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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民工们的故事(4)

玲玲知道小高的老婆就在下一层楼上。她自己心里知道他们两口子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她也是一个女人在这些男人堆里,她整天和男人们在一起,青春的欲望也难以拟制。她喜欢小高,看着小高那国字脸,她从内心产生了一种情愫。可是她不敢表达自己的内心心愿,因为虎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虎妞把自己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什么事情都照顾自己。她不敢这样去表达自己的感情。玲玲非常明白事理。她干活也是不惜力气。她是一个下岗职工。她原来是国营企业的一个财务员,丈夫是百货公司的职工,他们双双下岗,生活没有来源。现在丈夫又得了这么一个病,她几乎崩溃了。是虎妞把她带到了这里。她开始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她看不惯那些男人看不自己的目光。因为玲玲的身材是这里最好的。她苹果似的脸蛋特别讨人喜欢。在这个男人世界里出现了一个这么俊俏的女人,让这些长期离开女人的男人们好似见到了宝贝。这是让玲玲感到窒息的地方。到处是男人饥饿的目光。他们的目光就好似要把她的衣服给扒下来一样。虎妞告诉她:“不要怕,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有嫂子我呢,有你哥呢。”玲玲就是在他们夫妻的呵护下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她感到自己一下子掉下十八层地狱。这里没有人格,没有同情心。这里是男人的世界,没有女人撒娇的空挡。强体力活把大家把脑子给僵化了。机械的劳动没有给人机会,因为这些劳动没有一点的技术含量。玲玲看到的就是男人们光着的臂膀,被烈日晒的黑漆发亮脊梁。小高也是这些男人们的一员。他本来可以不用干活,他完全可以指挥大家怎么干。他是为了帮组玲玲自己才亲自下手的。他不忍心让玲玲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干活,也不想让玲玲去那些女人堆里。他害怕她受不了那些既脏又累的活。

玲玲知道小高的苦心,可是她无法报答小高。她有一个热烈的女子情怀。玲玲看见小高因为自己没有把衣服脱下来,就对小高说:“哥,你怎么不把衣服脱下来呢?你不要因为我才这样呀。”小高笑了笑,看着玲玲说:“我怕晒,看见他们的脊梁晒的通红,那样会得皮肤癌的。”玲玲心里不是滋味。干活还是要出汗的。玲玲出汗后衣服很快就湿透了。她的线条就非常的清晰的显露出来。她女性的魅力一下子就凸现出来。在一旁干活的男人们都喜欢看她湿透的身躯。他们借故和玲玲搭腔。玲玲没有言语。她故意穿上一些肥胖的衣服,可是一旦汗水浸透衣服,自己的隐秘部分还是非常清晰地凸现出来。她比其他女性更能够体现出女性的魅力来。小高知道这一切,他也难以抵御玲玲的美丽,可是虎妞在这里,他不敢有其他想法。他不敢看玲玲那火辣辣的目光,那种目光向他传递着什么消息。他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玲玲确实有意。

在这个性封闭的环境里,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

民工们的生活还是非常的单调。老板娘知道这一点后,觉得自己的小饭店也该增加一些什么项目。她联系到了一些演员,在晚上可以演出。这样就可以招揽更多的民工。这个工地上的民工人数不算少,出了黑驴工队,还有其他四个工队,人数不下一千名,这些民工晚上没有事情做,就出来散心,有的两个人来到这个小吃店喝点酒,可以解解乏。他们已经习惯在这个小吃店找乐子了。有些时间,小高和虎妞带着玲玲也来这里。玲玲很少和他们在一起。和他们在一起看到他们那种亲密的样子,她就感到一阵阵的酸楚。她是一个感情和内向的女性。她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小高。她看着小高觉得小高很完美,是自己心仪的男人。她回忆起自己的婚姻,没有一点快乐。自己的男人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她从他那里没有得到过温暖和爱惜。小高对她的爱护让她找到了爱的模型。她已经喜欢听小高的言语,喜欢听到小高的笑声。看小高的一举一动。

