽,别风旷胸臆。小园林有虫,闲亭驯泽特。夕阳下钓缗,缩项鳊共食。况复拥百城,丹铅罗散佚。象纬穷甘公,岳渎核童律。研经宗服虔,梁翰迈赵壹。俯仰此人间,乐也实无匹。繄予耽靖冥,误为尘缨饰。归来常苦饥,不如乡有秩。东郊灵渊上,一椽尚未必。倘能卜德邻,昕夕读著述。

(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二年枣华书屋刻本《养素堂诗集》卷7)

留长兴官署三日,将返

吴门,录别邢佺山澍明府

张澍

其一

绵羽叫芳春,鸦冈偶踏尘。逢君天下士,数我眼中人。观象追甘德(佺山著有《十三经释天》),寻源说库钧(又著有《两汉希姓录》)。词流今代盛,意折是经神。

其二

万里隔兹晖,飘零愿已违。防身长剑在,满目断云飞。字尚愁科斗,冠仍异却非。掷杯聊一笔,今夕又征衣。

(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二年枣华书屋刻本《养素堂诗集》卷7)

邢佺山房师澍新茸谢文靖公祠墓

张廷济

其一

百里古长城,岿然谢傅茔。更无游妓馆,只享野人羹(村民尚祭享不绝)。遗庙松楸路,孤魂杜宇声。东山丝竹趣,谁动昔贤情?

其二

夫子崇明德,三鸦问古村(墓在长兴三鸦村)。快携宾从去,细向史书论(师据《石柱记》、《吴兴杂录》、胡宿《文恭集》诸书,谓公改葬长兴,实为定论。)列屋彰祠宇,丰碑表墓门。胜他游白下,空咏谢公墩。

其三

削简陈开府,春秋致醴牢(师上书谢苏潭中丞,请奏列祀典)。灵旗翻飒爽,遗像肃清高。(沉带湖部将铨摹《谢氏统宗志》中公小像缄致。)置守裁芝俸(师命守冢者勿替世祀),隽文付粉毫(师著《长兴谢文靖公墓志》)。岂徒寒食节,风雨荐溪毛。东阁初登日,今经又二年。因乘诗酒兴,为话山水缘。(戍午冬,廷济诣长兴官署,师出示《谢文靖公墓考》。)火树千花灿,官梅一路妍。还期同画舫,细酌箬溪泉。

(辑自邢《志》卷11《陵墓》,另见《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赵《志》卷13《陵墓》未录第1、第3首)

宿鉴止亭呈佺山师

张廷济

潭影平揩一镜如,新亭结构势凌虚。吏情雅寄三间屋(师亭名鉴止,托兴甚远),官橐惟绕廿架书(官阁藏书二万卷)。志补全秦编汉魏,(师补《全秦艺文志》,已得周、秦、西汉共五册。)经传《尔雅》注虫鱼(师以小学见勖)。彭宣礼分真惭感,剪烛深堂午夜余。(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

庚申上元后一日鉴止亭后

轩对雪题邢师松林读书图

张廷济

其一

判牍公余只一编,书声松韵两萧然。文章虎观追前辈,风雨龙山话往年。(师壮时,读书阶州龙山寺。)官阁不妨天象问(师近与杭州厉翁为天文之学),草堂还把水经笺。(师家桓水之阳,著《桓水考》,订正旧说。筑桓水草堂,嘉定钱竹汀詹事以八分署额。)著书岁月苍龙老,学是儒林吏是仙。

其二

昨夜漫山遍撒盐,衙斋清景一齐添。谁如出宰官仍冷,只有看书性未廉。边笥便来经是癖,梁园兴剧韵拈尖。从教雪夜叨陪侍,听取松风到画檐。(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

立秋日邢佺山师手书雅招观

荷,以病未克举棹,赋呈七律四章

张廷济

其一

柴扉肃啄破莓苔,报到新书雁带来。入耳秋声初在树,关心元夕旧衔杯。枕城山为衙斋好,问字门容弟子开。知己感恩何限意,临风短咏敢轻裁。

其二

鉴止亭前涨渌波,红苞碧叶长高荷。水廊风榭炎应逭,竹扇茶炉兴自多。著述等身追老辈,经纶著手鄙催科。更添宾阁何公雅,金石遗文快共罗(何梦华元锡修《浙西金石志》)。

其三

竹田深处遍丛篁,多病还书头眩方。南阁文欣幡部帙,东山象待勒祠堂。支来瓠架重疏幄,听彻秧歌隔短墙。那忘名园成小簇,(鲍西冈宰长兴时,有《小簇园图》十二景。)萍床有梦亦清凉。(萍床,园中舟名。)

其四

计曾两度到长城,雨雪连朝滞客行。(戊午冬,今年正月。)著屐尚赊松竹约,乘船争负水山情。菊花开处宜扶杖,秫酒浓时好奉觥。会看量才持玉尺,郑公门下尽知名。(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

立春日由嘉兴之长兴

张廷济

其一

艑郎唱橹郭门西,三度冲寒到箬溪。万木风高帆景疾,五湖天阔冻云低。南园客病添新绪(近闻同门小轩太史有病),东阁恩深恋旧蹊。又是匆匆逢卒岁,河桥落日乱鸦啼。

其二

梦鼎堂开铃阁深,五峰翠罨古城阴。杜韩诗笔垂天壤(师近寄《八砖精舍记》,并赐和诗四首),归鲍风流自古今(震川、西冈俱宰长兴)。闲共僚宾商画手(师曾共叶晓湖拟倩人作《桓上草堂图》),受临潭水照冰心(师重构鉴止亭)。几番鸳绮封良讯,扬子亭前此重寻(师数寄手书见招)。

