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地,红泪说:“皇上不碰臣妾,起码要给个可以说服臣妾的理由吧?”
慕容子寒抬眸,正对上红泪的眸子,随即又别开。半晌,方才咬牙说:“那时候,朕听闻她死在了璃国皇宫。朕知道,宫里的女人一旦怀了龙嗣,便会被推到风口浪尖,面对各方的不怀好意和杀机。朕其实……”他的话在这里噤了声,随即阖上了眼睛不语。
所以,他是害怕红泪有了孩子,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诸人争相诛杀的目标,加上掬妃那时候听说是难产而死,大人孩子都没了。再加上,秦妃在王府的时候,孩子也没了。还有现在,才刚发生的,蒹葭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说,疏远冷落红泪,才能够好好的保护红泪。
“皇上。”红泪说:“今时不同往日了,就算您不亲近臣妾,仍然会有人要对臣妾不利,臣妾只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妾不害怕,皇上您也不必害怕。”
慕容子寒依然闭着眼睛,无动于衷。红泪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皇上,您知道吗?当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说明她是真的爱着那个男子。所以,才甘愿为他生儿育女,忍受着十月怀胎的艰辛,还有生产时候的危险。所以,皇上您还要坚持吗?”
慕容子寒猛然吸了一口气,随即说:“可朕现在,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红泪心底一急,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脱口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慕容子寒却又缄默不语,过了很久,方才轻吐出几个字说:“朕在等人。”
等人?谁?红泪彻底无语了,有洞房,需要等别人的道理?
脑海里忽然掠过一道灵光,红泪试探着说:“皇上,您是在等飞恒吗?”蓦然一惊,红泪急急地说:“皇上,您派他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慕容子寒没有坚持上次的说辞,而是直接摇头说:“此事,朕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这么说,慕容子寒还是在可以隐瞒,红泪咬牙:“那么,和战乱有关系吗?”
慕容子寒倏然睁开眼睛,瞪着红泪说:“你想套朕的话吗?”
轻笑一声,红泪这哪里是要套他的话。瞧他一脸的警惕和犀利,摇摇头,红泪说:“皇上您莫不是怕兵败,所以才这样吧?那臣妾告诉你,绝不会害怕。纵使真有那一天到来,臣妾绝不会对您丝毫怨言。”
继而,又想起太后从长门宫带走自己的时候,当着掬妃的面说得那些话,随即心底一惊惧,脱口而出:“皇上,您该不会真的打算要把臣妾送给师……冥逸王吧?”
差点儿,就把师傅给叫出来了。
慕容子寒眸子里泛过一丝痛楚,倒是没有在意红泪刚刚的语病。几乎是焦急地,慕容子寒说:“朕怎会把你送给他人?朕从未想过,只是朕恐怕要……”
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红泪的心却是狠狠地慌乱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顾伤口,红泪咬牙闷哼一声,却仍然紧抓住不放。
就好像有种错觉,要是松手了,他就会忽然消失了一样。
慕容子寒看到红泪这般,低声说:“快放手,瞳瞳!伤口会撕开!”
红泪死死地咬紧牙,不语,也不放开。慕容子寒怕红泪伤口,也只是说,不敢强行掰开红泪的手。
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红泪敛去眸子的担忧和惊恐,低声说:“我不怕孤身一人,但是却害怕还是孑然一身。”
慕容子寒身体狠狠地一震,紧紧抱住红泪说:“那,要是朕丢下你一人,你也不会怨恨朕吗?”
“不恨,坚决不会恨你!”红泪哽咽着,急急地说道。
慕容子寒低声唤道:“瞳瞳。”声音颤抖,仍然夹杂着犹豫和隐忍。
红泪突然把头抬起,直直瞧着他,四目相对。唇角一勾,红泪附上他的唇,滚烫的炙热迅速从唇上蔓延至全身各个毛细血管。
慕容子寒一怔,终是松开手,反抱住红泪温柔地回吻过去。
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慕容子寒嘶哑着声音唤道:“瞳瞳……朕还在踌躇着,朕……”
红泪浅笑,手捂住他的嘴巴说:“皇上,您在紧张吗?”
