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倩调皮又老实的点头,“是!”
机场。
叶楚倩扬着紫色的彩绸向还未落稳的一架私人飞机挥舞,兴高采烈。
徐然侧目看着她,“你uncle、aunt很有来头啊,这座驾全球只有三架。”
叶楚倩笑的烂漫而兴奋,灿烂的音容在阳光底下濯濯飘洒,“当然了,一会看到你就知道了。”
徐然敛眸,若有所思。
“姑父!姑妈!”叶楚倩拉着徐然,飞奔着跑向瞿泰来夫妇,亲热的拥抱。
“这是我男朋友徐然。姑妈,你看怎么样啊?”叶楚倩自豪的将徐然推上前,咯咯的笑着催促,“还不叫人。”
没想到是瞿泰来和叶曼,徐然有一种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的感觉,忙迎上彬彬有礼的微笑,“叔叔,阿姨,你们好。”
“不错,真不错。”叶曼很诧异,很惊喜,拉着徐然好一番打量,赞口不绝,“这么帅气又稳健的小伙子,倩儿,你还真没骗姑妈,哥哥嫂嫂在天之灵,这下总该安心了。”
叶曼显然失态了,向来温婉高贵的她,竟然当众红了眼。
徐然感觉蔓藤缠身,呼吸被叶曼灼热感伤的目光紧紧压抑住,他大方得体的劝慰道,“阿姨,别伤感,身体要紧。”
瞿泰来也很赞赏的目光打量着徐然,轻揽着叶曼,边走边笑道,“除了我家世桀,你就是我看的最顺眼的后生了,倩儿,有眼光。”
只比大表哥差,比二表哥强了啊。这个评价可是很高的,叶楚倩笑的合不拢嘴,理所当然的去拉徐然的手,“uncle、aunt,他可是我们华仁新聘的脑科主任,才二十六岁,年轻有为的很呢。”
徐然只好被她拉着,哭笑不得,叶楚倩,这只狐狸果然道行高深。
“是吗?”叶曼更高兴了,丈母娘的目光看徐然,越看越喜欢。突然又叹道,目光悠悠晃晃,“现在只有世桀没个着落。”
“姑妈”叶楚倩拖着长长的调子嗔道,“不许唉声叹气,我们兄妹仨,都会有好归宿的,你都能看到的。你还得给我们做老妈子带孩子呢!”
徐然默了。
一提起孩子,叶曼又笑了。“打个电话给小霓,看她在哪里。”
叶楚倩打电话,徐然开车,瞿泰来老俩口相拥着坐在后排,甚是激动。他们终于要做爷爷奶奶了。
“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跑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孩子们吓着。”叶曼笑道,如娇似嗔的瞄下瞿泰来,“都是你,每次都玩偷袭,老不正经,郁桀都有意见了。”
“你说什么?”拿着电话的叶楚倩突然大惊失色,捂着嘴,眼睛瞬间湿红,“救护车来了没有?让救护车将我嫂子送到仁爱医院,一定要快,不能让她有事!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车里听着的三人,俱都揪紧了心。
叶曼的脸色嘎然苍白,胸脯剧烈的起伏,倾身扳着前面的座椅,忧心的问道,“小霓怎么了?”
瞿泰来扶着叶曼,眉头揪紧。
“别急,事情还没搞清楚,或许只是小伤。”徐然到底是医生,显得很镇定。微笑着安慰道,暗暗朝叶楚倩使了个眼色。
叶楚倩会意,须臾便已冷静了下来,隐去不该说的,“我打阿嫂的电话,是一个自称酒店服务员的小姐接的,说阿嫂晕倒在酒店的走廊里,不过现在救护车已经赶到了。”
“晕了,怎么会晕了,有没有人跟着?”叶曼头晕目眩,倒在瞿泰来的怀里,心脏不安的跳动。
“打电话给你二表哥。”瞿泰来显然怒难以遏制,可又是担心叶曼,只好竭力忍着。
还用问,有人跟着电话还能让酒店的服务员接!
“这样吧,叔叔阿姨,你们坐后面的车先回家,我和倩倩去医院。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向二位汇报。”徐然看叶曼的身体状况受不了刺激,建议道。
瞿泰来应声应好,徐然便即时将车平稳的停在路边,叶曼焦灼不已,不断祈祷,不断的叮嘱,被瞿泰来扶上了车。
“怎么说的?小霓怎么回事?”徐然一上车,车子疾速朝前驶去,神色已是黯然沉重。
叶楚倩本就知道他和覃霓的关系,一边给瞿郁桀打着电话,一边暗暗擦泪,“恐怕孩子是保不住了。在云上饭店,一个人晕在走廊里,小产了……”
徐然虽然从之前他们聊天的话里听出来覃霓怀孕了,可到底没有确定。现在听叶楚倩这么说起,心中还是十分震惊。
“她人要不要紧?”
叶楚倩摇头,“不知道,不知道。”眉头紧揪着,听着电话的嘟嘟声愤慨道,“这个郁少,电话不接,急死人了这是。”
于是她打电话给霍凯,一吐一吸之间已是大姐的气势,“你们怎么做事的!覃霓呢?瞿郁桀死哪去了!要是我嫂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了!”
黄昏,华仁医院。得闻覃霓出事,瞿郁桀匆匆赶来,脸色铁青,握紧拳头的手止不住的在发抖。
“郁少就是郁少,精力充沛,你赶场呢。”叶楚倩的话里满是讽刺,鄙夷的瞪着他,眸子里憎恶涌动。将他挡在电梯口,咬牙道,“妇产科手术室,要去收尸还来得及!”
“你胡说什么!”瞿郁桀一把将她推开,像头疯了的狮子,毫无理智,粗暴凶狠。
叶楚倩被推的差点摔倒,却是还不等站稳就冷笑,仇恨的目光锁着他,“你不信,你终究不信那个诅咒,多少次血的代价了你依旧不信。看吧,这就是报应,你儿子死了!早晚我们瞿家叶家都要被你害死!”
叶楚倩的指责,揭起了他心底无法超脱的罪恶感,瞿郁桀沉重的呼吸越发的灼痛难忍。
“小霓呢?”他不可置信的摇头,喘着粗气,往1919的方向奔去。
他不信,不信!这一次,一定叶楚倩是恶作剧,一定是,一定是!为了让他和徐姿断了,她是什么花招都使得出来!
覃霓是医生,她那么爱这个孩子,怎么可能让他死去!
覃霓躺在床上,徐默陪着,不说话。静静的看夕阳的余晖洒进来,悠悠荡荡的尘埃在昏黄的光线里蹁跹起舞。
“小霓!”瞿郁桀焦灼的冲进门来,徐然愤然起身迎上去。不由分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不知是他速度太快气势太猛,还是因为瞿郁桀毫无防备始料不及。那一拳,重重的落在了瞿郁桀的左脸颊。
“打得好!再来一拳!”门口叶楚倩鼓掌叫好,这一拳,真是帅一塌糊涂!
覃霓别过脸去,合上眼睛。心,一如那飘扬的尘埃,零碎满屋,落不了地,永不得安宁。
瞿郁桀的嘴角渗出一丝血渍,可他的心思,他的目光,只集中在覃霓一个人身上。
徐然咬着牙关,狠瞪他一眼,率先走出了门。叶楚倩本不想走的,恨不能将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一脚从玻璃窗踢下去,可看徐然走了,冷哼一声,果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