玲玲晚上和单身女人们住在一个特殊的工棚里,这里是远离家乡的女人们单独住的地方。这里离男人们住的工棚只有一步之遥。女人们的工棚里没有几个女人。其他女人已经和丈夫在一起了。这些单身女人们都有自己一本难念的经。她们的家庭都是不幸的。王海容当初就是她们的主心骨,王海容走了,这里剩下了三个女人。其他两个女人都是很平常的女人。她们是钢筋工。她们喜欢说笑。她们长得很让自己放心,没有那个男人会对她们动心。她们是因为丈夫已经变心,自己才赌气出来的。她们受到了王海容的影响,来到这里,吃苦耐劳,为的就是离开男人能够养活自己。虽然这里的活很累,但是她们已经挺过来了。她们可以和男人们较真,和他们比技术和力气。她们长得也是五大三粗,黑魆魆的脸膛。要不是她们穿着衣服,让人们还以为她们是男子汉呢。她们看不起任何漂亮的女人,所以她们看不起玲玲。她们认为长着人么好看的脸蛋来受这样的罪亏了。如果是她们,一定靠自己的脸蛋去挣钱。看看人家凤仙,两条腿一分开,钱就到手了。多痛快呀,可惜她们的长相实在难以取得男人们的欢心,她们不得不去掏力干活。玲玲又何必呢?玲玲什么地方都是美丽的,现在她的脸蛋已经被烈日晒的粉红。当初来的时候,她的脸是很白的。她的身体还是很白的。

玲玲晚上很少出来。她也不和大家说话。她有时去到水管那里洗衣服。白天的衣服晚上要洗干净,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不同的地方。玲玲每天都要去洗衣服的。她来到水管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这里。这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原来一个工队的伙房,因为这个工队的工程已经完成,人已经离开这里,所以这个地方被遗弃了,有一个小小的工棚,也有一个水管。玲玲自己在这里洗衣服。她不和别人在一起,她害怕看到那些异样的目光。来这里洗衣服还有一个非常方便的事情,那就是她可以在这里洗洗身子。别的女人没有发现这个特殊的地方,别的男人也没有人在意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成了玲玲的快乐王国。这是在这个高大楼房的背后。

来到这里,没有灯光,却能看到月色。月色很美,像一个处女那样看着安静的大地。蔚蓝的天空这时才让玲玲感到无限美丽。玲玲洗完衣服,就开始自己把自己的衣服脱干净。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她可以自己欣赏自己的身体。没有瑕疵的身体洁白无暇。她高挺的乳房像刚刚出锅一对小馒头那样雪白。她陶醉于自己的美丽。可惜,没有找到自己的知音。她暗暗的流出伤心的泪水。没有去南方打工,而是来到了这个建筑工地上和男人们在一起干活,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感到委屈。男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不透析了?她想到男人那猥琐的样子就感到恶心。

小高知道虎妞和别的女人去找王海容了,自己在这里没趣,就想去找找玲玲。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玲玲干什么。他来到女工宿舍,那两个女工告诉他玲玲去洗衣服了:“去东边那个棚子里洗衣服,黑魆魆的那么怕人,我们从来不去那里。”小高不知道东边还有水管,他就顺着大楼往东边去找。他大约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了一个被遗弃的简易房子。听到了水管的声音。他以为玲玲在那里洗衣服。这里这么偏僻,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小高非常担心。如果是有男人来偷袭,玲玲是难以抵御的。他不知道玲玲为什么选择这里来洗衣服。他为玲玲担心。因为玲玲长得太让男人们动心了。他疾步走到了房子前,来到这里,他惊呆了。他看到一个雪白女人的身子。这是一个完美女性的裸体。他一下子呆住了。他无有了意识。没有了呼吸。除了虎妞,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裸体。也是见到的最美丽的女人裸体。这是一个细腻的身体,也是一个线条分明的身体。虎妞那粗壮的身体完全不能够和她相比拟。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傻傻的看着玲玲。当自己意识到这一切时,已经晚了。玲玲已经发现了自己。他脸上羞的通红,浑身发燥。不知所以。玲玲一下子抱住了他。他没有拒绝,无法拒绝。

大个子和小个子一起到小饭馆去听戏。小饭馆晚上来了一对小男女。男的拉弦子,女的唱小曲,这里已经来了很多的民工。小个子非常喜欢来这里和大个子在一起喝啤酒。他们要两个小菜,一边喝酒,一边听戏。大个子白天干了一天活,晚上就来这里听戏。胡子不来这里。他自己有自己去处。他自己去公园里,在那里和自己的诗友约会。他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他的诗歌在报纸上已经每期都发表。他和自己的诗友在晚上可以谈论诗歌。和他约会的女人大都是一些空房女人,也是一些富姐。她们不缺钱花,缺的是情感。这些女人们没有了家庭,没有了婚姻,但是她们都是小有才华。喜欢写一些花前月下的伤感诗词。这些诗词已经形成了了一个派别,在网上非常流行。她们建立了自己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她们谈论的是男人们的罪恶。有些女人的婚姻还是存在的,但是男人们已经离开了她们,把她们给遗忘了。男人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把一个大房子扔给了这些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她们开着高级轿车,住着豪华别墅,自己在那里却没有了感情支撑。她们于是还是在文学了寻找自己的归宿。她们喜欢写一些没有理想的诗歌。她们还是一些颓唐文学的作家。她们把文学当成自己发泄自己的工具。她们大胆的写作,把那些自己认为比较开心的文字形成了自己的体系。她们可以把这些书籍分发给自己的朋友,可以在网上发表。她们创建了自己的网站。

