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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场狂欢(1)

邪恶的电影票。

年轻的我们不想让时间碌碌无为的过去,虽然我们不是时针分针和秒针,却在时钟的旋转里撞上各自的命运。

夜里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我身边的同事各自离我而去,只有我一个人在街角溜达,那个多次梦见的梦女孩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梦里的天气很冷,我们坐在了同一辆公交车上,她亲手送给我一杯热奶茶,喝着喝着便醒了。

没有小娇的日子就像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就像一碗没有撒盐的羊汤,就像一包没有放料的泡面。生命中只因有了你才更有滋味。

小娇打电话来说上午十点到达火车站,我便特意请了一天假早早的来到了火车站接她。再次见到她时,我们深切的拥抱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家里还好吧?”我想让这拥抱更持久一些,好想让周围的人全部消失。

“看你说的,我只不过离开几天而已,你在家有没有按照我的规定抽烟,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跑去网吧通宵……”小娇的规定真是没完没了。

“我只有寂寞的时候才抽烟,有你我就不寂寞了,你就是我的烟,你就是我的命。你是我曾经吸到肺里的烟,剪不断那刻骨铭心的缠绕。”我唱了两句《十一年》里的歌词,小娇忍不住笑了出来。

“去去,我才不想当你的烟呢,我才不想被你抽来抽去,我才不想被你吸到肺里,最近有没有帮我收集烟纸啊,自从跟了你以后就没见你送过我一张。”小娇试图离开我的怀抱,我没有松手。

“别人都是集邮或者古董,我还没见过喜欢收集烟纸的人呢,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她却用她的鞋踩了我的脚。

“这是我的爱好不行吗,再说我脑子进水我就踩死你信不信?”小娇的眼神配上自己的动作真的很搞笑。

“好吧,这是你的爱好。”

“你还不松开我吗,你想抱到什么时候,你害不害臊,松开我,提行李!”小娇的身后是一个小巧别致的行李箱。

“吻我一下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就一直抱着你,抱到天黑,抱到黎明,抱到末日。”虽然我霸占着她的身体,她也不吃亏,她也同样霸占着我的身体。

“你这个坏蛋真可恶。”她终于亲了我一下。

“你这个姑娘真可爱。”我松开了她,提起了她的行李箱。

我们坐上了一辆大巴车,小娇有些困倦地倚着车窗。我把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很快就睡着了。车窗半开着,有徐徐凉风,这真是个秋高气爽的季节。

车窗外的树叶有的开始泛黄了,有的越长越旺。我更喜欢的是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就像一片片存活在树杆上的叶子,虽然渺小,却能积少成多,是城市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偶尔的一瞬间,我发现某个垃圾箱旁有个捡垃圾的老者,身影是那样熟悉。这不就是那个曾经帮我决定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在我上当受骗、饥寒交迫之时为我雪中送炭的单身老汉吗!我多么想立刻冲下车子去老者面前问候,可是车子没有停,小娇没有醒,我没有下车。

我难以用话语表达此刻的心情,一滴或者两滴湿了的泪掉下来,打湿的不是我的衣服,而是我的心。

回到家里,我的心还在想着那个地方那个垃圾箱那位会弹吉他的老者。

“周有居,你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没生病班吧你。”小娇关切的问了我一句。

“宝贝,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你在家等着我!”撂下这句话我便跑出了小区。

我搭了辆出租车回到了那个位置,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位老者。也许人生中会有许多次错过,错过既是一辈子。在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有的人会老死,有的人会病死,有的人会穷死。我不想还来不及报恩他人便离去。

抽上一支烟,带着一颗失落的心回到了住所。

“你刚才急急忙忙的干嘛去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对了,我妹妹让我替她转交你一句话,她说你的书包很好看,谢谢你,她会好好背着它。”小娇从她的行李箱里一下子翻出来好多好吃的东西。

“谢谢你小娇,不过我今天没胃口。你想听故事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把我跟那位老者之间发生的故事统统讲给了她听,她是我的第一个听众,也是我唯一的一个听众。讲出来我的心情好多了。

