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谈话后,陈松阳和冯青姳如普通朋友那样交往了起来,有时陈松阳会打电话,说些有趣的事给她听,有时会约她出去吃好吃的,都是中国人开的中餐馆,更多的时候陈松阳会询问冯青姳想去什么地方采风,并开着车带她去。冯青姳画画时,陈松阳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画,并不与她交谈。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春天就在冯青姳不断与陈松阳出外采风和在画室准备画作中过去了。
又到了一年的初夏,从每年的五月到八月的周一,RAA为学生们举行作品展,冯青姳的八幅作品已经全部通过了审查。之前陈松阳答应她要来看她的作品展,可就在作品展开始的前几天,陈松阳临时有事飞去了美国。冯青姳并不怪他,陈松阳的工作是理财顾问,帮许多有钱人打理名下的产业,本来就需要到处跑,这次能长时间陪她呆在英国,已属难得。
展览的第一天上午,冯青姳也去看学校其他同学的作品,可还没等她逛上半圈,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正宗的美国口音,对方问清楚冯青姳的身份,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是购买她展览的作品,给出的价格还不低,而且是美金。一上午的时间,冯青姳就卖出去五幅作品,不过全部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她,如果不是她的手机短信提示她的卡上有钱款到帐,她根本不相信。这真是头一次遇到的怪事,没见到买主,画就已经卖出去了。冯青姳只好找到学校负责学生作品展的老师,说明了情况,因为学校照例是要登记作品展中哪些作品被买走,而且冯青姳已收到了钱,必须尽快将作品交给买家,负责展览的工作人员将冯青姳的五幅作品从展览区的墙上拿下来,小心包装好,作好登记,交给专门负责快递的人员将画寄出。展览区的老师会将卖出的画作拍下照片,贴在展览区原来挂着这幅画的地方,告知来参观的人这幅画以多少价格卖出。RAA的制度很好,更多的是为学生考虑,很多从RAA走出的毕业生,已在美术界小有名气,除了因为RAA是金牌学校,也因为每年一度的作品展给了学生们展示自己的平台。
冯青姳是唯一一个在半天时间中就卖掉五幅画的学生,下午时,有几位来看画展的英国人为了买冯青姳的画竟相出高价,单幅画竟然卖出了十万英镑,创造了学院有史以来单幅画的最高成交价。不到一天时间,冯青姳的画全都卖出,其中买走那三幅画的人中不乏并不懂画的门外汉,不过门外汉有一点是明白的,这位学生的其他画能被这么快买走,并且卖价不低,她的作品一定不错。
第一天的展览结束,冯青姳银行卡上的钱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她有些不敢相信,作品能被别人买走,她是高兴的,至于赚多少钱,她倒不太在意。经历过生死的冯青姳,钱多钱少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刚回到宿舍,陈松阳的电话就打来了,冯青姳接起来:“喂,松阳,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比较顺利,我现在在机场,八个小时就到伦敦了,你有没有想我?”陈松阳还是一贯地痞气。
“不想,你不在我清静多了,干嘛着急回来?”冯青姳就是不愿让他嘴上占便宜。
陈松阳呵呵地笑着:“当然是我想你了,对了,你的作品展览怎么样了?”
说到这,冯青姳来了精神:“啊,我跟你说,我的八幅作品全卖出去了!”
“啊?这么快?我还想买一幅呢!”陈松阳的语气失望至极。
“哎哟,你想要我送你一张好了。”冯青姳心情极好,今天对陈松阳格外大方。
“其实我想要你!”陈松阳又是一副痞痞的口吻,“你考虑一下?”
“又来了,明天别来找我!”冯青姳说完就撂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