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红泪之前也想不到,她班聘婷,居然也会爱着慕容子寒呢!
转身,红泪摇头说:“娘娘今日恐怕要白跑一趟了,臣妾并不会去对付掬妃,更加不会出手去害她。”
“荨贤妃!”她一脸怒容,居然连封号也一起叫了出来:“你既然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若是不站在本宫这一边,如今你已经形同废妃,本宫会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敢说些什么!”
红泪深信不疑,班聘婷可是说到做到的。就像在漱婉祠的那一次,她可是铁了心想要杀了红泪。慕容子寒都在呢,她还敢公然出手。
她之所以留着红泪,只不过想要借红泪之手,出去掬妃而已。等到掬妃下台了,那么下一个她就会调转矛头,对准了红泪了。
那日,她一脸恨意地对红泪说的话,红泪依然清晰地铭记于心。
虽然,红泪不想要认输,想要出手与她对打。但是这几天见识了古人的点穴功,轻功以及内功之后,红泪还是很沮丧地打消了念头。
面上漾起一抹惊恐,红泪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假装被吓住了。
班贵妃很满意,轻笑一声说:“你不要怕,只要你答应帮本宫,本宫自然不会动你。”
红泪心底百转念头,迅速闪烁而过。很好,太后不是要红泪出手,引掬妃动手吗?那么,倒不如,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人物,转移给班贵妃,不是更好吗?
抬眸看了一眼班贵妃,红泪垂下头说:“娘娘您该知道,后宫自古以来,都是崇尚母凭子贵的道理。”
“哼,你错了,如今的后宫,谁还可以母凭子贵呢?”班贵妃显然不满意,她还是相信那日红泪故意透露的信息。
的确,如果没有太后的话,红泪也是不大相信,蒹葭的肚子是不是有异状。只是这件事情,红泪是怎么也不会,言明的。
红泪小声说:“熹妃的事情,不瞒娘娘您,臣妾也是着手查了几次,却一无所获,难道娘娘您,还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班贵妃眸子一紧,红泪已经嘴角一勾说:“当日的话,臣妾本就是故意透露给甘露宫的宫婢听的。林昭仪死前教臣妾,不要亲自去查此事,交给娘娘您去查最合适。她还说,娘娘您刚刚痛失孩儿,对于此事必定会上心。只是臣妾想不到,她临死了,居然还捉弄了我们一下!”说到最后,红泪的声音,几乎带着咬牙切齿了。
红泪赌得就是,班贵妃不知道她哥哥的事情。那么林昭仪用她哥哥的命,与红泪交换了这个秘密,班贵妃定然会相信刚刚所言。
班贵妃不出声,胸膛剧烈的起伏,想来是气得不轻。红泪也知道,她不是笨人,但是,有时候半真半假的话,才最是迷惑人心。
但,不管班贵妃怎么说,红泪所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无疑。
红泪缄默不语,班贵妃忽然抬步,径自向前走去。翡翠迎了上来,迅速扶着班贵妃离去。
红泪眯着眼睛,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到。后宫的争斗,原来输赢的划分,没有界限,也没有最终结果。
直到,分出生死了,才有尽头。
所以,没有硝烟弥漫的战场,最是残忍和残酷。想当初,掬妃想要留着红泪一条命,的确是大错特错了。
只要人还活着,这张战争,就不算结束!就会有卷土重来的一日,就会有新的战争崛起。
红泪一整天就开始闲暇,然后傍晚的时候,秦妃居然来了。
红泪看着她,多日不见,她却是瘦了很多。相比于红泪,倒像是她去了长门宫转悠了一圈儿。
秦妃待得时间不久,只是寻常的问候,便匆匆离去了。
然后,甘沐宫便再也无人前来。
红泪也开始深居简出,甚至是从不踏出甘沐宫远门。坐等着掬妃出手,也不知,班贵妃会用什么法子,引掬妃出手呢?
日子一马平川,居然再次恢复了平静和安静。
红泪隐隐觉得,这便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越是安静,越是表明,会有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将要来临。
同时,果然传来消息说,慕容子寒每日前去春熹宫,陪伴着熹妃。红泪猜想,掬妃一定是气得吐血吧?
她以为除去了红泪,慕容子寒身边就再无人了,却不知道,慕容子寒身边又换了个熹妃蒹葭。
天气已经更加炎热了,已经是七月份的三伏天了。红泪不动,都能够香汗淋淋。椒盈拿着扇子,给红泪不停地扇着风。
红泪现在和她,已经很少说话了,除非非说不可。
因为嫌隙一生,很难再去相信了。
核桃一脸兴奋地跑进来说:“娘娘,还有半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太后已经发话了,不用铺张浪费,今年只是办个家宴就好。娘娘,到时候您就可以看到皇上了!”
他说着,声音里掩饰不住地兴奋,仿佛红泪去了,就能够见到慕容子寒,然后就会重新获得恩宠了。
只是,他自然不知道。慕容子寒不会再来甘沐宫了,而且是故意不来的,只因为,他想要更好的保护红泪啊!
红泪却是下意识看向椒盈,笑着问:“那么姑姑以为,本宫那一日该怎样打扮,才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呢?”
