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劳不有劳的,儿子也是我生的。”放下心中石头,玉芝脸上轻松许多:“去看看儿子吧,杀了人他也不好过吧。”
“我还以为你会骂她,你知不知道西州的人都说我们是慈父严母,哈哈。”
“王爷。”
诺金阁……
孤发现自己恋上子言的手了,那双连鸡都抓不住的手搔在孤的下巴上是柔柔软软舒服的紧。在子言的膝盖上,孤惬意的翻身,总结这几日幸福生活的来由……子言失恋了。
因为失恋所以不正常,因为不正常所以可爱。为嘛?若不是失恋,子言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带着孤去吃云吞?怎么会拿挂紫晶玉葡萄来喂孤?又怎么会有事没事抱着孤对着天空发呆,顺便给孤挠挠转移一下失恋的苦楚?
孤估摸着子言是想通过孤的快乐排解此时的忧心,所以孤喜欢子言失恋……
然而“好景”往往与“不长”连用,这说明这个现象是往往存在的。比如,正在孤享尽子言呵护的时候,东方寒来了。
“你还好吧。”一进来东方寒看见的就是子言对着孤发呆,直觉的发现子言和平时不一样,毕竟在他看来这是子言第一次杀人。
可姐并不是第一次下狠手,别忘了姐和黑谦曾是一个道上的。姐只不过在下决心。备受呵护的八年啊,消磨了姐无坚不摧的意识,终究到了姐要慢慢放弃它,要慢慢站起来的时候了。
“有什么不好的。杜继那臭小子该死,竟敢说小王是兔子,三下打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子言眼里的狠看着东方寒心里紧了一下,刹那间他看到的仿佛是一个温顺的小虎崽不期然间露出本性。不过听到“兔子”,再到想起街边的传言,东方寒的眸光里尽是阴寒。“小王爷这次是冲动了,你应该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
姐感到了从空调上升为冰箱的寒意,脑海里蓦地冒出三个字……锦衣卫。
拉起姐的手,东方寒也不管八岁小儿是否听得懂,“这些杂碎不配让亲自你动手,子言的手是尊贵的,而我是子言的剑,子言不要忘记了。”
对着寒哥哥效忠的誓言,姐心里狠狠的被暖了一下。那双眸子如此的真诚,不管之前寒对姐的感情里夹杂了什么,但此时此刻情真意切绝不是假的,是属下夹杂着爱意的赤胆忠心。不同于他父亲被时间打磨的城府,寒哥哥的感情仍然可以纯粹的像水晶,这让姐有点点惭愧。
“子言记住了。”敛了敛眼里的波光,姐依旧没心没肺笑得天真。而寒满意的神色,却是让姐演戏的难度越发的大了。好在这个时候爹娘来了,才将姐这颗感动与愧疚得稀里哗啦的心给拯救。
西南王一进来就看到东方寒拉着子言的手,他默不作声的看了孤三秒,然后在孤的莫名其妙中移开了眼神。王妃也看见东方寒和子言交握的手,而她没有看孤,只是一脸慈爱的对着东方寒语重心长:“寒真是一个好孩子,难为你新婚还来这里安慰我们家子言。”
汗……她不会以为子言因为杀了人而惶惶不可终日,然后和子言从小要好的东方大帅哥就过来安慰担心、急躁或者是欲哭无泪的子言?孤怎么觉得子言这幅难得一见的神色是东方寒引起的。
“子言啊,你别怕,这次娘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你就当那天是一场噩梦就好了。寒,你这几天多来陪陪他。我们家子言最喜欢他的寒哥哥了,是不?”
似乎没想到这个严母会说出这么柔和的话,子言愣了半晌才含着眼泪说:“谢谢娘。”
泪水一旦开了闸就如洪水决堤,泻了满面,玉芝上前抱着子言满脸心疼。孤看着这幅母子连心图,心里不知道有多感动。可这是偏偏棺材脸的绝不识趣,走进来说是杜辅臣来了,银光殿求见。
温馨的画面立刻蒙上一层灰,王妃随着王爷出去,出去前还不忘叮嘱东方寒,让他好好照看子言。言下之意就是保护子言,以免杜老家伙丧子发疯派人来暗杀。可孤就不明白了,和西南王生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难道她就没发现王府内不仅有阵法机关,还有一票暗卫,一只乌龟?哪有人能随意进王府!当然除了孤这个天才例外。
银光殿……
疼惜幼子,这种感觉陌枢很可以理解,当他看到悲愤交加的杜辅臣时,那种表情让他有种前去安慰的冲动,如果他的儿子不是子言所杀的话。
看着白布盖着的死尸,心里暗叹:子言这次是过分了。问题也许不像他对王妃说得那么简单呢。
能私了就最好了。
呵,不过那种面色不善……是打算不死不休吧。
银光殿安静异常,仿佛等待的是杜彦年狂风暴雨般的兴师问罪。
“杜辅臣这是何意啊。”陌枢装作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拿出一派王爷的威严,对杜彦年将一个尸体带到银光殿表示强烈的不满。银光殿什么地方,在京城这就相当于皇上上早朝的乾坤殿。
愤怒的杜彦年,登时被王爷的不怒自威给愣住了。的确,未经允许带着尸体上银光殿,是大大的不敬,光这一点就够他获罪的了。只是被怒火冲昏的大脑,以及认为理在己方的杜彦年万万没有想到平时温和的王爷会这样的一问。
他到底是宦海漂浮多年的人,也不至于为这一问而慌了手脚。
“王爷,微臣痛失爱子,一时糊涂,犯了忌讳,请王爷恕罪。”他说的何其可悲,可心里明白,他是来像王爷问罪的,不是让王爷恕罪的。
“哦?是怎么回事?”陌枢的表情貌似缓和一些。
“我儿被世子错手打死,请王爷替微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