其三

书剑飘零上木兰,春风行再入长安。鳣堂礼重师门厚,驴券装轻客子单。纵喜相逢肝胆露,那禁临别鼻心酸。且然官阁如椽烛,坐听论文到夜阑。

其四

忆昨裁诗正立秋,今看残腊尽更筹。最难风日逢春好,容易年华似水流。远道梅花同雪冷,近村山色比云浮。故人方外兼相忆,兴剧还乘罨画舟(拟便访乌瞻山寺僧)。(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

诣长兴官署,适邢房师以公

事舣棹郡城, 因即归舟,拟

到湖州谒见,赋呈五律二章

张廷济

其一

绛帐移苕水,清风静讼庭。倾心骥子隽(世兄出见),到眼雉山青。茶话联虚阁,芸香透短屏。遥知停鷁首,公罢正横经。

其二

遽作归帆计,绥州古道中。者番联画舫,也得坐春风。载酒奇还问,成材质待砻。郑公勤指授,告别莫匆匆。

(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之《顺安诗草》卷1)

癸亥正月宿长兴县鉴止亭

张廷济

华池新水冻初残,缺月疏更夜转阑。翠竹有筠君子比(亭前竹甚茂),青山无恙故人看(县治可望远山)。客因梦短难成寐,天为春长特耐寒(今年闰二月)。不是安昌师谊重,闲愁争不上眉端?

(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

四至长兴美邢房师

张廷济

胜绝长城县,先生卧理余。酒浓村社近,花发讼庭虚。侍史工裁句,(汪碧岑,皖江人,司书籍之役,解吟咏。)山僧解致书(谓乌瞻山寺僧泰叙)。此邦古循吏,归鲍复何如?(归震川、鲍西冈,俱宰长兴。)

(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

邢房师桓上草堂图(卷首五字系钱宫詹八分书)

张廷济

白龙江远绕秦川,目验应追马郑笺。(师家桓上,作《桓水考》,指为白龙江,订正旧说,直可补《禹贡注》所未备。)志地直关边塞计,作图还寄水山缘。座开南国诸生席,门泊西倾万里船。天子正来宣室诏,钓游莫便话归田。(师近蒙大吏奏最,将奉咨入都。)(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1)

感 逝 诗(并序)

张廷济

邢佺山师,讳澍,字雨民,行一。乾隆二十四年己卯六月二十八日生,甘肃直隶阶州人。己亥科举人,庚戌科进士。浙江长兴县知县,升江西南安府知府,以病告归,寓居嘉兴郡城丁家桥侧。嘉庆二十四年回籍,卒年□□□。廷济戊午科乡试第一名,出先生之门,追随二十二年,合离不一,恩眷难名,思之心甚痛矣!先生少孤力学,博极群书,既服官后,犹读书以资仕迹。著有《全秦艺文志》、《金石文字辨异》、《长兴县志》、《寰宇访碑录》、《两汉希姓录》、《尸子》、《孙子》、《守雅堂文集》、《守雅堂诗集》、《旧雨诗谭》,皆已付刊。

洒涕瞻遗像,云山莽万重。可能真化鹤,何处说登龙?许郑经难问,龚黄治不逢。只余魂梦里,风雨夜过从。(戊午科乡试,先生得廷济文卷,欣赏击节。读《桂馨一山诗》至“人到玉峰湾”之句,曰:“此必能作诗者。”既受知,谒见于武林公寓,至送别于嘉兴杉青闸,统计二十二年,合离不一,恩谊难穷。曾为镌廷济所作五七律诗一卷。师《南旋诗草》亦命为之序。客禾时,时放棹至清仪阁,与先君子谈话,欢若平生,今皆不可复得矣!)

(辑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感逝诗》)

瘗 鹤 铭(摘句)

张廷济

邢师大雅秦中贤,艺文著录精且博。鉴兹旧本色欣然,瓣香遂入子云阁。

(摘自《续修四库全书》影印道光二十八年刻本《桂馨堂集·清仪阁杂咏》卷3)

熊公谢长兴僧送嶰茶诗卷, 公官

京师时所寄也,向藏子山僧寺,邢

佺山先生重为装治, 命题诗于后

吴荣

熊侯宰吾邑,惠政难具陈。去此历显秩,纡紫垂华绅。斯土犹拳拳,尺素凭纤鳞。殷勤谢老衲,远饷山中春。筠笼味新馥,诗筒怀故人。遗墨寺中藏,物以名贤珍。吾师武都彦,绩学恢经纶。公余缅前哲,人往迹未湮。此卷重装裹,破碎完如亲。题诗志景仰,雕锼逾琳珉。前徽后者继,拟之真其伦。西上云雾里,瑞草无荆榛。他年籍行脚,勿惮长途辛。(辑自冯国瑞《辑存》本)

都门送邢佺山先生

吴荣

其一

年来堂荫树交枝,南国长留蔽芾诗。循良深荷九重阳,抚字已多三考绩。慈云岂止方隅庇,爱日偏欣长养私。此去跻堂欢父老,豳风国里酒盈卮。

其二

叔明著述富书仓,弟子文章冠玉堂(陈荔峰学士)。伏枥惭余同下驷,蹑云空自羡超骧。行旌晓挂都门月,征铎家清驿路霜。指日朝班承帝命,谈经重待绛帐旁。(辑自冯国瑞《辑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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