“何必在乎那么多呢,如果你能再次遇到他就说明是缘分,如果见不到那就是命运了。”小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算了不说这些了,讲点别的吧,你们家是什么样子的啊,平房瓦房还是楼房,回门朝东还是朝西。”我这话问的好像一点也不着边际。

“怎么,你想娶我吗,我偏不告诉你。”小娇打开了电视机,她坐在床头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北京爱情故事》。

“哎,说真的,今年过节我跟你一起回家过吧,等到明年你再到我们家过,成不成总得先让双方父母看一眼吧。我想如果我的父母见到了小娇肯定会高兴死。”我这么一说她有些害羞了。

“看你那张乌鸦嘴,高兴就高兴吧,还带着个死。这可是你说的,今年年底你到我们家来过,我们家正缺一个男仆呢,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还给你带了一包茶叶呢,是我们家种的,也是我亲自炒的,遇见我你真是有口福了。”小娇边看电视边给我找出了一包茶叶来。

“你还会炒茶叶,我还真没看出来,去,给哥沏壶茶!”我站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看电视的视线。

“自己没手吗,闪开点行吗。”小娇有些不耐其烦的说道。

“这么好的天你就只想着待在家里看电视吗,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大白天的两个人看电视真的好无聊,还不如去电影院看场电影。

“你想怎样啦,不要胡来,臭坏蛋。”当我把她推到床上时她真的惊呆了,并且我还摁住了她的双手。她只能闭上眼睛接受这个事实。

“臭妮子你瞎想什么呢,我刚才回家时买了两张电影票,去看电影呗!”我松开她之后把电影票往她面前一摆,她上来咬了我一口,以后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真是血红血红的教训。

旋转木马。

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每个人都挂念着毛爷爷,毛爷爷就是我们心目中的神。

不知不觉,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和小娇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打卡,习惯了面对一张张从陌生到熟悉的光鲜的脸,习惯了休息时间跑到天台偷偷地抽一支别人的烟,习惯了一个女人每天查我烟盒里烟的根数,习惯了她的脾气跟温柔。

我们线上的新人几乎多了一半,老员工走了也差不多一半。有些人坚持两三天,有些人坚持两三个月,能够坚持一年半载的很少很少。我时时在想,我们的青春为何如此短暂,为何只有两三年的时光任由我们折腾,过了这个岁数,或许我们的心态就会变老。

周千里这两天没来上班,代替他职位的是一个老女人,每天上线之前必让大家喊口号。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口号改了,大家跟我一起喊,喊两遍明白吗。品质是企业生命,纪律来自5S!”老女人在一旁喊着,我们却没一个人吱声。

“不喊就不要上线了,什么时候喊齐什么时候上线。品质是企业生命,纪律来自5S!”只见那个老女人脸红脖子粗的重复了一遍。

“品质是企业生命,纪律来自5S。”我们一群人的音量还抵不过她一个人的音量。

“我们是工厂机器,动力来自人们币。”阿呆很有才的改了这句口号,立马引来了大家的欢笑声。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口号:上线时严格按照SOP作业!SOP上也有许多错误的地方,后来这句口号就变成了笑话。

“笑什么笑,你们喊不喊,不喊是吧,等着。”准领班刚要走,我们大家便齐声高呼着喊我们的口号了。

“我们是工厂机器,动力来自人民币!”我们这么一喊,老女人的脸都快气白了。

“你们都给我站好!”想不到老女人去告状了,一会儿功夫把经理也给请来了。经理站在旁边,老女人喊什么我们就喊什么,经理听完我们响亮的口号后便走了。

有了这位老女人在,我们说句话都不行,逮住谁骂谁一通,真是一点人性也没有。大家只好在不良卡上写悄悄话,你一句我一句写得很过瘾。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凡的过着,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模样。

又是一个晴朗的星期天,今天终于能够和小娇一起睡懒觉了。在这么多平凡的日子里,能够与心爱的人一起睡到自然醒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今天想去哪里玩,爬山、逛街还是去网吧?”起床后,我们各自刷着牙。我的牙膏盒是用塑料瓶做的,很简易,不是我买不起牙膏盒,而是这样可以节省好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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