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永远是残酷和冰冷的,冥水宗招新选拔才开始不久,便已经开始有人断手断脚,怯懦地退到了场地边缘,而甚至有的人已经倒在了第一层的擂台旁边,再也起不来了。
这个世界是冰冷的,冥水宗也遵循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招新选拔并没有严格的规定不准伤残。冥水宗认为,只有真正的厮杀,才能激发武者的潜能,才能够选出真正具有潜力的人才,再有,如果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要你何用?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整个场地边缘像一开始那样排满了人,不过这些人却不像一开始那般气势高涨、热血沸腾,他们一个个萎靡不振、信心全无,他们都已经放弃了冥水宗弟子名额的争夺,即便他们不放弃,他们也没有再次争夺的能力,因为,他们不是断手断脚,便是血迹斑斑。
而这时,中间第一层的一百个擂台上也都只剩下一个武者,他们身上也一样是斑驳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手的。
而周围高台上的观战者,一个个欢呼雀跃,似乎是他们在场上战斗一样,一个个热血沸腾,但同样,一个个冷血无情,他们在享受在别人厮杀的快感,他们是这个世界最虔诚的信徒,信奉着至高无上的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冷血规则。
主席台中间的三位长老不停地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显然这场冷酷的厮杀,这场残忍的盛宴,他们很满意。
这时,真正有实力的武者,一直潜伏着的武者们,如同潜伏的猛虎狮子,此刻已经看到了猎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朝着中间的擂台走去,该到他们表演的时候了。
看着这些零零星星的武者从怯懦的人群中坚定地走出来,周围的看台上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而中间站在第一层擂台上的武者们,有的亢奋,有的冷漠,有的畏惧……
桓毅这时候也看到了桓安,他就在自己的对面,不过桓毅并不着急,他一点都不着急,但愿他能够踏上最高的高台吧。桓毅心里祈祷着。
茹宛珊也看到了桓毅冰冷的目光,这时,她也明白,她只是握了握桓毅的手,便松开,先他一步朝着一个擂台走去。
桓毅看向中间那四层擂台,目光直接透过那四层擂台,仿佛那四层擂台根本不存在,桓毅的目光中只有一道身影,那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青筋凸起,狂傲的笑声中带着畏惧,那道身影曾将他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
桓毅坚定地朝着中间的擂台缓缓地走去,脚下的碎石发出沙沙的恐惧声。
没有任何的悬念,当这批人踏上第一层的擂台时,不出片刻,原本守在擂台上的人便被狠狠地打下了擂台。他们冷静沉着,他们没有因为攻擂成功而感到喜悦,他们都是沉默的,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是前十,而是最高的高台。
时间伴随着看台上冷漠和热血的欢呼,迅速消逝着,终于,此时,中间第三层的十个擂台上的武者都固定了下来,显然不会再更换了。当然,下面的擂台也有人因为伤残而实力锐减,被后来的人迅速更换。现实就是如此实在、冷漠。
就在这时,对面的桓安抢先一步跃上了最高的高台,然后他迅速地放出自己的二阶玄阵。看到这一幕,桓毅欣慰地笑了,他果真没让自己失望。
而主席台上看到这一幕的三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是神秘地笑着。
在这时,周围的看台上也有人高呼了起来,“安少爷,安少爷,安少爷……”,显然他们都是汐木城的人。
随着桓安上去之后,紧接着,又有一人跟着跃上了高台,可是他一落到高台上,身子竟然像是失去了平衡一样晃动了一下,引得看台上一片嘲笑和喝倒彩。
紧接着,大家都看到他的动作有些迟缓,顿时,大家都断定,桓安释放的玄阵一定是一个二阶黑水阵。
不消片刻,那位武者就被桓安轻而易举地打下了高台。
接着,接二连三的,所有跃上高台的武者都被桓安轻而易举地打下高台。
看着这些,主席台上的三位长老的笑意更浓了,周围看台上安少爷的欢呼声更盛了。
但是桓毅看着这些,一点也不显得惊讶,哪怕刚才被打下来的人中,都是灵体境九重的武者,甚至有两个和桓安一样达到了灵体境九重巅峰,因为桓毅知道,桓安释放的那二阶玄阵并不是什么简单的黑水玄阵,他放的是一个重力玄阵。
重力玄阵可比黑水玄阵要玄奥繁复多了,黑水玄阵是简单的运用属性之力模仿出冷水,达到迟滞效果,但是重力玄阵就不一样,重力玄阵通过扭曲放大重力周围的重力规则,使置身其中的敌人受到十倍甚至数十倍的重力加身,如同泰山压顶。试想,顶着如此巨大的压力还怎么和别人斗?
同样的,重力玄阵中,释放者也要受到一半重力效果,但是,即便如此,优势也是特别明显的。
只是让桓毅想不到的是,重力玄阵的玄纹玄奥复杂,爷爷著述的书中根本没有记载,只是介绍了重力玄阵,而且制作重力玄阵的材料也不好弄,至少都是二阶材料。桓毅想不到那所谓的席乐长老竟然给力桓安如此珍贵的重力玄阵。
如此看来,不仅这席乐长老不简单,而且两人的关系也不简单。
但那又如何?
今天桓毅是一定要斩杀桓安,哪怕他爹是天王老子,哪怕此刻看起来机会渺茫,因为他也无法破解重力玄阵,这么说他也要像之前的那些武者一样,顶着巨大的压力和桓安决一死战。
桓安不再犹豫,他伸手抓住高台的边缘,一把跃上高台,落地时,沉稳有力,如不动明王般狠狠地塔在高台上,让周围的人看起来竟有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桓安看到上来的竟是桓毅,有些惊讶,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桓毅竟真敢而且能够来。