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狱卒的推搡,我被带到了刑房。
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大部分说不出名字,屋子中央还横放着一张十字形的木凳,估计是用来绑人的吧。屋子靠墙的位置是个十字架,用途可想而知了,上面还有些未干的血迹,看来刚刚才审了犯人。我看着十字架,突然想到了耶稣,只是耶稣死后成了神,而我死后只能是鬼,想到这里,竟轻轻笑出了声音。
“放肆,见到李大人,还不下跪。”原来他就是臭名昭著的李风林,看来今日的皮肉之苦是免不掉了。
“啪”……
狱卒在我膝盖上狠狠地提了一脚,我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犯人李鱼,你可知罪?”坐在正北方的官吏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阴狠的问道。
我抬头看他,大约四十岁上下,估计是因为经常审理这样的案子,所以原本就满脸横肉的脸更是显得阴森可怖,若是在现代,演鬼差都不用化妆了。
我淡笑着看着他:“大人,小女子不知何罪。”
“放肆,大胆李鱼,竟敢谋害皇上,你还不从实招来。”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来人,大刑伺候。”
突然从墙角走出四个彪悍体壮的隶卒,把我压到了十字凳子上,“给我打,打到她招为止。”
随着板子的一次次落下,一阵阵的剧痛也随之而来。我紧咬着牙,可是依旧抵不过那撕裂般的痛楚。
“啊!”我再也无法忍受地叫出声来。
李风林一挥手,板子也顿时停住了,“你招还是不招。”
我用尽力气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我没有做,又怎么招?像我这样经历了数次死亡的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对我来说多活一天,已经是赚了。
“给我打,往死里打!”
我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李大人,她晕了。”一个狱卒探了探我的鼻息,确定我没断气。
“把她泼醒!”
好冷,我睁开眼帘,看着前方,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已经分不清眼睛上滴下是水还是汗,但是我肯定那不是泪。
“怎么,还嘴硬?”
“呵呵呵,即使我招了,还不是死路一条?她会放过我?”我艰难地说。
李风林明显一愣,脸上突然变得更加阴狠,朝着我身边的狱卒点了点头,狱卒立刻把我悬空绑在了十字架上,“看来不用我提醒,你已经知道该怎么说,只要你乖乖的招了,也不必忍受这样的折磨。”
“我招。”我轻轻的说,此时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哈哈哈,好,好,早该如此,也可以不用承受刚刚的皮肉之苦了。”李风林阴笑着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还有没有同谋。”
“有!”我搭拉着脑袋,嘴角挂着察觉不到的笑。
“哈哈哈,好,好。”
“我的同谋就是品妃娘娘。”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出。
“放肆!贱人,你果真不见棺材不掉泪,居然敢污蔑当今贵妃,给我打!”李风林拿起一根长鞭扔给了站在一边的狱卒。
狱卒拿起鞭子先淬了淬盐水,随即狠狠的向我抡来。好疼,此时我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现在不要说喊,就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人,”狱卒转身,“又晕了。”
“哼,真不中用,没几下就晕了两次,把她待下去,明日再审。”
我被一路拖进了牢房,重重的被扔在了草堆上。
“嗯”我痛得醒了过来。终于回到牢房了,想翻个身,可是根本动不了,算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我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没了知觉,自己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下官参加娘娘。”李风林一听到品妃来了,立马丢下手中的书卷出门迎接。
“李大人辛苦了。辞座。”品妃此时一身黑色斗篷,宽大的帽子更是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谢娘娘。”李风林战战兢兢的坐下。
“李大人,审得如何了?”品妃依旧背对着李风林,冰冷的声音不怒而威。
“回娘娘,这贱人口风很紧,用了刑也不肯招供。”李风林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颤颤巍巍的说着。
“哦?”品妃转过身,斜眼看了下李风林,李风林一探到她的眼神,吓得立马跪倒在了地上。
“这样等着可不是办法,如今皇上已经醒了,我们必须及早除掉她。”
“娘娘说的极是,不如我们下毒……”
“不可,下毒会被怀疑是杀人灭口。”品妃沉思着慢慢的说。
“那,娘娘的意思是?”
“先……”品妃凑到李风林的耳边低语。
“娘娘高明!”
御书房。
“奴才叩见皇上。”
“起来,赵锋,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冷宏文放下手中的文卷,等着赵锋的回话。
“回皇上,李鱼果真不是真的李鱼。”
“废话少说。”
“是,李鱼原名白茹玉,是紫玉国丞相白文宣的庶女。”
“她就是白茹玉?”
“正是,皇上,而且……”
“说!”
“她的母亲就是……就是……”赵锋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说!”冷宏文一把摔了手上的杯子,有些恼怒的看着赵锋。
“就是皇后娘娘!”
冷宏文呆愣得看着早已跪在地上的赵锋,虽然自己一直怀疑李鱼就是自己的女儿,可当听到被证实,心里还是惊讶万分。
“你说的都是真的?”冷宏文已经没了王者的冷酷,声音里只有担心,仿佛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千真万确,当年皇后娘娘正是给白文宣所救。”谁都知道白文宣一直爱恋皇后娘娘,赵锋跪着头都不敢抬,生怕说到“白文宣”三个字,皇上会大发雷霆。
良久。
“她还好吗?”冷宏文无力地跌倒在椅子里,紧闭双眼,脸上满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