其实,是红泪自己在紧张。今夜,红泪想要把自己完全交给他,而慕容子寒周身炽热,心跳的频率同样很快。
两人,无疑都是紧张而期待的。
慕容子寒怔了怔,随即再不说话,翻身将红泪反身压于身下。右手同时迅速去解开红泪的裙带,动作轻柔而温柔。
红泪有样学样,也去解开他龙袍的腰带。不过很糗的是,连扯了两次,方才将腰带扯开。
慕容子寒却是轻笑一声,轻松地自己褪去了龙袍。红泪也很快,周身一群全部褪了下去。两人很快就,肌肤相触。
红泪的脸颊腾腾地像是发烧一样滚烫,慕容子寒已经俯下头开始亲吻起来。
感觉似乎周身酥麻,全身血管喷张,周身血液循环也加速起来。不一会儿,红泪禁不住叫出声。
待到感觉腿间那个滚烫后,红泪心尖一颤,慕容子寒便进入其中。撕裂地疼痛瞬间令红泪啊的叫出声,慕容子寒已经适时附上唇,灵活地舌肆虐其中,与舌缠绵悱恻。
疼痛之间夹杂着红泪莫名的兴奋,慕容子寒低笑一声,紧紧地箍住红泪的细腰。两人贴地严密不透缝隙,仿佛,想要把彼此揉进对方身体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泪感觉不到了疼痛,反而是舒服居上。
慕容子寒半趴在红泪身上,侧身看着红泪,嘴角缓缓地溢出微笑。随即把头埋进红泪脖颈,薄唇轻薄着肌肤。
红泪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搂住他的脖颈,看着他身上的汗水流进自己身体上,嘴角不自禁的勾起。
慕容子寒忽然低声说:“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活着,只有你好,朕才会无后顾之忧。”
“好,我答应你。”红泪乖巧地回答。
慕容子寒却是无奈地轻笑说:“朕忍耐了那么久,却最后还是做了自私的事情。”
红泪情不自禁吻了他一下说:“皇上总是一个人去承担那么多,不告诉臣妾,这才是您的自私之处。”
慕容子寒却是沉默不语,红泪抱住他,余光扫到了手腕处的那颗守宫砂,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就变得浅色,继而逐渐消失了。
红泪嘴角一勾,终于,慕容子寒是她的了,她也是慕容子寒的了。
“瞳瞳。”慕容子寒忽然低声唤道,喃喃地说:“遇见你,是朕的福气。”
红泪一怔,忽然间就想起了那个俊美得令百花失色的冥逸王,那个陪伴自己五年的师傅云无名。
曾经对他的那些爱恋,居然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消散了。有的,单纯的只是师徒之情了。勾唇一笑,红泪笑着问:“皇上,您可还记得,那日在小谢胡同的时候,您要臣妾在师傅和您之间,做个选择的事吗?”
慕容子寒几乎不假思索地说:“自然记得。”
红泪浅笑着说:“那,当日臣妾若是选择了师傅,皇上真的会成全我们吗?”
慕容子寒咬牙切齿,随即又浅笑着说:“不,朕会把你们都杀了!”此话说得一点儿也没有血腥味,但是学仍然令红泪嗅到了真实性。
只因为,这样,才会是慕容子寒的反应啊。他说出这样的话,才是正常的,才是红泪所了解的慕容子寒啊。
低声一笑,慕容子寒忽然敛去笑意,咬牙说:“朕讨厌他!你和他那五年,朕又嫉妒!”
红泪再次震撼了,也惊讶了。慕容子寒居然会,嫉妒师傅与自己相伴的五年!曾经,红泪就是羡慕嫉妒恨他与水柔的那十多年,而现在他却这么说……
勾唇,开心地笑着说:“那现在,您还嫉妒吗?”
慕容子寒眸子里泛起怒焰,随即俯头咬住红泪的下唇,恶狠狠地说:“你说呢?”
红泪刚欲张口,却被他再次吻住,到嘴的话也被吞了进去。
新一轮的大战开始,这个晚上的慕容子寒化身了饕餮,像只不知餍足的猛兽。要了红泪一遍又一遍,红泪到最后愣是筋疲力尽,香汗淋漓。
慕容子寒轻阖上眼睛,眉心紧紧地拧起。红泪下意识抬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慕容子寒却在此时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红泪摇摇头,抱住他说:“皇上心情好些了吗?”
慕容子寒轻笑一声,嗯了下,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红泪低笑着说:“您是明君,这一点谁也不可泯灭。所以,谁也不会说您不好。”
慕容子寒轻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这一点了?”
红泪抿唇:“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纪飞恒说的。您可不要忘记了,当初狩猎的时候,纪飞恒可是提出了反对,您可夸他呢!”
慕容子寒闻言深深地看着红泪,眸子里全是惊讶。
红泪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么自我谴责的话,心底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心疼起来。
慕容子寒怔了怔,忽然转身侧着,抱住红泪叹息说:“朕若是明君,应该就要下旨赐死掬妃。”
红泪心底却是狠狠地一震,慕容子寒该不会以为,自己那番话,是想要逼他赐死掬妃吧?掬妃身为璃国郡主,大臣们也不好太过逼迫。但,掬妃谋害皇嗣证据确凿,还有自己亲口之言,真处死了,璃国的确是无话可说。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掬妃是璃国郡主的同时,也是王朝掬妃,更是法网难逃。
所以,今日慕容子寒去御书房那么久,想必也在纠结,究竟是不是该杀了掬妃。
红泪缄默不语,慕容子寒又说:“其实,朕今日还去祈禧堂看了秦妃。”
咦,红泪诧异了,当初秦妃还说不想见慕容子寒,而今日,慕容子寒竟然会去祈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