椒盈显然一怔,扇子也停了下,又瞬间摇了起来说:“奴婢以为,娘娘您如今,很好,不必刻意打扮。”
红泪的确是很惊讶,她的意思,是红泪的确不必去争宠。这样看来,似乎她与红泪,的确不是任何人的细作。
这越发,让红泪不解了。
核桃却是怔怔地看着红泪和椒盈,识趣地没有再言语,然后告退出去了。
七月十九,太后寿辰。
很久没有看见的人儿,终于是,这一次全部都再次相见了。
妃嫔们没有刻意打扮,虽然都穿着鲜艳的宫装,却也并不太惹眼。因为是太后的寿宴,各宫主子也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各个亮丽动人。
核桃想得没错,那些久未见到慕容子寒的人,都明显动人,期盼着能够吸引慕容子寒的眼球,继而得蒙圣宠。
红泪坐下来,也看到了几个新面孔,都在交头接耳,不时地看向红泪,小声嘀咕着什么。
红泪暗自冷笑,自然不去搭理。
蒹葭已经怀孕近九个月了,接近生产期了。圆滚滚的大肚子,一旁的桂兰小心地扇着蒲扇,唯恐有个闪失。
旁边的明月倒是精神恍惚,红泪这才记起来,飞恒已经出宫许久了。
怪不得,太后要红泪去保护蒹葭,因为她已然看出来,明月心神恍惚,心思焦虑异常了。
班贵妃神色正常,偶尔会向红泪撇来一眼,红泪只是回以淡然的微笑。
掬妃是最后到的一个,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纱裙,好在里面部位还是遮盖的严严实实。看上去,倒像个凌波仙子一样出尘。
难怪,身着男装的时候,被班景荣那个好男风的家伙给起了色心。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听到外头的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紧接着,就看到慕容子寒扶着太后,缓步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行跪拜礼:“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皇上和太后落座后,免礼后,众人才起身落座。
慕容子寒的眼神在下面扫了一圈,看到红泪的时候眼睛一滞,随即蓦然的转移开,嘴角那抹笑容却清晰的映入红泪的眼帘。
红泪也只敢在心底高兴,面上却是不敢露出一丝一毫情绪来。
宫人们也开始陆续上菜添酒,慕容子寒举杯说:“今日是母后寿辰,儿臣祝您延年益寿,岁岁有今朝!”
太后也是一脸喜悦说:“只要皇上好,哀家也跟着好。”随即看向蒹葭说:“哀家如今,就等着抱皇孙了!”
蒹葭立刻做小女儿娇羞态,低下了头。
众妃嫔面上立刻闪过一致的不悦,太后又说:“熹妃今日就不必饮酒了,以茶代酒即可。”语毕,便有宫婢上前,将酒撤下去,又换上了茶水。
众人开始争相说着好话,都是讨太后欢心的话。红泪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倒是没有说什么。如今是冷妃了,就该有冷妃的样子和觉悟。
慕容子寒忽而说:“母后,朕命人在鹿台池子上搭了戏台,儿臣还点了您最爱的戏。”
太后是真的高兴啊,笑言:“难得皇上还记得,哀家这心里是高兴啊!”
慕容子寒也放下身段说:“儿臣自然记得,这么些年了,您也久未听戏了,今日是您的寿宴,您就好好听一回。”
平时慕容子寒再孝顺,也是朕字不离口,如今在太后面前,一口一个儿臣。
太后喜逐颜开:“甚好。”随即看向众人说:“如此,那便一起去看戏吧!”
众人起身应道:“是!”
红泪也跟着起了身,就听到掬妃说:“太后,臣妾为了您的寿宴,专程学戏了,不如就让臣妾先行献丑吧!”
太后脸色一变,班贵妃已经先一步接口说:“看不出,掬妃居然还多才多艺呢!”
掬妃却已经看向了明月,嘴角勾笑说:“臣妾还听闻,柔修容的琴技久无对手,不如就请上台帮本宫奏乐,皇上您以为呢?”
慕容子寒一怔,却并不反对说:“甚好。”
太后张口欲言,却是噤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红泪随着众人来到鹿台,就看到戏台子搭建在池水上。周围用一些木桩固定,上面还用一些绳索紧紧地缠绕着。
太后喜欢听戏,水柔必然知道。毕竟在亲王府的时候,她可是待了很久。但,她忽然想要明月弹琴,又有什么目的?
音乐声已经缓缓响起了,红泪发现,掬妃想要演的竟然是《贵妃醉酒》。与班贵妃不同的是,掬妃几乎都是舞姿。
班贵妃在除夕的时候,更多的是剑舞。一个英姿勃发,充满侠女风范。另一个舞步翩跹,宛如空谷精灵,不分伯仲。
就在此时,忽然啪嚓一声巨响,戏台子一阵震动,居然就开始塌陷来。
一声尖叫声传来,红泪抬眸只看到戏台上的人,全部一个接一个掉了水中!
御林军这个时候表现出了绝对素质,立刻涌过来,跳入水中救人。
蒹葭惊呼一声:“啊!明寒烟!”红泪循声看过去,蒹葭刚好掉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