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上位,而且还很年轻,怎么会大病?”
“这个就不知道了。另外,前二皇子君敬轩死了!”
“哎,可惜了,若是真的大病,怕是紫玉国时局又不稳了,不是还有个君睿轩吗?”
“那个君睿轩在起兵失败后就失踪了。”
大哥他病了!我的心重重的抽痛。突然想起他对我的折磨,想起倒在我怀里的君敬轩,我闭上眼睛,提醒自己,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了,他已经变得残暴冷酷,他不该再是我牵挂的人了!
“呜呜……”
我刚推开门,便看见大娘抱着自己的女儿在哭,一旁的大叔也暗自抹泪。
“大娘,怎么了?”我有些担心的问。
“玉儿姐姐,”小鱼儿跑过来抱着我,大哭着说,“我……我不想入宫呜呜……”
“入宫?”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两位老人,“大娘,这是怎么回事?”
“哎,皇上要给品妃祝寿,广选宫女,”大娘哽咽着,“我们穷苦人家不奢望攀上高枝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如今小鱼儿要去宫里,就怕……”说到这这里,老人依旧泣不成声。
小鱼儿从小在这偏远的渔村长大,生性单纯,加上性格有些懦弱,若真的到了宫里,怕是不会有好日子。小鱼儿是大娘的老来子,他们老夫妇两个还指望她养老送终,哎,想到这里,我心里很是愤愤不平。这个皇帝果真如此无道吗?为了个宠妃,搞得民不聊生。
“大娘,我无父无母,不如由我代替小鱼儿进宫吧。”能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更何况,我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早已将生死看得很淡。
“这……这……”大娘犹豫着。
我淡笑着看着他,轻轻地说:“我读过几年书,想必进了宫里更容易些,而且我没有家人,也少了牵挂。”
“姑娘……”老夫妇两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地说,“姑娘的大恩大德,老生没齿难忘啊!”
次日清晨,我随同村上的其他女孩一同上了马车,开始了前往琉璃的旅程。琉璃是星月国的都城,也是个临江的城市。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对外贸易方便,所以在琉璃可以看到来自各个国家的商人。
“哇,好热闹啊!”坐在我旁边的小女孩从帘子里偷偷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真的好热闹,我们终于到了琉璃了。”
“呜呜……我想爹娘……”
“哎呀,有什么好哭的,若是我们真的在那破村子里待一辈子,还不如到宫里当宫女,说不定哪天被皇上看中,那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轻轻闭着双眼,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话,真的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我心里有些鄙视哪些想变凤凰的女子,却也有一丝羡慕,至少她们还有目标,有目标就有活着的理由,而我呢?早已失去了活着的理由,甚至连借口也找不到了。
“都下车吧。”车外传来的是太监的声音,看来我们已经到了。
我被她们推搡着下了车,按照太监的指示拍好了队,所有人都很安静,静的有些可怕。
“都给我挺清楚了,这位是大内总管赵锋赵总管。”
我抬头望去,实在太远,看不清楚,但能看出他身材挺拔,倒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点头哈腰奴才。
“好了,下面开始点名了。”
“第一个,花舞城陈家四女陈嫣儿。
第二个,花舞城孙家二女孙萍清。
第三个,花舞城李家二女李睦……”
名字一个个的报着,排着队的女孩们都安静地接受着检查,我看着前面望不到头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我正懊恼着,突然听到了马蹄声,不禁回国头去,只见一个紫衣男子背对着我坐在一匹马上,好熟悉的背影,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个,墨城李家独女李鱼。”
我浑身一震,差点忘了此刻的自己已不再是白茹玉了,而是李鱼,我走上前,接受着太监总管的检查。
马背上的男子转过身看着人群,刚刚明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怎么一转身便找不着了?
“公子,耶律将军已经到家了。”
“嗯,走。”男子有些不死心的回过身,往前走去。
由于我懂音律,所以被分到了太乐局。很多随同的女孩都十分羡慕我,进了太乐局,就多了见到圣驾的机会,而且以前有不少太乐局的宫女被皇帝看中成了妃子。听到这些,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起来,若是被人发现我的身世,那可就麻烦了,而且还会连累大娘一家人。
我悄悄的拿下那个代表我身世的凤血玉镯,偷偷地藏了起来。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又乏味,每天不是练琴就是练舞,我全无一般女子初入宫廷的兴奋与紧张,有的只是淡然。
“李鱼,小香儿病了,明日就由你代替她吧。”说话的是太乐局的管事公公张德,是个长得胖胖的、一脸慈祥的老男人。
“是,公公。”我朝着他福了福身。
小香儿在这太乐局快有三年了,也算是个老人,在太乐局还有些地位,这不仅是因为她待的时间长、精通音律,更因为她八面玲珑,深得各位公公的喜爱。
明日便是品妃的寿诞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一睹她的“芳容”呢?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父皇,我的心里不免也有些期待起来。
次日。
我和其他太乐局的宫女都换上了统一的粉色轻纱百褶裙,我们抱着古琴坐在后室静静地等着。
“哎呀,快……快,跟上,李鱼,你小心些,千万不要出差错啊!”张公公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淡笑,轻轻的说:“公公,请放心。”说完,便跟着走进了大殿。
大殿很是明亮,地上都是三尺见方的天然花岗岩铺成的,光滑地可以照出人影来。走道的中间铺上了厚厚的红色羊毛毯,踩在上面软软的。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偷偷的瞄着左右的人,周围除了我们这些宫女,想必都是朝中的大臣和家眷了。我微微抬头,向前方看去,一男一女坐在主位,想必就是皇上和品妃了,只是离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只看见女子依偎在男子身上,应该是很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