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周围一片白茫茫的,仿佛置身于幻境内一般。她看不清,这儿没有她的小羽和雅榆,有的只是一片雾。
“我就是你,谢恩。”还是那个声音,莫名的感到熟悉,它说我就是你,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存在你内心里,你看不见。”那个声音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淡淡开口,细细弱弱的如同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散。
“想看看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么,我可以帮你。”她终于看清了它的容貌:棕色的中长发整齐地披在两肩,素白的长裙衬托她苍白的脸,看起来毫无生气。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是那个白衣少女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打开了一副画面。
二零零七年,那是他们认识六年零六个月。一个听起来很吉利的数字,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两年前争取一中的交换生名额去往美国为了躲避他,回来后却是参加他和他的女朋友的订婚典礼。
“小羽,我有事要和你说。”她拉着他走到南苑,满园都种满了一株株她最爱的蔷薇木香,可是她却开不了这个口。
“什么事?非要到这里来说。”他心情似乎很好,可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二零零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上八点四十分,她对他提出分手。
“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只是一个孤儿,配不上你们家。而且我即将去美国学习,和……木槿,所以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他静静站在她面前,听她哽咽地讲完这些话,没有任何的愤怒,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冰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我后悔了,真的尤皓羽,五年前我就不应该遇见你喜欢你,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了,现在想抽离却是刻骨的痛,你知道吗?爱你我累了。”
“所以你后悔了?后悔爱我了?谢恩你真可笑。”他抬头,眼底没有一丝感情,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来没有,一切只是你自作多情而已,你有病我又怎么喜欢上你呢,我可不愿照顾一个有病的人一辈子!”
“就当我自作多情吧,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会在那儿待两年,有可能不会回来了。”她朝他鞠躬,就像当初他牵她回家那样。
轻笑,转身离开,没有一点留恋。只剩下南苑的蔷薇孤单地盛开着,只是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黯淡的光芒。
“带着你和你的木槿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让我在见到你们!”一向坚强的尤皓羽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可见她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拾行李离开尤家,和她的木槿一起搭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坐在南苑哭了一晚,带着满身的露水回了房间,当晚就发烧了。
两年后她回来,却是以方言的身份,著名华裔作家方言回国,几乎报纸上登着她笑容灿烂的站在自家花园里的模样,布置和当年的南苑一模一样。
想必他也看见了吧,两年真的改变了许多,早就听雅榆说他新交了一个女朋友,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咳咳,这些貌似都是她自己yy出来的。
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人儿,可听她这么一描述,直接和木槿搭乘最早的航班回到了凤城。
一下飞机,尤雅榆便扑上来迎接她,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一看这小妮子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心里甚是欣慰。
“喂喂喂,我快被你勒死了,放过我吧。”她被情绪激动的尤雅榆牢牢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那我也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嘛,谁让你当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呢?害得我哥当晚就发烧了,真是的谢恩。”她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脸上一副不满的表情。
看来她是不知道自己和小羽分手的事了,幸亏她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说不定当年就不能顺利出来呢。
“你在想什么呢,谢恩,都走神啦!”她把手放在她面前挥挥,这人居然无动于衷,只好凑进她耳旁大声喊道。
“吓死我了!你做什么?”她被她这么一吼吓得退后几步,一脸警备地看着她。
“谢恩?不对,应该是方言方大作家,您刚刚走神知不知道,还不是我把您的魂儿给唤回来的,不然您只不得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说起来您还得感谢我呢。”
还没等她回复呢,整个人便急匆匆地提起她的行李就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人,溜得还真快啊。
终于回到了尤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倒是尤雅榆一进门便大嚷嚷谢恩回来了,谢恩回来了。谢恩,这个曾经以为自己能遗忘的名字,却在两年后又被人提起。
可是现在她是方言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傻喜欢尤皓羽的谢恩了,她是著名华裔作家,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方言。
一进客厅,便看见尤皓羽和一位素未谋面的女生坐在沙发上,看起来那位女生便是她心心念念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儿了,姿色到也一般,并没有她描述的那般。
“你好,我叫方言,是尤皓羽的……妹妹。”她主动坐下来与她打招呼,并伸出手来同她握手。
“你好,我叫程心,皓羽的女朋友,很高兴见到你。总觉得看你很眼熟,你好像是那个著名华裔女作家方言对吧?”她顿了一会,才伸出手来同她握手。
“是啊,你也喜欢看我的书?”她收回手,又变成了那个对所有人都淡淡的方言。神色平静,脸上一直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只是翻过几本而已,只是我一直好奇你和皓羽不同姓又怎么会是他妹妹呢?”她似乎话中有话地说着,聪明如她方言又怎么听不出来呢,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没有回答。
坐在方言身旁的尤雅榆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连忙开口对大家说道:“谢恩刚回来,有些累了,我先送她回她的房间去休息。”
“走吧。”她站起身上楼,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一旁的尤皓羽一眼,看来她是把他忘了,而且还忘得很彻底,仿佛没有记忆中出现过。
尤雅榆起身,用眼神狠狠地瞪了那个程心一眼,便提起行李跟在她身后上楼去了,可惜愚蠢的程心居然看不出她为什么瞪自己。
“你别理那个程心的话,我看哪,她就是成心的来捣乱的,我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呢?品味越来越差了。”
“雅榆,那个程心是不是你们找来的托?实话告诉我吧。”她坐在熟悉的床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哪有?虽然她讲话有点直,但人到也挺好,我也只吐槽几句而已,你不会真当真了吧。”她心虚地坐在她旁边,有些苍白的解释着。
“好了,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呢,看看你这样,一看就知道是藏不住秘密的人。谁让我认识了你这么久呢?”她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道。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出去了,好好休息啊。”她站起来走出门外,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平常的她可是一定争辩几句才罢休的,可是今天特别反常。
尤皓羽,我谢恩回来了,可惜我并不是以前的谢恩了,我是方言,敢爱敢恨的方言,我的回来是不是给你带了很大的惊喜呢?放心,后面会更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