她们也崇拜自己的偶像。胡子就是这些精神空虚女人们的偶像。她们把他约出来,和他一起喝咖啡。胡子喜欢在这里散步。他喜欢这里的环境。他在这里和美女们在一起散步就是一种享受。他可以每天和不同的女人约会。他喜欢这里的花草,喜欢这里的垂杨柳。这里的月色更美,他和她们并肩走在一起,问这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法国香水,看着她们那充满性欲的漂亮脸蛋。他感到满足极了。她们不知道他的职业,她们不知道他是一个在工地上受着烈日暴晒的民工。他看起来很绅士。他谈吐不凡。他很了解著名诗人的故事。和她们谈论华伦夫人。他就是小雨果,她们就是华伦夫人。世界还是非常美丽的。那些大款们把自己的美丽夫人放到了这个城市里,为的就是让她们为自己看护房产。把一个豪华的别墅卖下来,然后把女人们放在这里,自己去天涯海角去挣钱去了。女人们在这里成了摆设。她们心灵空虚,性欲欠缺。胡子来了,她们需要很多这样的胡子。他不但满足她们生理上的需要,还满足她们的知识上的需要。

.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但是,在胡子面前,她们都要装得非常有学问,非常的高贵,非常的有气质。就是开始做爱也显得非常的假气。她们明明是需要的,并且都是很强烈的。但是她们装着羞涩的有罪恶感的样子。她们是最能够装腔作势的女人。离开工地,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世界。咖啡馆里高档次的享受,女人们一句一个老是的称呼,都让他找到了自己。胡子没有流露出自己民工的一个因素。他大谈特谈普希金和托尔斯泰。他和她们谈论如今文学的颓唐。他要拯救文学。他要成为当今世界的文学明星。胡子告诉她们,自己有一个非常棒的计划,那就是到伊拉克去。他要唤醒那里的民族。他要去寻找萨达姆。他告诉她们,萨达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学家。可惜美国佬把给绞杀了。大家都认为胡子很勇敢。胡子去伊拉克干什么?胡子很神秘的说:“参加阿拉伯复兴社会党。为自由而战。”

大家都知道胡子在吹牛了。其实胡子永远没有那个胆量。他只有在这里海吹可以。粉红色的咖啡厅里,可以把自己的梦想叙述一边。他觉得自己远远可以做一个远征军的战士。中国没有战争,太可惜了。胡子叹息自己没有生在一个伟大的时代。他可惜自己没有被人民解放军录用。可惜录用了也没有战争呀。胡子对这些非常好奇的女人们说:“我自己现在就指挥着一场战争。”看着那些漂亮的脸蛋非常天真看着自己。胡子认为自己很成功。

夏天的夜也是非常美丽的。公园里没有蚊子,这让人很开心。到了没有文字的地方就是一种享受。可是工地上到处都是蚊子。胡子和一个叫做花儿的夫人在一起。花儿的名字就是她的网名。她是胡子见到的最年轻的女人。她原来是一个私营企业老板的秘书,后来变成了老板的情人,后来为这个老板生了一个儿子。儿子被送到了国外读书去了。花儿在这里卖了一套公寓。花儿除了每月受到老板的生活费外,再也没有和老板有什么联系。老版已经有了新的秘书,自然又有了新的情人。花儿的生活费是公司财务每月给打到卡上。她开始了自己的空房生活。没有事的她开始写小说。这些空房小说就在网站上发表。花儿很美,这是一种少的清秀之美。花儿是经过别人的介绍认识胡子的。她对胡子开始没有好的印象。她也只是跟跟时髦,想和他来一次一夜情就完事。可是他们还是联系上了。很快,花儿发现这个胡子还是不一般的。他生活底蕴很深。他有很高深的理论。和胡子交谈可以把自己的理想深化。花儿觉得自己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他们坐在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为情侣们设计的。他们并肩坐在这里。相互都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相互都能闻得到对方的气味。他们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感受到了初恋情人的气氛。他们都希望把时间停留在这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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